时闻徊对这俩人有种面对熊孩子的无力感,难怪小时候易文荣总是提着擀面杖抽他们。
穆七白第一时间跑到乔暮身边卖乖,而后非要背着她回去,乔暮一脸嫌弃地趴在穆七白背上,扯着他的长发。
幼稚鬼。
安从然也缠着时闻徊背他,于是就有了穆七白和时闻徊一人背一个,两人并排走在一起的场景。
安从然趴在时闻徊背上,两只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手里还抱着“黑熊精”。
时闻徊蹙眉道:“你能不能别把它放我脸前,一股奶腥味。”
“不行,要带回去还给花奶奶,它这么小会走丢的,老五找不到它会着急的。”
时闻徊不想说话了。
四人慢悠悠地走回小院儿。
简单洗漱了一下了,安从然和时闻徊坐在小院儿的竹椅上吹夜风,木茶几上摆放着冰水和山竹。
时闻徊拿了一颗山竹,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捏着山竹底部,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山竹的顶部,果皮微微裂开一条缝隙,拇指顺着缝隙缓缓剥开果皮,露出洁白多汁的果肉。
安从然看着那只青筋分明、骨节漂亮的手把剥好的山竹递了过来,伸手接过,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安从然爱吃山竹,但是不太喜欢剥,一般都是别人剥好了给他吃。
他的alpha对此很有耐心。
安从然吃完,时闻徊又递来了第二颗,安从然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桌上的手机播放着音乐,放了一半,安从然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起手机准备切歌。
现在什么人都能当歌手了吗?唱这么难听,简直是在摧残他柔弱的耳朵。
安从然无意间扫到了歌手的名字“季乌樊”,有点眼熟,好像之前在网上刷到过吧。
唱歌真难听。
两人没再院子里待太久,洗漱完就回去睡觉了。
………
翌日
安从然在时闻徊怀里醒来,时闻徊睁开眼就看到安从然眼含笑意地跟他说:“早安,老公。”
“早。”
“你不要这么冷淡嘛,你好歹多说几个字呀。”安从然有些不满。
时闻徊搂着安从然一起坐起来,揉了揉他的后脑,说道:“好了,起来洗漱,等会儿要去场地集合。”
安从然轻轻哼了一声,跟着他下床,时闻徊是别扭鬼,都跟他好了,还这么吝啬爱意。
安从然刷牙时不太开心,时闻徊察觉到他的情绪,洗漱完捏着安从然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道:“下次一定。”
安从然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下次要跟我说两个字,先说‘早安’,剩下的可以慢慢来哦。”
“好。”
安从然抱了抱时闻徊,轻声说道:“我爱你,我也在等着你的‘我爱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时闻徊暂时没有办法回应他,轻轻拍了拍安从然的后背:“去做早餐吧,想吃什么?”
“想喝玉米糊。”
“好。”
时闻徊在厨房准备,他知道自己和安从然之间一直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也不知道安从然有多少耐心一直围着他。
如果哪一天,安从然的耐心耗尽了,他是不是就会悄无声息地再次离开?
他怕自己还没有等到他想要的道歉,这个人又变心了。
暂时先先这样吧,他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了,也许就这样过下去,时间可以让他放下芥蒂,再次完完全全地接纳这个人。
他不知道安从然有几分真心,希望安从然别再玩弄他了,希望安从然这次是认真的。
………
早饭过后,九点半《我的小院儿》的嘉宾们再次来到潭湾小村的活动广场集合,今日份的录制主题是“食材消消乐”。
要求是:限时一小时,7位嘉宾可以自由在潭湾小村寻找3种食材,可以向村民们购买,也可以用劳动换取。
寻找过程中嘉宾们不能私下讨论各自拿到的食材,最终结果全凭默契,结束后一起动手做今天的午饭和晚饭。
挑选重复的食材会被消除,不能使用,嘉宾们只能使用未重复的食材。
于是四组嘉宾分头行动,分别前往不同的方向。
时闻徊和安从然一路向东,路过一片藕田,刚好有个大叔在水田里农作。
一眼望去,藕田的荷叶铺满了水面,荷叶大如圆盘,或舒展,或微微卷曲。
“我们弄点藕回去吧,潭湾小村就只有这一片藕田,应该不会重复。”安从然看着时闻徊,指了指藕田说道。
“这里有几片藕田你都知道?”时闻徊觉得有些好笑,这才多久,他就把这里摸透了。
看来这些天在外面没少鬼混。
难怪经常找不到人。
安从然一脸骄傲地点了点头,他喜欢这里。
“大叔,我们可以跟你买一些莲藕吗?”时闻徊站在藕田边朝藕田里身穿防水服带着草帽的男人问道。
藕田里干活的大叔体型精瘦,皮肤黝黑,脸上留着胡茬,但已经花白。
大叔闻言看了过来,看着他们身后的摄像机,露出笑容,指了指路边说道:“不要钱,你们想要就自己下来挖。那边有防水服,我可以教你们。”
两人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确实放着两套防水服,时闻徊见状微微皱眉。
他不太想下去。
时闻徊刚想开口说算了,安从然就朝着大叔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回头对时闻徊说:
“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你在路边等着。”
他看出来时闻徊不想下去,这应该是目前场上唯一不会重复的食材,不能放弃。
看大叔的反应,节目组应该提前跟他沟通过,不收钱,但要嘉宾亲自下去挖。
安从然动作利索地穿上防水服下了藕田,大叔仔细地教他摸藕,拔藕,时闻徊面无表情地站在岸边看着。
从他认识安从然以来,他就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只是偶尔会找他哭一下鼻子,告一下状。
其实,他哭得有点假。
但很可爱。
时闻徊有时候明知道他是装的,也还是会耐心哄他。
撒娇哭鼻子的小朋友,其实大多时候只是想要“一颗糖”或者更多的关注而已。
15分钟左右,安从然抱着几根莲藕上岸,脱下身上的防水服。
藕田里的大叔质朴地笑道:“你们可以把藕装在背篓里拿走。”
“谢谢大叔。”安从然道完谢就把藕装了进去。
准备拿背篓时,时闻徊给他递了一张湿纸巾,说道:“把脸上的泥擦一下。”
说完,时闻徊就拿起了背篓。
安从然擦完脸,看向时闻徊,笑盈盈道:“我再带你去个地方吧。”
时闻徊看着安从然,微微扬起嘴角,点头“嗯”了一声。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儿,安从然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花奶奶,我又来看你啦。”
闻言,客厅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老太,她微微佝偻着身子,手里拄着一根木质拐杖,脚步虽有些缓慢却稳稳当当。
她身着朴素的花布衣,满脸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沟壑,洋溢着和蔼的笑容,一双眼睛虽有些浑浊,但仍透着温和的光芒。
“小然来啦,快进来。”花奶奶喊道。
“汪汪汪!”
院里冲出来一只成年五黑土松,挡在时闻徊和摄影师面前冲着他们吠叫,它身后还跟着小小的“黑熊精”。
“老五,不许凶我老板!”安从然挡在时闻徊面前,驱赶着大狗。
老五这才闭嘴,退到一边,让他们进来。
安从然带着时闻徊进院子,花奶奶笑着打量二人,说道:“来,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