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王爷,他真的不在。”
“混账,那是当今皇上,怎能再称为王爷。”
刘福也很无辜,那王爷就是让他们继续这么喊的,他也没办法啊。
钟太傅为人迂腐,即使他对北启烨有意见,可现在既然已继位,礼数称呼就得要有。
“钟太傅,你慢点啊!”
刘福也不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怎么样,怎么说,他也是教过王爷的太傅。
想当初,北启烨逃学,不学无术,还是这位太傅亲自抓回来教训,在所有人都不敢管教时,硬生生的鞭策一顿。
所以说,北启烨看见钟太傅,总是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钟太傅,王,不,皇上真的不在啊。”
刘福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书房里的北启烨一阵不悦。
“刘福,怎么回事?”
钟太傅听到了书房传来的声音,抬手推开刘福,快步的走过去。
完了完了,没拦住钟太傅,这下子王爷又要跟他算账了。
“刘,”
钟太傅推开门就看见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抬起头,等看清是他后,瞬间有些不自在。
“钟太傅?”
他怎么又来了,在朝上烦他也就算了,怎么还找到王爷府来。
钟太傅闻着书房里的酒味,双眸微怒,挥了挥袖子走上前,无意往桌上一瞥,眼神平静了许多。
“老臣一直求见皇上,哪知你这府邸的下人一直阻拦老夫,莫不是皇上不想见老夫。”
左一句皇上,右一句皇上,北启烨听着头有些疼。
“钟太傅如此着急来找本王是有何事?”
以前对方看到他就嫌弃的转头就走,那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就是对他的问候。
钟太傅一心只想教书育人,远离朝中那些纷争,可北启宗的病逝让他心头藏着一根刺。
他心知所谓的病逝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他是老了,可他不是瞎了,朝中各种流言都有,无非都是讨论太后纵容北启烨弑兄夺位。
钟太傅虽不喜欢北启烨的做派,可他也教过这孩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为人处世虽嚣张跋阔,脾气禀性都不好,可他杀谁,也不会杀了北启宗。
“老夫曾问过你,你会不会做谋反叛乱之事,老夫至今还记得你的回答。”
北启烨拧着眉头,抿着嘴角,对于钟太傅突然提之前的事有些心烦。
“老夫记得你说,看他困在皇宫一辈子都无法出去,坐上那个人人向往的皇位又有什么用,像个笼中之鸟一样又有什么意思。”
从那时开始,钟太傅就知道北启烨虽讨厌北启宗,可也还没到让他死的地步。
“那又如何?本王之前确实说过这些。”
北启烨对于面前的老者多少带着几分耐心,他不喜欢钟太傅那陈旧迂腐跟他说教。
可是令人讽刺的是,对方确是一直试图让他转变的人。
“北启不可女子把政,太后一意孤行,迟早会让北启推向覆灭的众矢之地。”
钟太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久了,太后确实是不合适干涉朝政,她只是迷恋这权势之中出不来了。
“太傅慎言”
仅仅四个字,就能听出北启烨根本对太傅的话不感兴趣。
难不成还让他去杀了他的亲生母亲?
钟太傅却没有放弃“你可知道你皇兄是怎么死的?”
北启烨眼神一沉,微微的捏紧双手,目光警惕的看过去“本王不知,如果太傅想知道的话,本王劝你以身体为重。”
追查这件事,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太傅坦然一笑“老夫都已经这般岁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怕对不起先皇的所托,无颜面对先皇。”
北启成这样,内忧外患,但凡能重用贤良,求同存异,也不会弄成今日这般。
钟太傅现在担心的不是现在的朝政如何,而是那消失无影无踪的叶扶光,他怕祸乱再起。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当一个明君?”
他看着像吗?北启烨说出这话时都想笑,钟太傅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老夫只想要社稷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并不是要战乱四起,叶扶光离开了天都城,可离开的并非只是他一人。”
北启烨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宫铭扬不过就是叶扶光的一条狗,主子都不行了,他还吠的起来吗?”
“至于蒙邵年,他已经老了,手底下那些残兵弱将,又能抵抗多久。
“现在应该是要化干戈为玉帛,北启一旦内乱,其他外族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吞下我们,我们不得不防范啊。”
北启烨自顾自的拿起一壶酒,什么江山社稷,哪轮的上他插手,他这位置坐的又能有多久?
“太傅既然什么都清楚,那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本王手上无权无兵,你说的内忧外患,我拿什么平定?”
钟太傅也不藏着掖着了,走上前将那张泛黄的羊皮图抽出来。
北启烨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想拿回来,却被钟太傅的话打断了。
“老夫知道那笔宝藏藏在哪里”
北启烨瞳孔一震,带着不信的探究看向面前的老者,他知道宝藏的下落?
“你知道这是什么?”
“先皇曾给我看过”
这话北启烨确实相信,父皇生前确实信任他,可他没想到居然连这个都跟他说。
他声音急促中夹杂着激动“那宝藏在何处?”
钟太傅没有说话,沉默的拉开拽着他袖子的手“想要知道宝藏的下落,只有历代君王才有资格知道,你是吗?”
北启烨情绪逐渐恢复平静,这老头还真是执着。
“既然你没有想清楚,那就等王爷想清楚再来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