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在你看来，人是什么？鬼又是什么？”
唐华阳的语气很淡，但是他抛出的问题却让吴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考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人是什么，我很难去做定义，在我看来，人就是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千百万个人类个体，而每个人又因为自身的性格原因从而有各种各样的行为模式。”
“有的人性格和善，待人温和，而有的人却是阴狠毒辣，对别人的生命视为草芥，犹如走兽。”
“对于人是什么，我评判不了。”
“但是鬼是什么，我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了解了一二的，如果我有哪里说的不对，你可以随时纠正我。”
唐华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吴昊继续说道：“我听人说过，鬼是这个世上万物死后一口怨气或着执念，灵魂不愿就此消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灵魂就变成了邪祟。”
“而这些邪祟如果在吸收了大量的的阴气或者吞噬了其他的邪祟之后，常年累积之下，邪祟就会化为厉鬼。”
“这也是我知道的所谓的鬼。”
唐华阳再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么如果把人的智慧和思维结合厉鬼的诡异能力之后你认为这是什么？”
吴昊刚加弄不明白唐华阳为什么要问这些，就连他这个仅仅只是接触了诡异三天，就了解了的信息。
不过他也很想知道，唐华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开口答道：“这不就是鬼人吗？”
“鬼人？”
“嘁”
唐华阳十分不屑的摆了摆手。
“那种短命的东西也配拿到台面上来说？”
吴昊被唐华阳突如其来的的这么大的口气给镇住了。
他可是记得的，老道士张良才当时在和他讲述鬼人的时候，虽然说的是这种方法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也不小。
但是张良才提起那个摸索出鬼人这个方法的先贤的那种不加掩饰的推崇可是做不了假的。
而就是这种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的方法，在唐华阳的口中。却成了一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过吴昊也并没有反驳唐华阳的意思，毕竟对于他们这些记录者们来说，每多了解一些关于厉鬼的信息，就更多一点在图书馆内生存下去的机会。
唐华阳继续说着：“鬼人的寿命才有几年？可能连一只老鼠的寿命都比不过。”
“我说的那种结合，是在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下的结合。”
“也就是说，一个拥有着人类智慧和立场的厉鬼。”
吴昊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唐华阳是不是脑子依然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如果真的能够做到他所说的那种程度，那种东西，真的还能算的上是鬼吗？
不过吴昊随即就想到了唐华阳的存在，唐华阳目前貌似就是这种状态。
“你觉得这种存在应该用什么来定义？”
吴昊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脑子还算是比较灵活，但是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
唐华阳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起来。
“你不觉得这样的存在，就是传说当中的神吗？”
“这就是我曾经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
“试想一下，如果我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作恶的厉鬼邪祟也就有了天敌，再经过几十上百年的治理，实现世上再无厉鬼也并非只是一个奢望了。”
“可是事到如今！”
唐华阳想到自身现在的状态，脸色又重新变得阴沉下来。
“老天可真是会捉弄人啊，眼看着我的计划即将接近成功，却突然冒出来一只魈鬼，打破了我成神的计划。”
“百年啊！”
“我足足用了百年的时间去磨灭饿死鬼的鬼性。”
“没想到，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我终究还是没有成功，变回了那个于世道无用的鬼人，还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厉鬼复苏的那种鬼人。”
说到这里，哪怕是以唐华阳这种经历了百余年沉浮的老家伙，也是不由得捶胸顿足。
想来也是，为之努力了一辈子的目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因为别人的破坏，从而滑向失败的深渊。
换作旁人。此刻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唐华阳所说的话，和吴昊的问题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吴昊依然从他的字里行间推测出了许多问题。
“我还有一个疑问！”
“问吧！”
此时的唐华阳意外的好说话。
“王家的当代家主真的死了吗？或者说他是怎么死的？”
唐华阳站住脚步，感应了片刻，随后又换个方向继续前进。
“他确实是死了，出事的那天，他为了自保，试图破解我在饿死鬼泥塑外面设下的封印。然后通过种鬼法保存性命。”
“当时我正处于半沉睡中的状态，他破开封印之后，饿死鬼比我先一步复苏。”
“虽然他借助饿死鬼封印能力击退了魈鬼，但是他也因为饿死鬼的过度复苏从而被鬼性压制了人性，导致王家上下被灭满门。”
“你以为我现在的这具身体是谁的！”
“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昨天引导你们去水生的棺材铺子那边！”
“实际上我在他跟你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已经苏醒了，只不过当时的我并不能完全帮他压制他体内饿死鬼的鬼性。这具身体依旧是以他为主。”
“他以为我也是饿死鬼的一部分，所以他暗中引导你们前去水生的铺子，想要以此来让你们知道我的存在。”
“只不过，他的意志力实在是不怎么样，在昨天夜里他就被饿死鬼的鬼性给磨灭了。”
吴昊心中忍不住的震惊，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图书馆还有厉鬼的存在，但是当他听到唐华阳的这些经历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太过离奇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占…呃…借用的身体就是王员外的身体？”
“而王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也是王员外控制不住饿死鬼，自己杀的？”
终于得知了王家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吴昊忍住了立刻提交任务的冲动，毕竟他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次提交任务的机会了。
实在是没有试错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