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呖呖!”
福克斯用翅膀抱着张和安的大腿, 脑袋不断蹭着一只白皙掌心。
“以后不要再跑错地方了,再飞错办公室,可就难有人会抱着送你回校长办公室。”张和安耐心叮嘱,掌心一下下抚摸着凤凰脑袋。
“呖呖呖呖……”
福克斯连续叫了许多声,似在表达自己的不舍。
即便是没有汪家那摊子事,张和安也该从霍格沃茨离开了。
她丝毫未变的容颜,和未曾因年长而衰退的身体机能。
每个成年外出的张家人,都要我学会跟外界的人告别 。
短时间的离别也好,生死之隔也罢。
这些都是他们漫长生命中必须要经历的。
任凭福克斯如何撒娇,都未曾挽留下张和安离开的脚步。
霍格沃茨城堡高塔。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对格里戈的离开,表现得这么忧心忡忡?”
西弗勒斯开口,看向身边的老者。
邓布利多神秘一笑,敏锐道:“霍拉斯也在担心吧?”
“安娜当年是我和他最为看中的学生之一,以她的实力,你认为什么才能将她逼入绝境?”
这是邓布利多一直未曾想明白的问题。
格里戈里家族内斗?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
安娜近些年虽然对格里戈里家族采用放养态度,可掌权的张平夏可是半点没有不敬她的意思。
既然不是他们家族内部的矛盾, 那还有什么是能够让她忌惮的?
宁愿独自承受,也不愿意说出来。
“你在开玩笑?” 西弗勒斯第一想法便是这个,并且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谁能奈何安娜格里戈里?
是不想活了?
邓布利多忽地笑了,“你也认为那不可能对吧?”
“霍拉斯和我当初都是这么以为的,可当安娜奄奄一息出现在面前时,这个观念轰然倒塌,再也不复存在。”
“你们应该在听过,安娜曾经受过一次伤,第一次失忆便是那时候爆出来的,可你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面对邓布利多的问题,西弗勒斯不知如何解答,只能顺着他的话题接着往下,“怎么活下来的?”
“是有人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换她继续活下去。”邓布利多声音飘忽,视线往渐行渐远的那道身影看。
福克斯盘旋着飞上天空,落到他面前。
委屈地叫了几声。
邓布利多温声安抚,“乖,以后你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无论是诅咒还是偷袭,格里戈里这些年也并非没经历过,可没人能靠近她半米之内。 ”西弗勒斯强调道:“对自己的血液和头发看护的也十分紧。”
“没有哪个巫师能够像她一样谨慎,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有谁算计到她。”西弗勒斯感慨道。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问, 或许我会带着这个疑问走向死亡也说不定,”邓布利多半开玩笑。
西弗勒斯正色道:“有我在,不会让你这那么快就迈向死亡。”
关于死亡的话题被两人默契带过,转而看向那些不断拍照留念的毕业生。
……
出了霍格沃茨后的张和安,下一趟去往了Aden大学魔药院长的办公室。
巧合的是里德尔竟然也在这里。
“看来我不用拜托家养小精灵再跑一趟了。” 张和安朝霍拉斯打过招呼,看向里德尔,一封辞职信已经落到了他面前。
里德尔的容貌已然步入中年,抬手接过那封信,问道:“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张和安很干脆地回了三个字。
是回魔法世界,还是回Aden大学继续任教,张和安没工夫去深究其中含意。
属于张家和汪家的对决,正在逐渐拉开序幕。
剧情力量对张家人的限制正在逐渐变小,等到完全没有压制的那天, 就是张和安完全放开手脚的时候。
霍拉斯知道安娜迟早会有离开的那天, “安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他老了,死亡是可以预见的。
如今他可以用自己的名声维护安娜一二, 可等他走了之后呢?
还有谁会真心希望她平安地过下去?
“我会的,” 张和安浅笑着应下。
半个小时后,霍拉斯塞了几个药箱给张和安,里面装的都是应急救命的药剂。
足够张和安应对十几次生死危机吊着命了。
从Aden大学魔药学院院长办公室出来。
里德尔跟在张和安后面出来,目光看向前方的人影,“格里戈里,你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闻言 ,张和安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抬手朝后摆了摆,便消失在原地。
望着消失在走廊的熟悉身影,里德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画上句号。
格里戈里……
她比迷 | 情剂产物还要没有感情。
……
2002年6月底。
盗墓世界,长沙。
红府老爷子去世,正在举行葬礼 。
张和安顶着安蝶的人皮面具,走在长沙街头。
张安青跟在他身边,给她介绍着九门最近的动向和汪家在九门内的暗线。
“这次红府葬礼,都有谁会参加?” 张和安问道。
张安青:“九门内的人基本上都到了,黑瞎子也在。”
“知道了,先去安府吧。” 张和安对九门内部人员死亡并没多少不舍。
左右跟她交集不深。
既不是仇敌, 也非至交,伤心难过都没有。
红府门口挂起了白幡,所有进去吊唁的人都穿着一身黑衣,唯独红家人个个白衣。
“解雨尘倒是好命,二爷一死,红府的盘口就都了给了他继承。”
“二爷也是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国外,甚至连丧事都不许他们回来参加,唯独让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姓人扶官守灵,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要说这解雨尘也是够狠,听到二爷的死讯到现在, 一滴泪没流。”
“……”
闲言碎语不断传入耳中,黑瞎子就蹲在不远处的墙头,乐滋滋看着戏。
守在二玥红灵前的解雨尘,稍稍抬眼就能看见那只体型巨大的黑色耗子。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货此刻听八卦听得正爽。
从父母死亡,到亲叔叔死亡,再到爷爷离世……
现如今解雨尘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死亡于他而言是解脱,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