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爷爷。”
慕容燕轻轻颔首，眸中似有深意。老爷子那颤动的手指，触动了她。几十年的守候，不就为了见证这一刻吗？老人的兵，终究没忘记他。
八九点钟的太阳，光芒并不刺眼。
它红彤彤的，让今天的华夏人看到，自觉有一股朝气蓬发的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爷爷，你见过多少次日出？”
一旁的慕容紫，指着那晨阳道。
“呵，记不清了……那时候，大多时候都在打仗，闲时看日出的机会，并不多。大概只有那么几次吧……”老爷子扒拉着手指，似是在数数。
阳光温暖，让他很享受此刻。
安祥、平和的生活，正是几十年前，华夏老百姓渴望的。富强这条路，注定要费些时间。
甲板上，人们享受着阳光浴。
人生美好的一刻，就在此时……大海尽管汹涌澎湃，充满危险，可在今天变得宁静许多。那海浪的吼声，平和许多，再没有往日的凶猛。
“天气似乎不错，散散步吧！”
大餐一顿的布凡，上了甲板，伸展双臂，心情很不错。这次航行，比来时容易许多。
那报道倒也鼓舞人心，甲板上有不少人。这些人中，有为华夏强大而欢欣的，也有因之而暗恨的……总之，有钱人形形色色，目的不纯粹。
“嗨！布凡哥哥……”
见到布凡，小丫头兴奋地挥了挥手。布凡与柳翰文两人，结伴走了过去，蹲下看望老爷子。
“嗯……脉象平稳。”
布凡将手搭在老爷子手上，探查一番，轻笑道：“这次枯叶岛之行，您老又挣得几年寿命。”
“啊……才几年寿命啊？”
慕容紫一惊，不太情愿道。
老爷子经过布凡相救，重获新生，可还是逃避不了死亡，这让她不想接受。明明努力了那么多，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那有什么意义？
她想要爷爷一直活下去……
“是人，难免一死；不是人，也终将会死。死亡对众生而言，是最公平的一件事了。”
布凡起身，转过身看着晨阳。
听他这番话，慕容燕对他的兴趣，更大了。布凡年纪轻轻，即有如此见识，怎能不让人好奇？她驰骋商界多年，还未见过，对人生如此看透的一个人——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异性。
“那为啥小说里，会有永生？”
慕容紫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永生】？不过是写书人的自我欺骗。经过代代说书人相传，假的都成真的。现实中，连【长生】都难以做到，更何况奥妙的永生？”
“这世间，从不缺狂妄自负之辈。”
布凡的回答，让在场几人久久不能说话。按他所说，仔细一想，或真有可能，永生是人们的妄想。可是每个人都想活得长久，怎能是狂妄？
“那为啥，有的人通过换掉坏死的gq，延寿十几年呢？这不就是长生吗？”小丫头再问。
老爷子沉默不语，似是知道真相。
这事，他见过太多，多少知道一些。奈何他没有话语权，说得太多，人家也不会听。长生，终究是人性当中，最卑劣、最歹毒的一面。那些人，为了活的更久一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华夏对此，也做了许多努力。
短时间内，见到了成效。相信再过不久，那批妄想长生的人，会因其罪行而受到审判。
“那不过是雕虫小技，自欺欺人。”
对此，布凡很是不屑。难道说，只要gq一坏死就立马换，就可以活个上百岁，不用死了？简直就是妄想！真这样，古代的人会想不到？
那些人，终究是贪婪了一些。
“人总是要死的，谁也逃避不了。纵然苟活了几年，在自个看来，享福不少，可真是这样吗？那自然不是。他到了该死的时候，他不死，那就是在造罪业。总有一天，报应会落到其身。”
“纵然他逃过了，他的后代，他的亲戚朋友……等等，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报应。那时，这些人都休想投机取巧，再躲过去。”
“……”几人再次陷入沉默。
布凡的话，太有震撼力了，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让人很难不相信。或许，真相即是这样。
为一人之利，毁后世千秋万代……
“师兄，他说的有道理不？”
凌小倩碰了碰柳翰文，小声问道。
“自然是有道理的。”柳翰文点点头，“这种事本就是伤天害理，一旦做了必遭天谴。报应可能不会立刻出现，但会在某个时刻，突然降临。”
“师父说过，不行正义之事，那必是邪恶；邪恶不受天地眷顾，必会被天道惩罚。人身上的皮肤、毛发、gq、骨头什么的，皆是有主之物，贸然夺之，那并非正义，必遭未知的报复。”
“我懂了。”凌小倩点点头。
古言常说，人乃万灵之长。此刻看来，这话并非虚妄。人所不知的事物，还是太多了。
冥冥之中，有时觉得可行的事，却不一定是好事；有时人们认为的坏事，也有可能是好事。人的观点，总是片面的，理性说来也是感性。
“那……布凡哥哥，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长生，或者永生呢？”小丫头抬起头来，目光很疑惑。她还在小，但很想知道这些东西。
“自然有了。”
值此时刻，布凡脸上才有些许笑容，“那就是多做好事，行善积德。福虽未至，祸已远行。”
“可是我听说，好人不长命……”
小丫头嘴一嘟，反驳道。这时，慕容燕站了出来，捂住她的小嘴，“好了，你哪有那么多问题。咱们是来陪爷爷看日出的，可不是听你讨论这讨论那的。等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答案的。”
“好吧。”慕容紫点了点头。
她想着，等再长大几岁，这些问题她便能找到答案。她不知的是，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亦或者说，常人难以理解那答案。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光芒照耀大地，任何的黑暗被消灭，天地间似乎迎来了光明。人间虽有痛楚与不堪，可在理想世界中，人间却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