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好,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沧衡说话的语气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螣心害怕得浑身颤抖。
她知道的,这是个杀神,刚才差点就掐死她了。
螣洛把手腕切开,螣心眼疾手快用木碗接住,接够一碗就递给沧衡。
沧衡看着手里温热的血液忍不住皱眉:“就没有别的药?”
“没有了。”螣心老实的道。
沧衡又和螣洛确认一遍后,还是把血液喂给了月瑶。
没一会儿已经喂了两碗,螣洛面色惨白,连手里的石刀都握不住了。
而此时在蛇兽人部落外游走的螣舟突然捂住了扯疼的心脏。
他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
他不想连累部落,想一个人偷偷离开,可现在马上就要离开时,他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山洞外的螣雅面无表情,眼睛盯着螣心的山洞,一动不动。
螣溯此时突然问:“螣洛又不会巫术,会用什么办法治疗月巫医?”
他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好奇的,难道螣洛有什么特殊的治疗方法,甚至连巫医都不知道?
“不会巫术,却能治疗蛇毒?”螣玉皱眉碎碎念。
“什么?”螣雅突然扭头看向了螣玉。
“啊?”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螣洛不会巫术,还能治疗月瑶……”螣玉重复了一遍后,看到了螣雅面色剧变。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也瞪大眼睛。
“难道是……”螣玉还没说出来,就被螣雅抬手制止住了。
螣玉眼里有几分恍惚,只觉得不可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螣溯凑了过来,眼里都是疑惑。
螣玉看了一眼螣雅,看她低头不制止,悄悄把螣溯拉到一旁说了解毒蛇体质的作用。
“那不是传说吗?”螣溯只觉得荒谬。
解毒蛇的故事在他们部落就是个传说,而且这种体质只能是人造的,被这样对待的幼崽十有八九都会死,有伤天和。
所以他们从小只当这是传说,可看螣洛刚才那副有把握的模样,难道他真是解毒蛇?
“那不对啊……螣洛毒囊里不会有毒,怎么会让月巫医昏迷不醒,可偏偏牙印还这么贴合?”螣溯想不明白。
“我们忘了一个人。”螣雅突然道。
“谁?”
“螣舟。”螣玉这下也意识到了,这俩人是双生子,牙印类似也是正常的,能对上更是不奇怪了。
“把螣舟押过来。”螣雅沉声吩咐。
又跑了一会儿的螣舟觉得心慌,甚至有些浑身冰冷,呼吸困难。
他身上没什么伤痕,只赶了这一段路也不会有这样的身体反应,那如果不是他的问题,那会不会是螣洛?
他们双生子都有一些玄妙的心灵感应,不到能听到对方的心声,但对方身体出了问题,都是能感觉到的。
想到这里,螣舟彻底没了动作,他用兽型安静的伏在地上,没一会儿他觉得头晕得厉害,缓了缓后,他还是扭头回了蛇兽人部落。
蛇兽人部落此时都快被翻过面来了,可螣舟却不知所踪,而他山洞里的东西都在,人应该没走太远。
此时的螣洛坐在地上,麻木的放血,没血了就换个地方划。
月瑶喝了三碗血后,面色似乎没那么白了。
“有用!”螣心激动的道。
她一脸喜悦,可山洞里的其他两人都没什么动静。
一人只小心喂血,眼里都是心疼,看人没醒,眼里愈发凝重。
另一人面如金纸,眼看着就快死了。
“螣洛这会儿也快放不出血了,要不等他恢复恢复再继续取血?”螣心说得小心翼翼,她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认可自己是华夏部落巫医的身份,族人有生命危险,她也敢说上两句。
“等他恢复?”沧衡嗤笑一声,对螣洛的惨样熟视无睹。
让他的瑶瑶变成这样,他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可怜他,那谁来可怜他的瑶瑶?整件事情中,只有他的瑶瑶最是委屈,他不仅要让他们治好瑶瑶,也会给她讨回公道!
沧衡此时就像被摸到逆鳞的龙,眼里都是暴虐。
“不必。”螣洛声音低弱。
砰!
沧衡神色如电看向了门口,门口的护卫是莫通,此时他被一条青色的蛇尾拍到了一旁。
一个雌性匆匆走了进来。
螣雅刚进来就看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一条左臂满是伤口,正在放血的螣洛。
她只觉得心口一痛,接着是无尽的愤怒。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螣雅上前小心的把螣洛拢到怀里,眼里都是愤怒看着沧衡。
沧衡嗤笑一声:“呵呵,真是活久见。做错事还不想负责,你们阿父不曾教你们道理吗?况且这个治疗方式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能 治疗瑶瑶,我早就把他的脖子拧断了。”
螣雅愤怒的情绪像潮水一般褪去,她看着怀里面色惨白的人,小声问:“洛洛,把解药给他们。”
“解药在很久以前已经用过了。”螣洛扯起了一抹苦笑,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他的解药只有一份,且已经用了。
现在用血也是迫不得已。
“阿雅,我的血也有用,你别担心。”螣洛反倒安慰起了螣雅。
“别磨叽,快放血。”沧衡眼里都是不耐烦,再婆婆妈妈,他就亲自动手。
这个威胁显然是有用的,螣雅再不情愿,也把怀里的人扶了起来,眼看着他划开了胳膊,继续放血,看着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干净的木碗里,她只觉得心如刀绞。
“螣舟没有办法吗?”螣雅突然问。
螣洛吓得手一颤,差点把手腕下的小木碗打翻,还好螣心眼疾手快把小木碗稳住了。
“我……”螣洛正想糊弄过去,可对上螣雅了然的表情后,还是低下了头。
“我是他哥哥,他犯错了,也该我负责。”
“闭嘴。”
螣雅抬头看,却对上了一身尘土,呼吸急促,匆匆进来的螣舟的目光。
“那伤口是我弄的,和螣洛没有关系,我才是害了她的人。”螣舟指着石床。
月瑶唇色猩红,可她还是没醒,像是睡美人,对于外界毫无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