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
犹豫了许久后,我轻轻点了点头,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这个点头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妈,我答应您,先冷静冷静。”可心底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那种被背叛和失去的痛苦,依旧如影随形,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我的咽喉,让我在每一次呼吸时都隐隐作痛。
“好孩子,先跟妈妈回家坐月子吧,家里的环境总比医院好。”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起身,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却努力保持着平衡。她帮我收拾东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爱,每一次弯腰都像是在诉说着她对我的心疼。
我吃力地起身,身体因为虚弱而有些摇晃,像是风中的残烛。妈妈拿着衣服,小心翼翼地帮我穿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爱,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担忧。
在护士的搀扶下,我们慢慢走出病房,朝楼下走去。
来到医院门口,我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车身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冰冷的光。
沈泽成站在车旁,他的身影有些佝偻,像是背负了无数的重担。
沈泽成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与愧疚,一看到我们,他的眼睛瞬间亮了,急切地快步迎上来,双手在身侧微微抬起,似是要帮我们拿东西,可又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缓缓放下,动作间满是无措。
“你可算回来了。”沈泽成的声音带着颤抖,那颤抖里,藏着重逢的急切,更多的是心虚与不安,“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若冰霜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冷着脸径直走向车子,用力拉开后座车门,“砰”地一声坐了进去,仿佛要用这声响宣泄内心的愤怒与委屈。
一路上,车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汽车行驶时单调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敲打着我的神经,仿佛是在为我们这段破碎的感情奏响挽歌。
沈泽成几次从后视镜里看我,嘴唇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可终究还是被那压抑的氛围给逼了回去,像是有千言万语,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不知从何说起。
我坐在后座,满心都是痛苦与挣扎,曾经的甜蜜与如今的破碎在脑海中不断拉扯,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深爱的男人,更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
到家后,妈妈扶着我上楼,沈泽成没有跟上来。透过窗户,我看到他在楼下徘徊,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显得那么孤独。以往,我定会心疼他独自在外面,可这次,一想到他把孩子交给沈明成,心里的怨气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压不住,根本不想搭理他。
夜晚,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轻轻摇曳,妈妈坐在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声音轻柔又带着心疼,“妈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有些事你得知道。孩子在沈明成手里,虽说情况麻烦,但他毕竟是孩子的亲叔叔,想来不会伤害孩子。”
我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满心都是对孩子的担忧和对沈泽成的愤怒,大声吼道:“妈,他怎么能把孩子交给沈明成呢?他明知道沈明成不靠谱!”一想到孩子在那个不靠谱的人手里,我的心就揪得生疼,焦虑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这次做得不对,可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他心里也不好受。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办法,到处托人,就想把孩子平安接回来。”
我扭过头,不想听这些,可心里却忍不住动摇。沈泽成真的在努力吗?但他之前的做法,实在让我难以轻易原谅。
第二天一大早,听到卧室外沈泽成的声音,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愤怒、委屈、不舍各种情绪交织。当妈妈留他吃早餐时,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门,大声吼道:“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沈泽成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刚想张嘴解释,却又忍住了,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对不起。”说完,他转身慢慢走了出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满是酸涩,愤怒与委屈之中,还有那么一丝难以割舍的眷恋。
妈妈走过来,一脸心疼地说:“青禾,你们俩闹成这样,妈看着也难受。沈泽成虽然有错,但他真的在努力弥补了。他甚至想把房子的位置告诉沈明成,想用这个交换孩子,这几天一直在和沈明成交涉呢。”
我听着妈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低着头,沉默许久才说:“妈,我知道了,可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声音里透着疲惫和迷茫,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妈妈点点头,叮嘱道:“行,你好好想想。不过你现在首要的是静养,得好好坐月子,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见不到孩子,心里的思念疯长,像荒草般肆意蔓延。连续五天,没有沈泽成的消息,也没有儿子的任何音信,我开始慌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孩子的笑脸总在我脑海浮现,我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是不是在哭?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一会儿走到窗边张望,一会儿又回到床边坐下,双手紧紧揪着床单,满心都是对孩子的牵挂。
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情绪愈发焦躁。回想起和沈泽成曾经的甜蜜过往,那些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与如今的冰冷现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更让我心中的痛苦加剧。
我不断地质问自己,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将孩子置于危险之中?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反复盘旋,让我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