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那一院子的儿子女儿,江肆月非常识相地闭了嘴,并在萧若瑶地“监视”下火速把面吃完了。
更新内网是江肆月的最后一项收尾工作。
余下那些不着急的小事,她都标好顺序,传到了萧若瑶的电脑上。
“阿月,你打算什么时候在杀手圈公开回归的事?”萧若瑶借她的电脑上了地虚网,处理了几条后台私信。
江肆月倚在办公桌前,给充满电的手机开机:“随便。反正他们也见不到我本人。”
萧若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消息放出去了?不过之后的境内组织会议,你还方便参加吗?”
她编辑着文稿内容,语气担忧道:“境内组织的人,到底都是见过你本人的。而且上次酒会,你也以‘姜小姐’的身份露过面。”
“自家人可以守口如瓶,但他们……”
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朝江肆月抬了抬眉毛。
江肆月自然心中有数:“没事。反正这会半年才开一次,忙起来一年一开的情况也有。”
“每回都是提前一周发邀请函。如果确定要参加,大不了就费点功夫,易个容再去呗。”
她看着对面窗玻璃上的倒影,从容道:“而且,姜小姐的身高身形都跟我差不多,就是瘦了点。”
“不出意外……距离下次会议召开还有两个月。等我再练练,也就大差不差了。”
萧若瑶闻言,转头打量了她一眼,玩笑道:“这倒是。偶尔看久了,我还觉得你们长得也有点像呢。”
江肆月轻笑一声,没放在心上:“真的假的?你以前老说我没表情的时候像生气。姜小姐哪会这样?”
萧若瑶没看她,边打字边道:“感觉!感觉懂不懂?又没说一模一样。”
“好~”江肆月无奈笑道,“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萧若瑶正好敲下回车键。
她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拽住江肆月的衣摆:“你不是明早八点还要带上新成员们一起开会吗?”
“现在都十点半了,跑来跑去也麻烦。今晚就住我那吧?”
“本来今早是想给你把之前住的那间房收拾出来。但我又想着你短时间内不会回‘零’,来了沪城也不愁没地方住。”
“所以……”
江肆月握住她的手,将vx里与某位少爷的聊天记录展示给她看:“……我两分钟前刚答应的他。”
萧若瑶凑近屏幕,半眯起眼睛。
烦人精:【阿月,忙完没?】
江肆月:【有事?】
烦人精:【还在基地吗?在的话来接你。】
江肆月:【这么晚?你还没回去?】
烦人精:【在等你~】
江肆月:【……你在哪。】
烦人精:【在一个十分钟就能到的地方~】
江肆月:【十分钟,门口等我。】
烦人精:【收到!】
看完聊天记录的萧若瑶仰头大笑:“你…哈哈哈哈!你走吧走吧!明天见!”
江肆月收回手机,不明所以地问:“你笑什么?”
萧若瑶使劲摇头,又笑了半分钟,才堪堪停下。
她退出账号,关闭网站,起身搂过江肆月往外走:“没什么没什么!”
“走走走,我陪你到门外,送你上车。”
江肆月一脸懵圈地跟着她走出办公室,随手关灯并带上门,扯了个新话题:“你们下午的麻将打得怎么样?”
萧若瑶左手掏出手机,拉她进了一个新创的vx群:“哎~你要说这事儿,那真不是一般的可惜!”
江肆月看着自己被拉进一个叫“有福同享,有难退群”的21人群聊,在群里扣了个问号:“怎么?贺铮赢了?”
“也不算赢,”两人走下楼梯,萧若瑶习惯性抱住她的胳膊,“但输得最多的不是他。”
“这小子打到一半去洗了个手,回来就像‘雀神’附体似的一直赢!”
“好几次连胡三四把,还都是云谏给他点的炮!”
江肆月更好奇了:“那结果呢?”
萧若瑶两手一摊:“结果就是……点纸条数的时候,云谏比他还多一条。”
“那他没垫底,赌约自然也就作废了呗~”
踏下办公楼台阶,江肆月笑了笑:“嗯,确实不是一般的可惜。”
萧若瑶叹息道:“没办法,云谏有腿伤,总不能让他跳吧?所以最后商量决定,罚了云谏三杯红白混酒。”
“他酒量好,喝了没什么事。还嚷嚷着下回再来‘决一死战’!”
脚底的落叶发出脆响,江肆月望着两旁被风吹动的法桐树,轻声道:“以后……他们可以一直这么开心了。”
萧若瑶一愣,旋即抱她更紧,低声道:“只有你活着,大家才会开心。”
江肆月转头,拍了拍她的脑袋:“知道啦~”
七分钟后,两人走出大门。
萧若瑶与周十晏互相点头致意,又对江肆月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悄悄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若瑶就已经溜没影了。
江肆月顶着满头问号上了车。
周十晏见她一脸茫然又严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阿月?在想什么?”
江肆月顿了顿,还是摇摇头:“没什么。”
她关上窗帘,调了个舒服的角度半躺在座椅里,懒懒道:“周十晏。”
被忽然点名的周少爷吓得立刻坐直身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怎么了!”
江肆月低笑了两声,不紧不慢道:“我和闻景的事,听吗?”
“从这下山到家,四十分钟,时间够用。”
周十晏看出了她眼中的疲惫,没有着急答应:“阿月,不急,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
“这事儿咱们明天回帝都的飞机上也能说。”
他的回答,倒是令江肆月有些意外:“嗯?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还以为你很在意这件事,所以才会来接我。因为想听我早点告诉你。”
她的直率,差点让周十晏一口气没上来。
他绝望闭眼,愤愤转身背对江肆月,浑身上下写满了两个字——生气。
江肆月撩起眼皮看他,不解风情道:“周十晏,你属气球的?”
周十晏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不!我属于你!”
“?”江肆月直接被他的弱智发言无语笑了,“你说什么??”
周十晏故意不理她。只靠回椅背,拿出手机,自顾自上了游戏。
但……他几乎半边身子都倚在了中央扶手上。
从江肆月的视角,可以完全看清他整个手机屏幕。
“你还玩这个?”当认出他上的是什么游戏之后,江肆月瞌睡都醒了一半。
周十晏还是舍不得不理她:“玩这个怎么了?”
虽然态度很冷硬,但他的动作却很诚实。
等待匹配的过程中,周十晏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条小毯子,盖在了江肆月身上:“车里空调冷。睡觉盖着,别感冒了。”
他这一套行云流水地操作,又把江肆月逗笑了:“周少爷,我不太明白。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中午生气,下午生气,现在又生气?”
“说错话的事……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周十晏操纵着游戏里的黑蛋,喃喃道:“不是一回事……”
感受到他情绪低落,江肆月也莫名跟着烦躁起来:“那是哪回事?你总得和我说清楚吧?”
游戏里的黑蛋很快到达终点。
赶在下一局开始前,周十晏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腾出手给她拽了拽毯子,望向她的眼神中是复杂又难以克制的爱。
“阿月,”他压下不合时宜的情绪,与她柔声解释道,“一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会变得很矫情。”
“我不是生你的气。”
“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在跟自己较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