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这一波操作相当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立马噶了,这个国家也乱不起来,清欢看的感叹,“哎,他人好像作为一个君王还不错的样子,可惜了。”
李相夷啧了一声,“不可惜,有他那个儿子在,就算下去了,指不定还能蹭一波好运呢。”
???清欢侧头看他,“啥子?”
“你没发现么?立太子圣旨下了之后,你没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清明了。”
“是有这个感觉,但是我当时没怎么注意。”清欢拉着相夷进了皇宫,近距离感受之后,她一脸麻木,“我现在更慌了。他现在真的是世界气运之子了啊!!!怪不得谢危越来越正常了,好家伙!”
谢危:这话说的,好像我之前有多不正常一样。
李相夷点头表示清欢猜的没错,换来的就是清欢一脸生无可恋,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以为有天道了就没啥事了,这怎么好好的非要出来一个气运之子呢,难不成也想一步登天,真是……”
她想起这个小皇子刚出生就能引得一国气运震动,闭了闭眼睛,当时她还在庆幸,觉得这个国家有救了,通常只要有明君出现,百姓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谁知道……
“没事,估计也是因为谢危之前被剧情意识加着过多气运,所以小天道才会有这一出,大不了咱们守到太子掌权吧。”
清欢没说话,但是她的脚却在暗暗使力,没一会脚下就是一个坑,哼,一群没脑袋的,看来天道也不一定靠谱,还是得靠自己,这世界就算了吧,因为剧情已经没了~
就在清欢还在暗自生闷气时,突然传来消息,沈芷衣要出嫁了,“看来沈琅还是挺有心的,最起码新驸马确实是用心选了。”她有仔细看过两人面相,虽然不算是天作之合,但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即便这个词用在婚姻里难免遗憾,但是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总比受罪强,想来沈芷衣这辈子也不用担心了,只要别脑子发热插手皇位,一辈子尽享荣华富贵。
清欢咂吧嘴,她有点羡慕了,这种躺赢的人生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下辈子要是也能穿成公主就好了。
不过很快她又摇头,成为皇家人,那是享福是真享福,但一个不好受罪也是真的,若是再不受宠,那不完蛋了么,指不定就被推出去随便嫁人了,咦,她刚才脑子肯定被影响了,不是本人!
沈芷衣婚礼过后,沈琅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他心里已经过了一开始的急切,人嘛总有一死,看开了也就不算什么了,至于后宫里那些个女人的哭声,他也能当做不知道。
那些人哭的可不是为了他,而是她们自己,沈琅心里也在庆幸自己后宫里没有那么多女人,不然一旦自己走了,那些人怕是都没啥好结果。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儿子,而是新帝登基,前任皇帝留下的女人就是多余累赘,只要不是亲娘,谁愿意管小娘呢。
不过想到这里,沈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忘掉的事情是什么,他捏了捏眉心,大概真是忙忘了,他竟然忘了太后还在宫里呢,之前一直让对方闭宫休养,这才导致他记不起来还有一个太后,不过为了儿子,他也得把人安排好。
沈琅思索片刻,决定让太后去守皇陵。一来,皇陵乃皇家重地,需有人虔诚守护,太后身份尊贵,去守皇陵也算物尽其用,他也不用担心太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二来,让太后离开皇宫,也是直接远离权力中心,如此也能避免她在自己死后兴风作浪,给儿子添麻烦。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太后会顾及母子情分,这种东西在他们俩人之间可是从来没有过。哦,或许曾经有过,只不过那时候也没多少比重吧,重要的究竟是他这个儿子,还是他的身份?能给太后带来的利益?
于是很快,沈琅就直接下旨,命太后即刻前往皇陵守陵。对于具体原因就不用对外说了,太后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想来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也不想非要搞什么家丑不能外传的事,因为这容易给后人留下隐患,沈琅绝不允许。
太后接到旨意后,又惊又怒,她没想到自己堂堂太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但圣旨已下,她无力反抗,只能收拾行囊,带着几个贴身宫女前往皇陵。虽然人离开了,但是此时的她心里未免没有等沈浪走了之后再回来的想法,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熬过沈琅肯定没问题的。
清欢得知此事后,不禁感叹沈琅的果断。李相夷则笑道:“这沈琅倒也聪明,如此一来,也算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也还好并没有跟太后全说,不然估计太后不可能这么干脆离开。”
清欢点头,“这样也好,等太后到了皇陵,想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而且到时候宫里的主人换了,太后就更没什么地位了,那位太子可不像什么能拿捏的人啊!”
她心里想着这皇宫里的权力争斗,真是一刻也不停歇,而且也感叹谢危的聪明,估计他也看出来这位太子有多聪明,并没有耍什么心机手段,挺好,结个善缘总能有个好归宿,她可不想这么帅的人又不得善终。
而沈琅安排好太后之事后,私下里也跟沈玠说过,太后可以安享晚年,但是不能再搞事情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沈玠心里也明白,太后自从出了皇宫他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回不来了,这京城里有太多的人不想太后回来,包括他自己。
两人同时忘记了沈芷衣,应该说在他俩眼里沈芷衣真的不算什么,沈琅安排好对方的人生已经尽心了,若是沈芷衣想心疼太后那就自己作死去吧。
眼看着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整个朝堂从上到下其实都在等,等沈琅驾崩,有点悲哀,但又无可奈何。沈琅安心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相信自己已经为儿子铺好了路,整个国家定会在新帝的治理下繁荣昌盛。
终于,那一日还是来了。沈琅在病榻上缓缓闭上了双眼,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谢危跪在地上悄悄抬头,看着已经走到人生尽头的皇帝,这位牺牲自己保全的人,如今就要没了。
他吐出一口气,当初他虽然有他的目的,甚至还想过推翻朝廷,但是跟沈琅接触的久了,再加上那时候母亲还在,而且他也清楚燕家不可能成为他的助力,他才慢慢放下那些想法。
之前因为身份的原因,再加上他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哪一天泄露,也不敢接触太多,现在好了,太子继位他就能轻松了,等这个国家发展到他希望的样子,他就能挺直腰杆下去见母亲了。
太子顺利登基,成为了新的帝王,后宫秦贵妃也顺利成为了太后,不过太子比起沈琅来说更不怎么在意亲情这些,是一个很理性的人,而且沈琅还在的时候,跟他说过太多当初薛太后的做法,他也下意识不让自己的生母插手大事。他牢记他爹的教诲,勤勉治国,朝堂上下一片新气象。
清欢和李相夷在一旁默默关注着这一切,见新帝如此作为,也放下心来。“不愧是天道选择的人哈,挺厉害的,瞧瞧这手段,佩服。”
“咱们现在还是等等看吧。”李相夷皱了皱眉头,皇位是最能改变人的,太子又这么理智,想来早晚有一天会发现谢危的身份,到时候前任气运之子怕是抗不过现任的。
李相夷如此解释,清欢也明白了,确实有可能啊,谢危确实聪明,但是新帝也不遑多让,而且没什么把柄的臣下用起来其实上位者是不放心的。
不过这些短时间内不可能,毕竟新帝年幼,需要扶持,况且谢危教育他时间不短,他若是这么快就显示他的疑心,不说谢危本人怎么想,怕是沈琅留下的那些顾命大臣都要动其他的心思了。
燕家对于如今的一切接受良好,反正他们家的人设稳稳的,忠君爱国!只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燕牧多次担心谢危,实在是物极必反,他姐姐就这么一个血脉,要不是没办法,他是立刻就想让谢危辞官回家。
就算到时候某日身份暴露,最起码谢危可没做什么对王朝不好的事情,现在他是天天愁啊!
“我说爹,你没事干就去练兵吧,您这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何必呢?表哥那边没事的,不说表哥那脑子多好使,就是表哥真……咱们能帮到什么?”燕临在亲爹虎视眈眈的眼神下闭嘴,但是又嘟囔道,“本来就是嘛!”
谢危也正如燕临说的那样,在新帝对谢危不像之前那样无话不说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出来了,只能叹息权势果然是最碰不得的东西,当初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团子也变了。
朝堂上,新帝开始慢慢收权,他才不会真的完全相信他爹定下的顾命大臣,这些人大义上不会轻易犯错,但是人都有私心,他要是退让,被架空是早晚的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谢危真的没有对权利伸手,还帮他牵制其他人。
沈玠算是真的没有私心,不提这是他亲侄子,他自己几斤几两他可太清楚了,而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最会揣摩,眼看着已经安定下来了,他又怎么再去打破。
而此时,远在皇陵的薛太后得知沈琅驾崩,新帝登基后,心里就已经热了起来,她当初出宫打算的不就是等沈琅死了之后以孝道压人么,现在她只要传信回去,怕是那个小屁孩就该来迎她了。
想到回去了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又是地位辈分最高的,到时候还不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着想着她直接笑了出来,哎呀,这讨人嫌的儿子死的可太好了!
她也不知道外面如今什么天地,还以为还是之前的样子,暗中联系旧部,企图东山再起。可惜她等啊等,从天黑等到天亮,再从天亮等到天黑,就是没等到圣旨迎她回去。
“放肆!哀家是太皇太后!”可是现在的她只能无能狂怒,新帝若不是怕刚上位就死人名声不好,这位早就应该“忧思过度而亡”了。
清欢和李相夷察觉到了朝堂的暗流涌动,“不是,好吃好喝,有人服侍,虽说不是在宫里,但是待遇也没差,好好享福不好吗?”
“那是你的想法,体会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会甘愿跌落呢?”
清欢一愣,悄悄留意相夷的神情,这话咋感觉有点不对呢,“你……”
李相夷敲了下她的脑门,“别乱想,我不是说我自己,你不用这么敏感。”
她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他,“那没办法了,谁让夫君对我而言太重要了呢,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第一位!”
李相夷立马眉开眼笑,“嗯,夫人做的很棒,请继续坚持!”两人相视而笑。
如李相夷所说,曾经的薛太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在皇陵中想召集旧部,试图直接回宫,夺回失去的权力,但是她忘了外面已经改天换日了,更何况沈琅早就料到她会做什么,还特意留了圣旨,只能说就算她费尽心思回去了也只能再回来,或许到时候就不是站着回来了。
最终这位曾经掌权架空自己儿子的人也没能回来,她也算是终于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反而开始老实下来了,只能说她很会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如果没有,那就在原有的范围内对自己好。
没了她搅局,宫里薛姝也早就已经疯癫了,至于是真疯假疯不重要,反正已经搬到冷宫去了,宫里的人最会看眼色,只能等死了。
朝堂上新帝收权很顺利,整个国家因为在国丧期间,也很是安宁,肉眼可见以后会越来越好,谢危也开始慢慢地不管事了,有时候皇帝不开口问他,他就能装个木头人,也算有效避免了新帝继续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