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点了点头。
尸祖沉默了。
之前是蛊脉,现在是巫脉……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尸脉哪个家伙,这么有种,竟一下为他招惹了两脉?
一旁,禹清河沉默片刻,问道:“血道友为何面色如此凝重,莫非感觉到压力?”
“压力?呵呵,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尸祖回过神来,冷冷一笑,命令道:“去,命巫脉的人滚,除非大巫神在,否则谁也没资格拦截本尊!”
“再敢耍花样,休怪本尊不客气!”
“是!”
那手下道:“尸祖不必动怒,反正是我尸脉杀了人,占了便宜。”
尸祖面色恢复如常,点了点头,继续迈步前行,笑着说道:“禹道友放心,既然有人前去交涉,巫脉的怒火很快就会平息,那群小崽子们,还不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然而,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爆发一阵骚乱。
接着便有一个手下,哀嚎着跑了回来。
他鼻青脸肿,胳膊断了一根,明显被揍了一顿。
尸祖眼角抽搐,脸上终于也是现出了一丝怒色,他咬牙道:“又是怎么回事?”
那手下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大声喊道:“尸祖,这次不是蛊脉,也不是巫脉,是鬼脉的人。”
鬼脉?
尸祖一愣,怔怔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我尸脉那家伙,连鬼脉的人也杀了?”
“杀,的确,杀了,他还放言,说尸脉不惧任何一脉。”手下哆哆嗦嗦地说道。
听闻这话,禹清河不由面露动容之色:“好大的口气!好强的胆魄!没想到尸脉之中,还有这等人才!”
人才?
蠢货!
十足的蠢货!
尸祖咬牙切齿,内心满是怒火。
他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蠢驴,一下招惹了三脉,让尸脉沦为了众矢之的。
“尸祖,三脉共同朝我尸脉发难,说要讨回说法,该如何是好啊?”手下慌乱地问道。
尸祖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威严之色,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塌下来,由本尊顶着。”
手下连忙称是。
尸祖沉吟片刻,指着手下人喝道:“先搞清楚,那个闹事、不!那个人才是什么来路,本尊为何不知,我尸脉之中,还有这等人杰。”
“好像自称什么七哥,对了,他原名东七。”手下汇报道。
东七?
尸祖略一思索,并无印象。
这也正常,他常年不在长夜州,而且任由麾下的强者,自行发展势力,以至于很多面孔都不认得。
片刻后,尸祖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让鬼脉的人滚蛋!再敢招惹本尊,本尊将他们尽数炼化成僵!”
“真以为我尸脉都是软柿子不成?”
那手下匆忙离去。
而此时的禹清河,也反应过来,看向尸祖,道:“血道友,看来你尸脉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无妨,只要不惊动各脉的脉主,区区一些圣王闹事,哪怕三脉,都不会被放在本尊眼中。”
尸祖气魄盖世,淡声道:“有手下人处理,很快就能解决。”
禹清河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尸祖又笑道:“这样闹上一场也好,有本尊在,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能赢来各脉的尊重,在长夜州,尊重是要靠拳头打出来的。”
他虽说内心有些愤愤,但是想到禹清河刚投奔他不久,不能失了威严,便显得不慌不忙,一切都尽在掌控的样子。
“你,尽快去山顶,将那小子揪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何人。”
尸祖有些不放心,又唤来一个手下,吩咐道。
“是!”
那手下立刻闪出,可没过多久,砰的一声巨响,他就从半山腰上横着飞来,轰然砸在山体上。
尸祖低头看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一道道哗然声,陡然响起。
“尸脉的人,欺人太甚!”
“不错,杀完人不够,还将储物戒抢走,卑鄙无耻,毫无下限!”
“尸祖,哪怕今日你在这里,我等也势必要讨要一个说法!”
“不错,尸祖您贵为圣皇,我等自是不敢招惹,您要动怒,便杀了我们吧!”
“还有我!尸祖也将我杀了!”
就见不仅蛊脉、巫脉、鬼脉的强者,其余各脉,也都有邪修站出来,怒吼声声。
原本,除了三脉之外,其余脉系仅仅是对秦昊看不顺眼,并不会殃及尸脉。
但秦昊方才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实在是无耻至极,气得他们都红了眼。
所以便联袂而来,对尸脉施压。
原地,尸祖站在那,再也无法维持威严气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显然,事情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那个蠢驴,不是得罪了一脉,也不是三脉,而是将亡者地窟中,除了尸脉外的所有派系,全都得罪死了!
那个十足的蠢驴,到底干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才会吸引到这么大仇恨?
尸祖真正发怒了!
看到前方叫嚣的人马,他陡然低喝:“吼!”
一道宛若鬼神嘶吼的声音传出,宛若滚滚闷雷般,顷刻间便轰传出去,压下所有沸腾声,让亡山都微微颤动。
很快,场上恢复沉寂。
邙尊者、老疯子、李巫师等,一道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尸祖身上。
尸祖脸色阴郁,声音嘶哑道:“谁来告诉本尊,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疯子当即上前,打出了一幕投影。
尸祖凝眸望去,先是见到阿痴与杨一独出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自己麾下,何时加入了两尊半步圣皇?
若是之前有这等强者,自己不会毫无印象的。
莫非是后来加入的?
而后,等见到秦昊在会场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反反复复,玩的不亦乐乎后。
尸祖眼角不断抽搐,饶是以他的脸皮,都不由微微一红。
耻辱。
太耻辱了。
自己身为尸脉之主,圣皇大能,为麾下有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而耻辱!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哪怕是尸祖,都恨不得动手,将这胡乱蹦跶的小子,大卸八块。
而那禹清河,在光幕上扫过之后,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咦声。
“嗯?”
他眉头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