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叶凝双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心中思绪纷杂。
她如今并未嫁给宣王,而是即将嫁给太子,梦里那惨死的结局,或许会有所改变吧?
这时,静姝走了进来,见她伫立在窗户前,便为她取来一件轻薄的斗篷,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夜凉风寒,早些歇息吧!”
叶凝双微微颔首,“静姝,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你也早点回房安歇吧!”
静姝一愣,小姐居然对她说辛苦了?
片刻后,静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辛苦,奴婢与晚秋会一直陪伴着小姐,直至您嫁入东宫。”
叶凝双但笑不语,圣旨上说择良辰吉日完婚,待礼部算出日子,便是她嫁入东宫之时。
静姝走后,叶凝双便褪下身上的斗篷,身着轻薄的寝衣准备就寝。
突然,窗户外出现一个黑影,叶凝双连忙抓起一旁的枕头,眼中满是戒备:“谁?”
“是我。”窗外的男子压低声音,声音给叶凝双一种熟悉之感。
只见那男子翻窗而入,叶凝双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枕头扔了出去,“大胆狂徒!竟敢私闯本小姐闺房!”
那男子一把接住叶凝双扔来的枕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没想到叶大小姐平日看起来温柔动人,竟也有这般骄横可爱的一面。”
“战楚寒?”听着这熟悉的调侃之声,在这黑夜之中,叶凝双将他认了出来。
“是我。”战楚寒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走到那张圆木桌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叶凝双走了过去,将蜡烛点燃,便看到战楚寒坐在面前,嘴角噙着戏谑的笑看着她。
“这么晚了,不知战将军夜闯女子闺房,究竟所为何意?”叶凝双知晓,战楚寒定然来者不善。
他堂堂一位将军,夜闯女子闺房,传出去他难道不怕损毁他在军中的威望?
不过,叶凝双转念一想,梦里的战楚寒不顾她有夫之妇的身份,与她无媒苟合,想来他并非是在意名声之人。
“听闻,皇上赐婚了,叶小姐即将成为太子良娣,恭喜啊!”说罢,战楚寒朝着叶凝双拱了拱手,面带笑意地恭贺。
叶凝双笑了笑,“战将军这恭喜听起来可没几分真心。”
战楚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叶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我这祝福还入不了你的眼?”
叶凝双盯着他,莞尔一笑:“战将军深夜前来,私闯我闺房,恐怕不是为了道喜这般简单吧?”
战楚寒轻笑一声,“叶小姐果然聪慧,那本将军便直说了。”
他站起身来,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叶凝双,要不然,你别嫁给太子了。”
叶凝双后退一步,避开了战楚寒的触碰,抬眸看着他,不禁好笑道:“战将军,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我不嫁给太子,嫁给谁?”
战楚寒眼神变得深沉,紧紧盯着叶凝双,“不如,你嫁给我?做我的将军夫人,怎么样?”
听到战楚寒的提议,叶凝双只觉得可笑,她记得清清楚楚,梦里他们成亲不到一年,他便带回来一名女子,还谎称是他表妹,实则那女子就是他豢养在外的侧室,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叶凝双表面上故作惊讶,随后皱眉道:“战将军莫要开玩笑,这等胡言乱语若是传出去,你我都担待不起。”
战楚寒向前一步,急切道:“叶小姐,战某绝非戏言,只要小姐肯嫁,战某必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他的确风风光光把她娶进了门,却转眼又给了她致命一击,这世间的男子,口口声声说爱她,最后却都负了她。
叶凝双脸色微变,“战将军,你这番话实在荒唐。且不说我已被赐婚太子,就算没有,我也断然不会嫁给你。”
战楚寒咬了咬牙,“叶小姐这是宁可嫁给太子为妾,也不愿嫁给本将军?”
叶凝双蔑视一笑,“妾室又如何?待他日太子殿下登基,我便是皇贵妃。战将军以为,是将军夫人的头衔重要,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来的尊贵?”
“你……”一句话怼的战楚寒哑口无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战某自打第一次见到小姐,便倾心不已。本以为小姐与其他女子不同,不曾想……”
战楚寒盯着她的面容,似乎要将她看穿,“叶小姐竟是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
闻言,叶凝双脸色不悦道:“战将军,请你自重!我乃国公府嫡女,就算与宣王退了亲,我依然是京城第一贵女,将军纵使爵位再大,大的过太子吗?”
战楚寒不由低下了头,“我……战某虽没有太子权势和地位,但本将军可以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言,叶凝双不禁好笑,一生一世一双人?
恐怕,这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誓言吗?
梦里,她嫁了三次,又有哪个男人是真心待她?
重来一次,叶凝双断然不会相信这么慌缪的誓言。
叶凝双冷笑一声,“战将军,这些话,你回去说给你的谢姑娘听吧!”
此话一出,战楚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这话是何意?难道她已经知道了玲珑的存在?
玲珑是他的青梅竹马,他还未当上将军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无望村等着他,他承诺过,若是他当上了大将军,一定会娶她过门。
这些年,他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只是偶尔会派人去无望村送些银两回去,他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她了,叶凝双一个世家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太子殿下天神之姿,文韬武略,战将军如何能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今日将军这番无礼之举,我可以当作未曾发生,还望将军日后莫要再来纠缠。”
说完,叶凝双便转身背对着他。
战楚寒面色铁青,“叶凝双,你当真要如此羞辱本将军?”
叶凝双冷哼一声,“是战将军自取其辱,还请速速离开,否则我便叫人了。”
战楚寒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不甘,“好,叶凝双,你今日所言,本将军记住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