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柏走出房门,老夫人却是吩咐让人同京都的云府传信,
将如今自己的处境告知了云家大房去。
这三老爷云迁帮四老爷云柏出城送货,
本该昨日回来,却是没了踪迹。
随后便有人来告诉她,这江陵城要生祸事。
还是早早离开逃难的好,她就这样被带到了此处。
并非她不信任自己这个养子,只是有着前车之鉴,
自己的两个媳妇惨死,自己儿子似乎都不以为然。
她这一把老骨头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养子不如亲子容易亲近的感受。
不知为何这云老夫人心中总觉得,
这段家怕是没有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
送信的人刚出了庄子,便遇到了正在赶路的云夏辞主仆。
还是那暗卫认出来驾驶马车的丫头正是竹月。
惊讶之余思考了片刻还是将马车拦了下来。
竹月见面前突然涌上来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安抚好受惊的马匹便见到来人身上的腰牌,才知这黑影正是云家大房暗卫。
那暗卫开口出声问道:“敢问这车内可是云家大房的主子?”
云夏辞听见动静随撩起车帘问道何事?
那暗卫见到是自家小姐将信笺拿给夏辞,
夏辞读过信,思考了一瞬开口:
“你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先回去保护祖母,我会让暗卫将信送到京都去。
且给祖母带话回去,夏辞就在不远处的淮阳。
等到合适的时机,若是事情不对,夏辞定会来寻祖母。”
那暗卫领命回去了,夏辞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前世云家几房当中除了二房自家躲过一劫,
便是这四老爷云柏在一次经商途中意外失踪。
当时云家上下都以为这四老爷是遇难身亡了。
可现在回想起来,四老爷出事不久云家就被抄家问斩了,
若是他得了何人的提点提前金蝉脱壳假死逃命也未尝不可。
何况有了陆舟行之前同自己讲过的假死一事,
云夏辞也越发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之处起来。
当下她顾不得太多。毕竟淮阳城中怕是已经瘟疫横行,
她不能抛下不空师兄和净悟大师他们不管。
夏辞让竹月进车内休息,
自己倒是亲自驾驶着马车便那淮阳城去了。
等到了淮阳城外,城内早已经被封控起来。
瘟疫的消息也随之传到了行宫处。武帝自上次暴雪便制定出了一套较为完整的救灾旨意。
只是此次情况较为特殊些。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武帝在行宫正殿处召集了朝中相关官员开会。
武帝生气的将信笺拍在桌上。怒吼道:
“好啊,朕一早派出去的官员竟然敢中途逃命,
朕看他当真是活够了!
传朕旨意,抓捕这狗官朕要宰了他才罢休。”
殿内重臣纷纷下跪请求武帝息怒,却一个个低下了头,
毕竟他们也不想奔赴前线去做这档子卖力不讨好的差事。
武帝见殿里乌压压的跪着一帮废物气不打一处来。
“众爱卿,何人愿前去赈灾啊?”见武帝发问,众人心里敲着鼓。
见无人应答,武帝气的一拍龙椅一把站起身来,
“好啊,原来朕都养了些无用的废物,
你们都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这净悟大师早已下山前往淮阳救治难民去了,
同行之人听说还有云家那小丫头。
难道朝廷对百姓疾苦的关心还比不过民间这些得道大师?
你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一个弱女子?”
“朕当真是开了眼,来人将这殿里的官员都给朕拖出去!”
见武帝发怒,众人只得齐齐低头高呼:
“陛下息怒!”
这时却是一旁的萧暮雨郑重开口:
“回陛下,臣愿前往赈灾。”
闻声望去,见是敬文侯世子,脸上露出几分意外和疑惑,
随即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随后问道:“世子此言当真?”
萧暮雨恭敬地回答道:
“自然,臣一心愿随父愿,报效国家。
且臣曾陪同四殿下一同前往雪灾慰问。也颇有些经验,
若是陛下愿意信任微臣,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武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仍带着几分狐疑。
见无其他人应声,便也只能派萧暮雨前去支援淮阳城。
为保万无一失,武帝将太医院几个有经验的太医一同派遣出去,
企图早日寻到这解决疫病的方子。
等到消息传到德妃耳朵里时,萧暮雨已经辞了武帝准备出行了。
银朱来回禀的时候,德妃身边还有来看望她的大公主叶思尔。
德妃听后不屑的笑到:
“思尔,你听,咱们这敬文侯世子还当真是为爱冲锋的勇士,
我看是昏了头吧。
若是再染个病症,能不能好好活着回来继续他的大业都未尝可知呢!”
听到萧暮雨即将要去疫区救灾。
她的思绪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占据——这个意外事件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呢?
叶思尔却是求了德妃将心中所想告知了她:
“娘娘,求您成全,思尔也想去淮阳。”
“叶思尔我看你当真是疯魔了吧!”
德妃被这般冲动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你可知那淮阳城已是瘟疫横行,马上便是个死城了?
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何必要去那种危险地界,
更何况还有瞒着你父皇?”
德妃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娘娘,您有思慕的君子,思尔也有,
您就行个方便,让思尔去吧。”
叶思尔自然不会将自己心中真正所想说出来。
一句话点醒了德妃不要忘记她自己背着武帝做过何事。
同时也向德妃传递出来一个错误的信息,
那便是她对萧暮雨有意。
她就是要让德妃误以为她是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公主。
何况她叶思尔从就嘱意萧暮雨,凭什么这种事关生死之事,
萧暮雨要同别的女子在一起。
她想到此处心里不由得带着几分恨意。
德妃被叶思尔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话。
她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放任叶思尔拿着自己的令牌出宫去了,
若是叶思尔死在外头自己该如何同武帝交代。
最终还是一口回绝了她。
可叶思尔却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呢,
她有自己的考量,既然明面上行不通她还可以来暗的。
只要她叶思尔想做的就还没有做不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