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锦哥儿的哭闹,云夏辞倒是抓住机会出声问道:
“锦哥儿这话,倒不像是有人挑唆的。”
“这样小的孩子,若不是有人时常在他面前说道,
哪里会有这样的言语冒出来呢?”
云夏辞分析着,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扭头便对一旁的竹月吩咐道:
“快去让锦哥儿的乳母进来问话!”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而云老夫人见状,则是皱了皱眉,
然后向其他人挥了挥手,
示意让小辈们先回房去。
至于云秋容和云夏辞则留了下来。
云春妍见无事发生,刚想出门,
便见到这边的秋儿领着那乳母婆子进了门。
秋儿扭头时,云春妍再次看到了那后脖颈处的印记。
她便如同触电一般,前些时日闹鬼般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秋……秋香?”
云春妍几乎叫出声来。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
于是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此时,二夫人沈绍芳身边的李妈妈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连忙过来扶住她,
并将她带回了房间。
大厅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只见三夫人柳氏正跪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本是锦哥儿伤着了钧哥儿只不过一句道歉的话就算了。
可不知怎么的自己儿子“童言无忌”,
反倒是惹起了众人对当年那件事的怀疑起来!
云老夫人缓缓开口道:
“既然扯到当年之事,
今日咱们便在一起把话说开了才好,
容姐儿也大了,以后也要议亲出嫁的,
若是一直有个陷害亲妹的名头也不好。
窈姐儿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云老夫人发问。
柳氏却像是十拿九稳了一般不急不慢的站起身回道:
“母亲这是何意,
死的是我的女儿,
我做娘的人还能害死亲女不成?”
“难不成就因为这三岁小儿牙牙学语的一番话就要定了我的罪?”
柳艳如一张脸上带着几分倔强。
她不愿同自己婆母低头认错,
以至于今日闹翻了,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始终不肯承认。
她心里暗自思忖,
“左右与当年有关之人早就被她解决干净了。
哪里还会有人知晓窈姐儿的死因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云老夫人被她气的靠在椅子上喘息着。
云夫人上前给老夫人顺着气儿,开口劝道:
“三弟妹这是做什么?
都是一家人,母亲也是为了锦哥以后的教导才想多问几句。”
“大嫂嫂,可别说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嘛?
老夫人本就偏心你们大房一家,
即便都是嫡出,也是比不过的!
你生的又是长房嫡长孙,
大嫂嫂你是原配正妻,家世又好,
自然不会有气受的。
我柳艳如嫁过来便做小伏低。
窈姐儿出生的时候,只因为不是个哥儿。
咱们的母亲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我月子里被下人忽略克扣炭火,
导致窈姐儿也打小身子弱。
那云秋容虽说是我的继女,
可我自认为我待她不薄啊!
小小年纪心肠便如此歹毒,
就因为个玩具和我的秋窈起了争执就要推她下水,
害的她染了风寒高热不止,
一病不起没了命啊!
那时你们在哪呢?
没有人在意我这个做母亲的感受,
秋窈是我的长女啊,我会害死她吗?”
“现在就因为我儿的一句话,
不过是我无人时的抱怨声罢了,
就要给这小丫头片子强行洗白嘛?”
“我看母亲不过也就是为了同那赵家攀上关系罢了!”
柳氏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扑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大声反驳着这一切。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不语,
只有云老夫人气得捶胸顿足,愤怒地质问:
“我竟然不知道你对我这个婆母有这么大的怨言?
我要是对你有意见,
不认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你柳氏一个小官嫡女根本就进不了我云家的门!
你难道真的这么想吗?
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云老夫人激动得咳嗽起来,
声音颤抖而又沙哑。
二夫人沈绍芳看到这场面,
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停留下去,
生怕过会儿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但现在老夫人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扶住老夫人。
只听见老夫人继续痛心疾首地斥责道:
“我竟然不知你对我这个婆母有这般多的怨言!
你作为儿媳,多年来一直折磨继女,
你还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我替你隐瞒,
你的名声和我们云家的声誉早就毁于一旦了!
锦哥原本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却被你教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嘛!”
面对指责柳氏本想发作一番,
可此时门外一个身影出现,打破了这紧张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