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羽瞪了他一眼。
程义赶忙闭上嘴，不过那嘴角还是往上扬着的。
“羽哥别气。”，他嘿嘿笑道，“想吃什么菜，小弟去买。”
韩言笑着问他：“买了你会做吗？”
程义不以为然：“抖音上那么多教程，找一个看着好吃的照着学就好了。”
“而且我关注了好几个做菜大厨，他们的做菜方法我们看过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
看他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韩言没打击他。
很多视频里的菜只是卖相好，味道并不怎么样。
当然了，可能也和自己的手艺有很大关系。
反正他试过两次，都很难吃。
“那买一条鱼吧。”谢天羽说。
“行。”
程义兴冲冲的跑去买鱼。
他前脚刚走，谢天羽就一脸严肃的对韩言说：“再看点其他菜吧，他那条鱼肯定吃不了。”
韩言没忍住笑出声：“我看你一本正经的点菜，还以为你对他的厨艺非常有信心。”
谢天羽摇头：“他连锅都没摸过，大米糯米都分不清。”
韩言寻思不应该啊：“之前权哥被僵尸咬伤，他还去超市买过糯米啊。”
谢天羽深吸了一口气，说：“超市的米旁边贴有牌子。”
他不认识米，但认识字。
两人往生鲜区走。
韩言问他有没有忌口。
谢天羽摇头，能吃的他都吃。
“这就好。”
韩言领着他去到一个摊位前，血淋淋的羊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韩言让老板帮他切五斤羊肉，然后再拿十斤羊蹄。
他告诉谢天羽：“我爸做的羊肉老好吃了，特别是他做的香辣羊蹄。”
谢天有点期待：“那我到时候得多吃点。”
随即他走到一个凉拌菜摊位前。
老板很热情的和他说话，但说的本地话，他听不懂。
不过下意识接过了老板递给他的瓢。
一个套着一次性袋子的红色水瓢。
看老板的手势，应该是让他想吃什么自己夹。
韩言那边已经结完帐了，转身看到谢天羽站在卖凉菜的摊位前杵着。
他走过去告诉谢天羽，说这算是他们湘西的特色，麻辣。
各种麻辣，麻辣豆腐丝，麻辣笋，麻辣折耳根、麻辣兔耳朵……
这些东西闻着香，吃起来也香。
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妈见骂。
因为家里老妈总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干净，买回去准被说。
“那……买点尝尝？”谢天羽试探着问。
韩言笑着点头：“想吃就买。”
他们付好款的时候，程义也提着鱼过来了。
又去买了一点小菜，几人就准备出去了。
在出菜市场的时候，程义突然招手和一个人打招呼：“徐哥？”
不过来往的人群中并没有人回应他。
韩言和谢天羽疑惑的看向他。
谢天羽问：“这里还有你哥？”
“不是我哥。”
他给他们俩解释，说是昨天下午的去韩言家吃饭的一个大哥。
年纪比他大，可不就叫哥吗。
“叫什么……徐……”他一下还想不起别人全名了。
“龙徐?”，韩言不确定的问。
“对对对。”程义点头道。
然后想指给韩言认一下，结果发现人不见了：“奇怪，走这么快的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谢天羽问他。
因为现在人不算多，而且他刚才喊的那一声足够大，对方不可能听不见。
程义也变得不确定起来，说：“也许吧。”
韩言让他别纠结了，明天喊他过来吃饭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三人提着东西到停车的地方。
后备箱刚打开，就有一张绿色的纸从后备的夹缝处飘了出来。
程义先把手上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弯腰捡起那张纸。
用手指揉一下，还会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韩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惊的“哦哟”了一声，还说了声晦气。
问他：“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晦气玩意儿？”
听到韩言说晦气。
程义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掉，还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他紧张的问韩言：“那是什么玩意儿？”
“扎纸人用的纸。”，韩言说，“这种会响的纸一般是用来扎陪葬纸人的。”
陪葬纸人会在下葬那天，跟着棺材一起抬过去。
这种纸人要在新坟旁边摆七天，用作保护新魂过去不被欺负。
等到七天过后，家里人过去打扫的时候，再将纸人烧掉。
烧的时候还需要用贡品祭拜，以感谢他们保护去世的长辈。
韩言告诉程义：“从你刚才拿的那张纸的不规则程度来看，可能是从纸人身上勾下来的。”
“啊？”
程义听后，膈应的身上的汗毛的竖起来了：“谁这么缺德啊？把这种东西塞我们车上？”
不对，是塞韩言他爸车上。
车停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而且这个地方监控拍不到，更无处去查。
韩言检查了一下车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安慰他说：“没事，回去吧，可能是我爸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他让程义先回车里去，自己拿了一张黄符在车厢内扫了三圈。
把黄符念咒引燃后扔到旁边地上。
等火光烧完后，他才关上后备箱门。
他把程义从驾驶位喊出来：“我来开吧。”
“好。”
程义换到了后座。
等他们几个磨蹭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屋里人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一下灯全亮了。
韩言他爸出来给他们开院门。
他把车停好，看了一眼站在里屋门口的几个人：“天还早啊，怎么都起来了？”
“不早了。”他妈妈谢文娆说，“我和你爸都准备去买菜了，早市的菜新鲜。”
韩言打开后备箱，告诉她：“你们俩不用去了，菜和调料我都买回来了。”
韩乔生往后备箱看了一眼，惊讶道：“哟，还买了羊肉，这么多羊蹄？”
韩如心过来帮忙把菜拿进屋放进冰柜。
谢文娆关心的拍了拍程义的胳膊：“孩子，辛苦你了，快回房睡觉去吧。”
“没事，我一点都不累。”
程义一脸嬉笑，心里还惦记着做鱼，好给他们大露一手。
韩言问他爸：“你最近去哪里参加葬礼了？”
韩乔生一脸疑惑：“没有啊。”
他说：“上次你和你姐出门后，我和你妈就去道观住了，这两天才回来。”
“那你车上怎么有送葬纸人的碎片？”韩言严肃的问。
“车？车上？”
韩乔生想起来了。
他说：“前天你龙右叔叔找我借车，我就把车借给他开了。”
“龙右叔叔？”
韩言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这号人，问：“龙徐他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