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脸颊火辣辣的,手挡的更严实,凶巴巴瞪他一眼,“不许看!”
虽然霍峥说得没错,但她就是听不了一点。
霍峥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视线转而落在她的发丝上,“嗯,我不看。”
还有心思瞪他,看来伤得不算严重。
于是,在这三更半夜,吉普车穿过雨幕,停在军区医院门口。
根据检查结果,江雨眠确实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观察几天。
江雨眠问了护士,知道赵雪梅就在附近的病房,本想去看看情况,被霍峥拦下,不由分说给她盖上被子,让她立刻睡觉。
她太累了,躺下之后,不过几分钟就坠入了梦乡。
霍峥在床前望着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看了很久,黑化值降低了两点。
接着转身,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旺财默默观察着这一切,高兴地想要跳支舞庆祝。
降了两点黑化值!宿主大人这伤受得值!
还没高兴两分钟,叮咚一声,黑化值又发生变化。
旺财瞅了眼,两眼顿时一黑,谁能告诉它,那两点怎么又涨回去了?
呜呜呜,它真觉得自己分配到了最难伺候的大反派!它好想罢工!
十几米之外,另一间病房。
霍峥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赵雪梅,目光阴沉,攥着病床护栏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半晌,他开口,“舅妈,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你想说什么,我等着你醒来,亲口告诉我。”
声音很轻,像对赵雪梅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霍峥在赵雪梅的病房守到天亮,几乎没合过眼。
直到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起身开门,脸色依旧沉稳平静,几乎没人能看得出他一夜未眠。
病房外是梁睿,眼下重重的黑眼圈表明,他也几乎整夜没睡。
“首长,伤害赵医生的人找到了,只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那两个凶手,不知道被谁锁在了一处废旧民宅里,接着一把火,让他们葬身其中,死无对证。
结合赵雪梅说过的话,毫无疑问,江雨眠的嫌疑最大。
就连医院里的小护士,都有一个蹦出来主动作证,说曾经在科室门口,见过赵雪梅和江雨眠两人拉拉扯扯,不知在争执什么。
“首长,您看…”梁睿脸色犹豫,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霍峥嗯了声,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继续调查,今晚的行动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梁睿一脸欲言又止,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果不其然,墙角后接着就转出两道身影,霍平川与唐书宜,二人皆是行色匆匆,急着赶到的模样。
“阿峥,赵姨的情况怎么样?”
唐书宜快步走到房门边,眉心蹙起,朝病房内关切地瞧着。
霍峥身形微动,不动声色挡住她的视线,“还好。”
早就习惯他的少言寡语,唐书宜并没觉察出什么异样,眼眶微红,低低叹了口气。
“赵姨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突然被袭击?”
“阿峥,虽然是江同志把赵姨叫出医院的,可你们不要直接下结论,一定仔细调查,江同志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说这话时,脸上的担忧与在乎不似作假。
“我知道。”霍峥转向霍平川,沉声道,“赵姨情况还不稳定,你们过几天再来探望。”
霍平川点点头,“小叔,那我们的酒席用不用往后推迟几天?”
赵雪梅虽然是小叔的舅妈,可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之一,他还是想等赵雪梅参加他的结婚酒宴的。
霍峥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点了点头,“可以。”
无论是否推迟,这酒宴定是办不成了。
霍峥要处理的事情多,同梁睿交代几句,先行离开了。
他一走,唐书宜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转向梁睿。
“梁副官,刚才我听医生说,江同志昨晚也来这里住院了,是吗?”
这话要是她单独问的,梁睿不会说。
但霍平川也目光灼灼看过来,显然也期待着答案,他顿了顿,只好模棱两可回答。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这个回答的结果,就是霍平川一间一间顺着病房找过去,希望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唐书宜慢悠悠跟在他身后,指尖漫不经心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嗓音柔软。
“平川,我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说了错误的信息,江同志也不至于白跑一趟,还要被调查……”
这样的道歉,霍平川已经听了好几遍,他叹口气,摇头道。
“书宜,我不怪你,我父母的事被霍家守得十分严密,唐家查到错误结果也正常。”
现在他唯一歉疚的,就是好心给自己帮忙,却受到牵连的江雨眠。
还有,昨晚赵雪梅被找到后,没几个小时,江雨眠也进了医院,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以他对小叔的了解,一定是小叔不相信雨眠的清白,觉得是她害了赵雪梅,这才动手伤了她。
病房内,江雨眠握着电话听筒,无奈听着那头的喋喋不休。
“你真的没事啊?别瞒着我,霍峥那小子一看就有暴力倾向,他揍你了你就赶紧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黎佑行这几天不在京市,忙着处理手头的一桩生意,听说她住院,急急忙忙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现在就回去,今天下午估计能到,你别乱跑,等着我,知道吗?”
正说着话,黎佑行忽然停顿,低低“嘶”了一声。
江雨眠听到了,有些疑惑,“怎么,你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