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珩清了清嗓子,语气坚定而威严地对啸月下达指令,“啸月,去把我刚刚藏起来的那个蹴鞠球找出来。”
啸月像是瞬间接收并理解了这道命令。
它立刻抖擞精神,站起身来,健硕的身躯微微抖动,将身上光滑的皮毛抖得簌簌作响。
紧接着,它迈开有力的四肢,在宫殿内风驰电掣般地来回穿梭起来。
它的脑袋时而高高昂起,鼻子不停地剧烈抽动,全力捕捉着空气中那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
时而又将脑袋贴近地面,鼻子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砖,仔细分辨地上的每一丝气息。
它从宫殿这头跑到那头,路过一张矮几时,矮几上摆放着一盒精致的糕点,香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引得人垂涎欲滴。
可啸月只是稍作停留,用鼻子拱了拱糕点盒子,确认里面并无它要找的气息后,便毫不犹豫地奔向下一个地方。
永珩跟在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紧盯啸月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跳随着啸月的奔跑而加速,既紧张又充满期待,不时轻声鼓励,“啸月,加油,你肯定可以!”
就在永珩满心期待之时,啸月的身体陡然紧绷,仿佛一张拉满的弓。
它的尾巴直直竖起,如同扬起的旗帜,昭示着它锁定了目标。
啸月一踏入寝殿,它那矫健的身姿便立刻融入了这略显昏暗却又透着温馨的空间。
它先是警觉地竖起耳朵,鼻翼微微翕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线索的气息。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如同夜空中神秘的寒星,为它增添了几分野性的威严。
它沿着寝殿的墙壁快速移动,鼻子几乎贴在地面,一寸一寸地嗅探着,所经之处,地上的微尘轻轻扬起。
途经摆放着各种古玩珍奇的博古架时,那些精美的瓷器、温润的玉器散发着各自独特的气味。
可啸月只是匆匆扫过,它心里清楚,自己要找的目标有着独一无二的熟悉味道。
片刻之后,它的脚步在永珩那高大的衣柜前骤然停下。
衣柜由厚重的檀木制成,散发着淡雅而醇厚的香气,柜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在微光下仿若有了生命。
啸月微微蹲下身子,前爪在地上轻轻刨了刨,像是在为即将展开的行动做准备。
紧接着,它伸出锋利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扒开柜门,动作虽然带着野性的力量,却又透着几分谨慎,生怕损坏了这精美的家具。
柜门缓缓敞开,一股混合着衣物清香与永珩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啸月毫不犹豫地将狼头伸了进去,它的脖子努力地伸长,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全神贯注地搜寻。
黑暗的衣柜内部,衣物层层叠叠,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但啸月凭借着超强的嗅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仔细甄别。
它的鼻子不时地触碰着衣物,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衣物的轻微晃动,仿佛它正在与这些衣物对话,探寻着藏在其中的秘密。
突然,它的鼻子,动了动,它显然是捕捉到了目标的气味。
只见它嘴巴微微张开,精准地叼住了那个被永珩层层用衣服包裹的蹴鞠球。
即便球被裹得严实,可那一丝泄露在外的熟悉气息,还是没能逃过啸月的鼻子。
成功叼住球后,啸月迅速从衣柜里退了出来,它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出寝殿,身姿矫健而自信。
回到永珩面前,它轻轻将球放在永珩的脚边,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嗷的叫喊,那声音低沉而有力。
它的尾巴高高扬起,左右摇摆,眼中满是求表扬的渴望,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永珩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弯腰捡起球,伸出手在啸月宽阔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手指穿过它光滑的皮毛,嘴里不停地夸赞,“好样的,啸月,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啸月享受地眯起眼睛,用脑袋蹭了蹭永珩的手心。
一人一狼之间的默契与温情在这月光笼罩的宫殿中流淌,驱散了所有的清冷与孤寂。
华灯初上,紫禁城被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光晕之中,宫殿的飞檐斗拱在夜色下仿若剪影,透着庄严肃穆。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沿着长长的宫道,缓缓向永珩的寝殿走去。
宫道两旁的宫灯摇曳,光影在他们身上跳动,似在诉说着这深宫里的悠悠岁月。
刚踏入寝殿的院子,眼前的一幕便映入眼帘。
只见永珩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正全神贯注地与啸月逗弄着。
啸月高大威猛,唯有一双眼睛透着野性的湛蓝。
此刻,它听懂了小主人的指令,灵活地跃起、趴下,动作一气呵成,引得永珩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萧云见状,不禁停下脚步,眼眸中满是惊喜与赞叹,转头对乾隆轻声感叹道,“弘历,咱们这个儿子似乎确实太聪慧了些。
他竟然能洞察啸月的天性,还懂得利用这一点来训练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言语间满是作为母亲的骄傲。
乾隆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手臂顺势揽住萧云的腰肢,将她轻轻往身边带了带。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咱们两个生的,怎会差?”
两人正说着,啸月敏锐的耳朵一动,瞬间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它欢快地晃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撒开四蹄,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乾隆和萧云面前,亲昵地蹭着他们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永珩也随即快步上前,恭敬地向着乾隆和萧云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皇家风范。
他微微低头,声音清朗,“皇阿玛,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乾隆微微仰头,目光温和地看着永珩,笑着开口说道:“云儿想你了,说你一天,都没出现,便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那语气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满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