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又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道:“还有,在这宫中,流言蜚语最是伤人。
你若听到什么不实之言,切莫轻信,更不可随意传播。
要知道,有时候,一句话便能掀起轩然大波,毁人清誉。”
永珩似懂非懂地握紧小拳头,“额娘,我记住了,我绝不轻信谣言,也不传播。”
看着永珩那认真的模样,萧云心中满是欣慰。
虽说这永珩年纪尚小,许多道理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参透。
但他聪慧过人,那些知识就像一颗颗种子,已然种在了他幼小的心灵里,假以时日,定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乾隆与萧云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对孩子未来的期许。
他们夫妻二人,一个传授为君之道,一个教导处世之法。
分工协作,皆是以十二分的用心,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为永珩铺就一条成长之路。
盼望着他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既拥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又深谙为人处世的精妙真谛,于这世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永珩微微颔首,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坚定,“额娘,我记下了。”
乾隆一直坐在那张宽大的雕花书桌后,手中还握着一本半掩的古籍。
此刻抬眸望向永珩,眼中满是欣慰,觉得今日这课业教导得已然差不多。
他便轻声开口,“你回寝殿去休息吧。”
永珩听闻,立即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小小的身影转身。
他迈着轻快却又不失规矩的步伐离去,衣袂轻轻摆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外。
萧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永珩,直至那小小的背影彻底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心疼,柔声说道:“弘历,你说永珩才 三岁,他就要学这么多东西,我都有些心疼他了。”
乾隆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一动,伸手轻轻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萧云身形微微一晃,便靠在了乾隆宽厚的胸膛上,只听乾隆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儿,朕小的时候,学的东西也不少啊,那你也疼疼朕好不好?”
话语间,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撒娇,又似藏着丝丝暧昧。
萧云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微微仰头,看着乾隆的眼睛,嗔怪道:“你小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呢,怎么疼?”
乾隆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浅笑。
他凑近萧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轻声呢喃,“现在疼也不晚,就当是补偿朕了。”
那最后一个“嗯”字,被他刻意拖出了长长的尾音,仿若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撩拨着萧云的心弦。
萧云只觉呼吸急促起来,心跳陡然加快,血脉仿佛都在瞬间往上涌,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蔓延至耳根。
她娇嗔地推了推乾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弘历,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撩拨人了是吧?”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真的责怪。
乾隆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他缓缓俯身,动作轻柔而又坚定。
起初,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萧云的唇。
紧接着,他便加深了这个吻,双唇紧紧贴合,温柔地辗转厮磨。
乾隆的一只手轻轻揽着萧云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另一只手则缓缓抬起,轻轻抚上萧云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似在细细感受她的温度。
萧云的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乾隆的脖颈,手指微微颤抖。
她闭上双眼,沉浸在这深情的拥吻之中,身体微微颤抖,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甜蜜的旋涡,无法自拔。
良久,乾隆才缓缓松开萧云,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都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激情与爱意。
萧云的胸脯微微起伏,脸颊绯红,她嗔怪地白了乾隆一眼,可嘴角那抹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乾隆则是一脸满足地看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仿佛刚刚那个吻,是他们独守的甜蜜时光,足以慰藉这深宫中的疲惫与纷扰。
萧云纤细的手指轻轻拽着乾隆的胳膊,轻轻晃着,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猫,眼神里透着些期许。
她柔声道:“弘历,你觉不觉得永珩一个人有些孤单?”
乾隆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微眯起来。
他太了解云儿了,就这轻轻一漏话,他便如洞悉了她心底的盘算一般。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萧云,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云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永珩一个就可以了。”
提及孩子,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他揪心的时刻,“当年你生产的时候可吓坏朕了,朕怎舍得再让你冒险,咱们不要了。”
萧云却不依。
她双手攥着乾隆明黄色龙袍的一角,轻轻晃着,那龙袍上精致的绣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似也在诉说着她的不甘。
她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娇嗔与哀求,“可是我想要个女儿,你把药停了好不好?”
那软糯的声音在静谧的殿内轻轻回荡,撞进乾隆的心间。
乾隆却像是被触及了心底最坚决的防线,眉头轻皱。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轻哄,“这件事情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孩子朕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乾隆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平日里,只要是云儿所求,他哪有半分犹豫,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恨不得搭云梯摘来给她。
然而今日,此事关乎她的生死安危,他只能狠下心肠。
他侧目凝视着身旁的人儿,瞧着她情绪低落,那模样仿佛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他的心就像被无数细密的针狠狠刺入。
他怎会不想遂了她的心愿,与她共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他也曾无数次在心中憧憬,日后有一群可爱的儿女承欢膝下,嬉笑玩闹间皆是家的温馨。
可一想到当年她生产时,那九死一生的险境,鲜血染红了床铺。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他守在床边,满心的恐惧与绝望,那种蚀骨之痛至今仍刻骨铭心。
他如何敢,又怎能让她再去冒这般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