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射向夏怡馨,却未接话。
夏怡馨不以为意,同李宝琴继续道:
“琴妃,你可知道,王爷为何对你如此宠爱?是因为你这张脸,还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或者……是因为你背后那坍塌的家族势力?”
李宝琴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凌落,眼中带着些许疑惑与不安。
凌落神色冷峻,并未迎上她的目光。
夏怡馨轻笑一声,转而看向李安棋,语气意味深长:
“安棋妹妹,你可要小心了。咱们王爷最擅长的,便是利用人心,百般算计。你可千万别被蒙蔽了眼。”
李安棋心中一颤,抬眸看向凌落,看不出情绪。
凌落敏感的神经被挑动,眉头紧锁,冷声道:“夏怡馨,你够了!”
他快速看一眼李安棋,似是害怕她又露出那般嫌弃的眼神。
夏怡馨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转头挖苦李宝琴:
“琴妃,你以为你怀了王爷的子嗣,便能高枕无忧?殊不知,在王爷眼中,你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轻如鸿毛,却自视甚高,真是可笑。”
李宝琴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指着夏怡馨怒道:“你……你胡说!王爷,您快替臣妾做主啊!”
凌落被这混乱的局面搅得心烦意乱。
“够了!今日到此为止!”他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王妃久居深院,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责令其禁足夏青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他斜睨李安棋一眼,背着手,补充道:“也不许任何人探望!”
“是!”范公公领命,带着几个小太监将夏怡馨扶走。
夏怡馨笑得畅快又讽刺,看着凌落愤怒大步离去的背影,高声道:
“哈哈哈哈……凌落,你怕了,你怕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还不够,还不够,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
李宝琴得意一笑,忙起身跟上凌落的脚步:“谢王爷为臣妾做主,王爷您等等臣妾!”
见着李宝琴如此小人得志沾沾自喜的模样,夏怡馨眉眼露出一丝冷冽:
“真是蠢笨如猪,竟还以为凌落是因为她而责罚本宫,日后不管她结局如何惨烈,本宫都不觉得意外。”
夏怡馨转而看向李安棋,露出意味不明的一笑。
整个年徽殿,只留下李安棋独自站在堂中,心中波澜起伏,颇为震惊。
夏怡馨如此恨凌落,能够想象凌落当年对她,对南夏,究竟是做了多可怕的事……
她还是将他看得太浅了。
李安棋轻抚微微起伏的胸口,似是安慰自己。
好在,他对自己是利用不是真心。
这比什么都重要。
……
年中,骁王府的宾客络绎不绝,人人都称赞今年王府的改变。
凌落什么都没说,只是派人又往芙英苑送了好些书法奇画。
芷兰不由感叹:“王爷总算是知道娘娘喜好了。”
年后,李淼派人送来两张帖子,希望两个女儿能够回到宁安庄一聚。
李安棋虽然介怀又要与李宝琴同行。
但她许久不见兄嫂,秋月和才儿了,心中有些挂念。
李安画和沈子瑜此番也会回宁安庄,也不知道这两小夫妻日子过得怎么样。
她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宁安庄正堂,团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
李淼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李安棋和李宝琴。
李安棋另一边则坐着李安修,再往外则是左斯芸,秋月。
另一边,李宝琴紧挨着李安才,夏姨娘,李安画和沈子瑜携手,坐在夏姨娘身边。
宁安庄正堂内,李安棋将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一送出。
给李安修的是一方上好的端砚,给左斯芸的是一套精致的头面首饰,给秋月的是一匹上等的云锦,给才儿的是一柄未开刃的上好短剑,给李安画和沈子瑜的是一对金镶玉的平安锁和麒麟送子图,寓意他们早生贵子。
众人皆面露喜色,连连道谢。
李宝琴见状,心虚非常。
这些人和她称不上亲,她什么都没准备。
耳边的热络声声刺耳。
李宝琴忽然轻笑一声,带着些阴阳怪气:“安棋妹妹真是会做人,这礼物送得可真是周到。“
李安棋神色如常:“姐姐说笑了,在座的都是本宫的家人,送些小礼,也不能尽心中情意万分之一。“
众人心中微微颤动,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李淼中肯点点头,小心翼翼问李安棋:“棋妃娘娘……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