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天赶路,白沐绵发现这五千人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好似有股力量将他们融为一体般,这让她心中既安心又恐慌。
也许军队都是如此吧,每每心中不安时,白沐绵都会这样劝自己,直到第六天午后,他们和前锋军汇合一处,楚潇远下令休整。
五千人依旧如先前般护在她周围,整装待发,其余人则自由散漫些,游走在营地周围。
本来白沐绵想让紫苏查探一番,但实在被看管的太严,这让她心里很不爽,总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束缚着她的手脚。
就在时影再次给白沐绵送吃食时,她瞅准时机命人将其拿下,只是没想到时影武功如此高,紫苏紫萱合力都差点抵不过。
白沐绵见此,神情如挂冰霜,冷冷道:“我竟不知时影小将功夫如此了得,让你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真是委屈你了。”
这些天的接触,时影早已摸清白沐绵的脾气,这般阴阳怪气便是真动怒了,连连道歉:“白将军饶命,这都是我家将军的叮嘱,我一个小小的侍卫怎敢违背主子的意愿?”
临近边关,天气越发酷热,而白沐绵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让时影脊背发寒,他心里默念:主子,时影只能对不起您了,实在是这位的压迫感丝毫不输您,时影都是被逼的,呜呜…
白沐绵自是听不到时影心里的委屈,此刻的她就像头发怒的豹子,就想立刻冲到他楚潇远的帐篷询问清楚,为何要监视她。
其实,白沐绵也不知道,她这股无名火为什么会烧得这么旺,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身高一米六几的小个,气场恨不得两米高,气势汹汹的押着时影往楚潇远营帐走。
楚潇远的营帐没人值守,白沐绵丝毫没察觉到任何不妥,抬手撩起帐帘往里进,时影来不及出声阻止,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离营帐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
惊得营区巡逻人员乱了脚步,手里的兵器都烫手般蹦蹦跳跳,天空飞过的鸟儿都忘记方向,停止煽动翅膀从高空坠落。
紫苏顾不上被钳制的时影,和紫萱飞奔向营帐,只是手还未碰触到帐帘,就被一股掌风掀翻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时影紧闭双眼为姐妹两默哀:没主子允许任谁也别想靠近半分,就你两这三脚猫的功夫,一辈子也休想抵过主子一招半式,安息吧。
白沐绵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此刻她只想找个老鼠洞,将羞红的脸深深掩埋。
她也没想到怒气冲冲跑来算账,一进来就看到一幅美男出浴图,脑海里的精瘦腰身挥之不去,隐约还有腹肌,就是没看清有几块。
白沐绵捂着脸心里暗骂自己:白沐绵,你在想什么,怎么还遗憾没看到几块腹肌,简直不知羞耻。嘴里不觉低估出声:“大白天洗什么澡,一个男人出门在外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到处招摇,显摆就你有腹肌。”
“你在嘀咕什么?”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白沐绵头顶落下,一个个气泡在她心里炸裂,心脏怦怦乱跳,白沐绵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楚潇远浩瀚如星辰眼眸,轻薄如雾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线,刀刻斧凿般的下颌,朱红色的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这该死的诱惑,看呆白沐绵,大脑完全死机,竟忘记自己来干嘛的,更没注意刚才的抱怨全数落入男人耳中。
而是脱口而出一声:“好美。”
楚潇远不躲不避,就这样静静任由眼前人沉浸在自己的美貌里,丝毫没有人前的冷漠疏离。
“主子,您没事吧?”
帐外的紫苏挣扎着起身还要闯进去,被时影急忙拉住,紫萱上前帮忙,三人便扭打在一起,招招不留情面,紫苏脱不开身只能急切高声询问。
白沐绵被惊醒,慌乱的不知所措,尴尬的不知该看哪,像只受惊的小鹿,惹得楚潇远心里阵阵发笑,表情却不咸不淡。
“时影,退下,我与郡主有要事相商。”
时影听到自家主子冰冷的命令,顺势收起招式,退出两姐妹一丈远,拱手行礼道:“对不住两位姑娘,请随时影到偏帐等候,有我家主子保护白将军,任谁都休想碰你家主子一根头发。”
紫苏丝毫不怀疑时影的话,刚才的那一道罡风,想必也只用了一成功力,否则她和紫萱恐怕性命不保。但她的职责就是保护郡主,又怎会轻易离开。
就这样,三人默契的守在营帐三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