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逍小的时候,身边陪伴的就只有司机和保姆。
其他的小朋友骂他是没爸妈的野孩子,他气不过和人打了一架,对方是个小胖子,力气却没他大,被他按在地上揍,牙齿都崩掉几颗。
对方一直哭一直嚎,对方母亲来了,逮着他就是一顿恶语相向,可小贺逍依旧不服输,他期待着贺礼遇能来给他主持公道。
结果却是,那天贺礼遇出差不在,是他的秘书来处理的这件事,事后,秘书还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让他懂点事,老贺很忙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面。
那一次给小贺逍的打击很大,他开始消沉把时间用在学习上,想让老贺轻松一点。
直到上初中,因为他平时太听话,给人一种他会很好欺负的错觉,一个很幼稚的原因他被校霸找茬。
那群人把他堵在一条巷子里,想给他点教训吃吃,然后,那群人被他反揍了,为首的校霸受伤最重。
后来校霸告诉他,是江知行挑唆他们找他麻烦的,他又去揍了江知行一顿。
因为这事,老贺很生气的让他向江知行道歉,贺逍不理解也很难过,认为老贺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那之后他就不再学习开始叛逆。
只要和老贺作对,看他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的态度心里就更爽了。
如今听江知行竟然说老贺不是好人,贺逍就怔住了。
他能说老贺不是好人,可江知行凭什么这么说?
每一次但凡涉及到江知行的事情,老贺都让他先道歉。
所以,江知行这种既得利益者凭什么说老贺的不是?
然而江知行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孤零零地贺逍对着空气半天,气不过也只能气呼呼地回到教室。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找江知行麻烦,上课铃就响了。
“你觉得姓江的是不是有点大毛病,他哪来的脸说老贺啊?”他都没说老贺的坏话呢,他江知行怎么敢的?
沈临月看着贺逍气鼓鼓的脸,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原来阿逍与贺礼遇的矛盾出自这里啊。
只是,她也很好奇,贺礼遇为什么让阿逍先道歉呢?
思绪在脑中回荡,在老师踏进教室地前一刻,她伸手揉了揉贺逍脑袋并低声安慰。
“既然不理解,那下课后咱们堵住他问清楚不就行了?”沈临月歪头一笑,笑容无害又纯粹。
贺逍感受到头顶轻微的压感愣了愣,偏过头就对上她干净地笑脸,不知为何,心里那股烦躁就在她的这抹笑容下被悄然安抚。
他抿了下唇,握着书的手紧了紧,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点了下脑袋。
……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贺逍都没歹着机会堵到江知行。不知是对方狡猾还是早有预料。
江知行整个上午都呆在教室没离开过,中途离开也只是去了趟办公室又很快回来。
贺逍再想问清楚,也不可能在教室光明正大的问,因为教室有监控,他也不想把私人恩怨闹得太大。
直到午休时间。
江知行去厕所的路上,贺逍拦住了他的去路,身后还跟着沈临月。
“江同学有时间吗?我们有问题想问问你。”沈临月从贺逍背后露出头,脸上还带着和善地微笑。
江知行警惕地看着二人,面色很冷:“我和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贺逍睨着他嗤笑一声:“上午是狗和我讲的那些?”
眼见着两人即将吵起来,沈临月安抚地拍了拍贺逍的胳膊,才看向江知行。
“我就想知道江同学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沈临月笑得很纯良。
江知行与沈临月对视几秒后,讥讽地目光落回贺逍身上。
“你还挺厉害,现在都会找家长了。”
贺逍翻了个白眼,反讥回去:“怎么羡慕嫉妒啊?有本事你也找你妈来啊,呵。”
沈临月:“……”
够了,两个小学生。
“我就想知道你上午说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挑拨离间。”沈临月勉强维持着脸上地笑。
江知行审视地目光这才落到沈临月身上,“你不知道?那些照片难道不是你们特意发给我的?”
“什么照片?”贺逍皱紧眉道。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沈临月,然而少女表情比他更加无辜。
“江同学,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沈临月琢磨着,很郑重地道。
哦,看来那些照片贺礼遇已经找人按照她的要求发出去了啊,嘻嘻。
“江同学,有的时候目光还是得放长远点,你的敌人难道就我家阿逍一人吗?”沈临月皱着眉很无辜地又道:“虽然这话没有什么可信度,但事情若真是我们阿逍做的,他肯定不会不承认的,你好好想想都得罪了什么人。”
江知行:“……”
他怀疑地视线在对面二人身上来回转动,最终落在沈临月身上。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沈临月眨眨天真地大眼睛,“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家阿逍罢了。”
贺逍听着她的小夹子音,忍不住垂眸看她一眼,眉微微皱起,深黑的眼里情绪不明。
“对了,你妈妈身体没什么事吧?”沈临月没去看贺逍,反而问到另一件事。
陷入沉思的江知行瞬间警惕起来,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沈临月长睫颤了颤,轻咬嘴唇似在纠结要不要讲出来,犹豫几秒她还是低声道:“上次你妈妈住院,还有前几天你母亲和我讲了几句话后状态就很不对,我就想问问你她现在好点了吗?”
江知行眸光微凛,下意识想要反驳,忽然想起上次母亲的情况以及曾经被他忽视的很多细节。
越想脸色愈发难看,唇瓣抿起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临月看着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又达到了,勾起唇一笑。
“江同学回去后可要带我向你母亲问声好啊,平时让她多注意身体,多休息,不要事事放在心里,否则很容易积劳成疾呢。”
江知行抬眸深深凝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话外两个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