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找谁?”我正餍足地撸着王爷爷门前的大黄狗,突然被一个年轻的声音叫住。
回头一看,是一个白衣黑裤的少年,戴着帽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不会是王爷爷的什么人吧?!孙子?徒弟?
我谨慎地开口:“不是,我是来找王爷爷给我朋友看病的,你是?”
他表情松动,挠挠后脑勺,背上挎着包,似乎有些疑惑:
“哦,我是他孙子,我叫王书屿。这不暑假了,过来陪陪他老人家。不过,你叫他…王爷爷?”
暑假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这才想起来陪老人家?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别人的决定,我也不能说什么。
“哦,他跟我爷爷是好朋友,之前还给我看过病的,他让我叫他爷爷的。”
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奇怪,又有些不自然。我也没再说话,一脸狐疑地转过身继续摸狗狗。
这大狗一看就是个有实力的。标准的黄狗白面,瓦盖鼻,花舌头,一看就是老祖宗精选。我挠它,它也不叫,只趴在地上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看。
“你喜欢它?你叫它老二就行。”他看我一直摸着狗头。
“老二?哈哈哈哈这名儿怎么这么随便,我有一只猫叫大王。”我以为我取名已经够随便了,没想到有比我还随便的。
“名字还挺霸气。你进屋里坐吧,外面热呢。”他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询问我。
“谢谢,不用了。你也别去后院啊,王爷爷他们在。”我犹豫出声。
“那好吧,前屋你可以坐,这屋里挺凉快的。”说完他便拉了拉我,我也不好推辞。
……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嘛大学霸!原来你这么厉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有。
两人都是十七八的年纪,坐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养眼,表情甜甜蜜蜜,颇有氛围感。
至少在吴协眼里是这样的。他一打开门就听到了少女的话,心中还有些诧异。直到看到对面的年轻男孩,心头的不爽达到了顶峰。
不着痕迹地皱眉,大学霸?哼!最好比得过浙大。这个笨蛋,一个不注意就被别人勾走了。
吴邪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斟酌着出声,语气不免带着点埋怨:
“哟,聊得挺开心呐?那我们走?”
“吴协,你们出来啦,怎么样?”我听到声音就立马转头,却看到他们面色不虞,黑压压的,就连小哥表情也透露着一丝冷峻。
难不成……黑瞎子的眼睛治不了吗?
“回去说。哎,这位是?”解语臣几人显然也看到刚刚的场景,只是他可没吴协那么沉不住气,佯装疑惑,一副好奇的模样。
“哦他是王爷爷的孙子,叫王书屿,暑假来陪他老人家的!”
王书屿从吴协出声开始就一直愣着不说话,这人多,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怎么了,我便先开口替他解围。
这个傻孩子,他显然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尤其是那个戴帽子的,一时被呆了。正想开口,却又被他们周身所带的压迫感吓住,尤其是前头那个,看起来要吃了他一样。
“哦!对,你们好!我是……”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我不禁觉得他是不是太奇怪了点,咋有点傻乎乎的。
“哟,这就聊这么熟了,怎么不加个联系方式细聊呢?”吴协敷衍地点点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不过又忍不住开口,说话带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
“哦对,那我们……”
“你给我过来。”
这笨蛋怎么看不出来这是气话呢,还真打算加呢?!真是不开窍!吴邪气得咬紧后槽牙,忍不住顶了顶腮。
我被吴协生硬的语气吓得不敢说话,看了看旁边人,再看了看吴协他们。悻悻地放下手,走到他们身边。
什么嘛,就会甩脸子,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整得我也不想说话了,默默地走到一边,画个圈圈诅咒他。
看到站在后头的黑瞎子,我这才觉得奇怪。他不是那么爱说话吗?换做以前早出来呛我了,哪还等得到吴协?怎么从刚刚出来一直没出声,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
我决定发挥我人道主义的优良品质,关爱关爱伤心老人。
“黑爷,你没事儿吧?就算眼睛治不好没关系,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现在的技术很……”
他只默默地看着我,表情不似以前的轻松,过了许久,才默默地摸了一把我的头。
“你这么担心我?”
“嗯!”我毫不犹豫地出声。
“放心,眼睛有救。”他顿了顿才回我,声音低沉醇厚。
“真的,那可太好……”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爷爷的声音打断。
“书屿,招待好他们,我稍后过来。”
“哦,好!”他领着我们进屋坐,我故意不走吴邪旁边,脑袋一歪,不去看他。哼,叫你凶我,我可小气了。
解语臣不禁偷笑,他才不会告诉吴协他刚刚惹小姑娘生气了,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论心机方面吴邪还是稚嫩了些。
吴协只呆愣愣地生闷气,埋着头想事。他想着刚刚在屋里发生的一切。
一小时前。
“你这眼睛……不简单呐。”饶是老爷子见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眉头紧锁。
“有办法吗,老先生?”解语臣看他半天不说话,不免有些着急。
“你这眼睛先天有病,估计是遗传所致。但是这眼睛又黑雾弥漫,煞气丛生,看来你惹上了一些东西。我说的对吗?”他摸摸胡子。
“猜的不错,我这眼睛是家族所带的一种诅咒,至于黑气,大概是我背上的东西。”
黑瞎子嘴角噙着笑,只是几分真几分假这就无从知晓了。
“确实麻烦,但并不是走投无路,你来。”王老头正走向里侧,黑瞎子抬脚跟上。
不曾想,老头突然拿出一面镜子,直直地照在黑瞎子身上。
吴协正站在旁侧,借着窗户投射下的光线,视线极好地看到了镜子里投射出的那张脸。
那是个皮肤苍白的女人,没有眼白,整张脸是变形着的,整个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骑在黑瞎子脖子上,浑身散发着黑雾,前面的黑雾就像一双手紧紧地蒙在他眼睛上。
那个女人显然也从镜中看到了自己,嘴巴大咧,表情狰狞,黑雾变得更浓,黑瞎子明显感受到了压力,差点站不住。
此刻他看起来像个疯子,尽管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下,但是他嘴咧的越来越大,状似轻松地出声:
“哈,这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