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杰从兜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烟,而后将烟火置于桌面。
李安南极为自来熟地取走他的烟火,抽出一支烟点燃。
两人吸了一口后,马文杰率先开口:“咱们来打个赌吧,猜猜等会儿拿到枪后,谁会被射杀?”
不等李安南回答,他便指向张远的牌:“就这副牌,怎么看都是难以存活,我猜他会死。”
而李安南则看向百里强生桌面上的牌,给出不同看法:“他的牌也很难存活,我猜他会死。”
被点到的两人,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牌,虽然依旧看不清楚,但他们之前都已经推理出来了。
张远:牧羊。
百里强生:牧狼羊。
张远皱眉沉思。
[单从牌面,看不出端倪。]
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玩法介绍中的第三条:得分最高者,获取相应的道具,即枪或手铐。
[这里只提及得分最高者,并未提及得分最低者会怎样?]
[第一轮我的牌:狼羊羊。]
[羊胜!]
[我是警察,却让恶羊获胜,我上一轮的得分是:﹣1!]
[这一轮我的牌:牧羊。]
[平局!]
[这一轮得分是:0!]
[两轮,我最终得分:﹣1。]
[陈然呢?]
[他上一轮是:牧牧羊。]
[牧胜!]
[陈然体内的灵魂必定是百里强生,他是警察,牧胜他得1分。]
[他这轮:牧牧狼。]
[牧胜!]
[再得1分,因此,陈然两轮最终累计得分是:2 分。]
[百里强生呢?]
[上一轮:牧羊。]
[平局:0分。]
[这一轮:牧狼羊。]
[羊胜!]
[而百里强生体内的灵魂,肯定是李安南或马文杰,是警察。]
[羊胜:﹣1 分。]
[他两轮最终得分:﹣1 分。]
[因此,我和百里强生,两轮最终累计得分都是:﹣1 分。]
[假设,得到枪的人,是要枪杀得分最低的人。]
[那么,第三轮,我和百里强生要争夺倒数第二,才能免死。]
[我的牌:牧羊。]
[他的牌:牧狼羊。]
[下轮抽牌顺序:我,马文杰,陈然,李安南,百里强生。]
[马文杰:牧羊羊。]
[陈然:牧牧狼。]
[李安南:狼狼羊。]
[我是牧羊牌,若想得胜,就必须抽走马文杰桌面上的牧牌。]
[马文杰是牧羊羊,被我抽走牧牌,他的下家是陈然,而陈然桌面上的牌是:牧牧狼。]
[马文杰抽走牧:牧羊羊。]
[马文杰抽走狼:狼羊羊。]
[无论怎么抽都是羊胜,而且刚才他押注我死,表明他定会抽陈然的狼牌,只因第三轮我是首位,我有第二次抽他牌的机会,只要他桌面上没有牧牌,而我的牧牌又被我上家,也就是百里强生抽走的话,那么我依旧只有一张牧牌,但第三轮结束时我桌面上有三张牌!]
[三张牌,仅有一张牧牌,不论何种牌型,都绝无得分的可能,这就是马文杰押注我必死的原因?]
[现在,百里强生:牧狼羊。]
[倘若他抽走我的牧牌……]
[他的牌:牧牧狼羊。]
[这就得看,在他之前的李安南会抽走他什么牌。]
[抽走牧牌:牧狼羊。]
[抽走狼牌:牧牧羊。]
[抽走羊牌:牧牧狼。]
[李安南押注百里强生死,意味着他会抽走百里强生的牧牌。]
[因此,第三轮结束时,百里强生的牌是:牧狼羊。]
[百里强生得:﹣1 分。]
[那么,第三轮结束时,我和他三轮累计得分都是:﹣2 分。分数相同,不知道谁死。]
[第二种情况:]
[刚才百里强生是首位,他抽牌两次,最终的牌型都是:牧狼羊。]
[这表明,他还没推理出,自己是善还是恶?]
[正因他没有推理出来,他才选择牧狼羊各取一张,在他看来这种组合最为中庸。]
[如果李安南抽走他的羊牌,他想继续保持中庸,也会抽走我桌面上的羊牌,而我桌面上的两张牧牌,就能得以保留。]
[他依旧是牧狼羊,﹣1分。]
[而我,手握两张牧牌,根本不可能输,我得1分。]
[第三轮结束,百里强生总分数是﹣2,我则是0分。]
[最终结果:百里强生垫底。]
[以上两种情况。]
[要么我和他分数相同,要么我比他高出2分,无论哪种情况,李安南都起着很大作用。]
[结论:两种情况,存在的不确定因素过多,既要百里强生体内的灵魂继续愚蠢下去,又要确保李安南体内的灵魂,是真心帮我。]
[最理想的两种情况都这样,岂不是说……]
[我大概率是要凉凉?]
……
“好,既然是赌,那咱们来点彩头吧。”马文杰从腰间抽出杀谎者,随意扔到自己面前的赌桌上。
他接着说道:“刚才审判死程思时,你似乎很震惊,应该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也有杀谎者?”
“你赢,我就告知你。”
“输,会付出什么?”李安南未即刻答应,而是反问道。
“谁输,说清楚。”
李安南略显尴尬:“如果我输了,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若你输了,在接下来的每轮中,下家的牌中,有羊抽羊,没羊抽牧,没牧没羊,抽狼。”
这种赌注……
张远皱起眉头。
[马文杰赌的是我死。]
[倘若我死了。]
[赌桌上就剩四人:马文杰,陈然,李安南,百里强生。]
[李安南的下家是百里强生,他只能抽百里强生的牌。]
[且依照赌注:有羊抽羊,没羊抽牧,没牧没羊抽狼。]
[百里强生的下家是马文杰,百里强生只能抽马文杰的牌。]
[也就是说,马文杰能够通过控制百里强生桌面上的牌,从而控制李安南桌面上的牌型。]
[李安南宛如砧板上的肉。]
[这种血亏的对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答应。]
“呵呵,如果你告诉百里强生该抽哪张牌,我岂不是必输?要我同意也行,前提是,在下一轮结束之前,你不能开口。”
“可以。”马文杰点头。
就在马文杰同意的那一刻,李安南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李安南看向其余三人:“我觉得,你们的逻辑存在问题,凭什么认定狼是第二位面具人,又凭什么认定羊是没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