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横岗市。
在旧城区一座大厦的三楼,几个神情亢奋两眼通红的日国老头正围着一个大铁盆烤火。
铁盆里烧的是几块从办公家具上拆下来的木头,刷着油漆的木制桌板呼呼冒着黑烟,把头顶的天花板熏得黢黑。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踉跄地脚步声。
“川西!你们几个老家伙快来帮忙!”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正在烤火的几个老头立刻兴奋地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房间外面的走廊里,两个老头正架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女人艰难的走处楼梯间,迎出来的老头见状马上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女人抬回烤火的房间。
“龟田,真有你的!怎么能搞到这么好的货色,哈哈......”
一个穿着件厚呢子大衣的老头嘴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满脸兴奋地在女人身上摸来摸去。
“还有肉,嘿嘿,够我们吃很久的了。”
一个秃顶老头接口道:“是啊,看她的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虽然肉已经不嫩了,可总比前几天那个老太婆强!”
“该死的家伙快闭上你那张破嘴,别再提那个老太婆了,她的肉都酸了,真让人倒胃口!”
把女人带回来的两个老头一屁股瘫坐在火盆旁喘着粗气,其中一个一脸得意的说道:“搞定这女人可真不容易,差点就被她跑掉了。”
“你俩是怎么把她骗到手的?”
“嘿嘿,我们告诉她说能给她的孩子找到一盒罐头,条件是好好的伺候我俩一晚,这才把她骗到楼下。”
穿呢子大衣的老头哈哈大笑几声:“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会有罐头给她。”
老头边说边脱下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呢子大衣,又撸了撸袖子:“你们两个辛苦了,请放心休息吧,接下来的活儿就交给我们了。”
女人已经死了,身上有几个被短刀捅出来的血窟窿,秃顶老头把手指插进其中一处伤口。
“唔......血还没凉,快趁热放血,不然肉会有腥味的。”
说着就和其他几个老头合力把女人的尸体抬到里面一个房间,那是他们处理食材的‘厨房’。
这间厨房原本是一间独立办公室,不过原来的办公桌已经成了分割食材的操作台,桌面上满是血污和已经发黑的碎肉,房间角落里还扔着一堆骨头,其中有两颗人的头骨尤其显眼。
女人被几个老头像货物一样甩在桌面上,秃顶老头从怀里掏出把锋利的匕首,几下就挑破女人身上的衣物,紧接着几把将衣服撕开,露出里面惨白色的尸身。
“嘿嘿嘿......年轻女人的身体真柔软啊。”
几个老头带着满脸猥亵的笑对女人上下其手。
“这两团一定要吃刺身,可惜找不到青芥,不然一定是绝顶的美味。”
“唉,我的牙齿不太行了,还是水煮好一些,煮成浓浓的肉汤,再加上一些味增,喝起来美味极了。”
“哈哈哈川西你在说什么胡话,哪里来的味增,我看不如烤肉吃吧,只需要撒一点点盐,就能享受美味,瞧瞧这结实的大腿。”
就在几个老头一边动手给女人分尸,一边讨论着各个部位的肉要怎么做才好吃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喝骂声。
几个老头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双手沾满鲜血的跑出去查看。
一队红丸组的士兵从外面冲进来,先是把那两个正在休息的老头按在地上,紧接着便控制住这几个跑出来查看情况的老头。
“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老头虽然被人牢牢按在地上,嘴里却一直在骂骂咧咧。
自从石田佐助下令不再给没用的老人和女人发放救济粮,这些人就把红丸组当作是敌人一样看待。
“我们是来给你们送食物的。”
一名带队的队长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蹲下身子俯瞰着几个老头。
“石田大人看你们可怜,不忍心再让你们忍饥挨饿,于是给你们想了一条活路。”
“活路?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他的话那几个老头明显不信,队长正要继续开口,就听到手下士兵的惊呼和一阵阵干呕声。
“队长你快来看,这些家伙也是吃人的,呕......”
队长没理会手下的呼喊,继续蹲在那里盯着地上的几个老头看。
“呵呵......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我就知道你们会吃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他一脸厌恶的吐了口唾沫。
“东边三十公里小笠町知道吧?”
队长忽然问了个问题,几个老头全都愣了一下。
“小笠町有一处埋藏在地下的仓库,里面有我们红丸组之前存储的食物,只要能到达小笠町,所有人就都可以活下去。”
几个老头慢慢停止挣扎,安静的听队长继续往下说。
“你们都知道,城里的粮库被烧了,不止是你们没食物,就连石田大人都在挨饿,所以他决定带领所有人冲破支那人的包围跑到小笠町。”
“你们......会这么好心?是不是要拿我们当炮灰,吸引支那人的注意,好方便你们逃跑?”
队长嗤笑一声:“连你这样的家伙都能想到,你觉得支那人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跑掉吗?放心吧,这次没有花招,我们会和你们一起行动。”
他站起身:“明天凌晨,红丸组将全体出动冲击华夏部队的防线,掩护城里的民众往东南方向撤离。”
几个老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而你们......这些犯下不可饶恕罪孽的家伙们,将组成决死队带头冲锋,只要能活下来,先前的所有罪孽都将被宽恕。”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老头反倒信了几分。
在华夏远征军的严密包围下,横岗市已经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为了一口食物,城里的人任何事都肯做,以人肉为食根本算不上什么稀罕事,还有人为了喝上一口鲜美的肉汤,把刚出生的婴儿放进锅里煮。
横岗市的人口数量已经从最开始的二三十万锐减至十多万人,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全都要饿死在城里。
石田佐助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就计划发起一次决死突围,他要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只有这样,才能在混乱中博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