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面积约有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地下室里,靠墙摆放着十几只狗笼子,笼子里关的不是狗,而是一个个像狗一样趴伏在地上的孩子。
每个孩子脖子上都戴着一条狗项圈,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布满了鞭痕和针扎虐打的痕迹,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安安静静趴伏在笼子里。
看到举着火把冲进来的华夏军士兵,孩子们的眼睛里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倒发出像狗害怕时一样的呜咽声。
地下室的墙上挂着很多皮鞭烙铁和细铁链,还有一些奇奇怪怪不知是什么用途的工具,上面都沾满血迹,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在角落里,用铁链子拴着几个倒在地上的孩子,他们面前摆着几个不锈钢狗盆,里面装的是水和狗粮。
这几个孩子身上的伤痕明显要严重的多,其中一个就是前几天刚刚在菅庄社区丢失的那个孩子。
听到士兵的脚步声,那个孩子转过头来,看到面前站的是身穿札甲的华夏军,立刻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叔叔救救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当狗......”
举着火把的华夏军士兵被眼前的景象震慑的呆立在原地,直到听见孩子的哭喊声才回过神来。
两名士兵飞扑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一个人颤抖着双手给孩子解开脖子上的项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一名带队下来的少尉军官两眼充血,腮帮子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他猛地转回身一边往外跑一边咬着牙怒吼道:“给我把那几个人按死了!别让他们自杀!我他妈的要活剐了这些杂碎!”
留在外面的士兵不明所以的看着少尉直奔那几个已经被控制住的看守,随便拽过其中一个就从手指头开始一刀一刀往下切肉,直到有人出声制止,众人才上前拦住他。
经过一番掘地三尺的搜查,最终在这座庄园里解救出十一个孩子,最大的七岁,最小的刚满四岁,另外还从后山挖出来二十多具孩子的尸骸。
事情上报到忽永瑞那里之后,他没敢自作主张,因为毕竟涉及到一个部级高官,他转手就把案情报给了任长冬,最后,案子的卷宗摆在了夏至的桌子上。
看到卷宗里夹着的现场照片后,正在跟着陈芝国学习领导气质的夏至当场就被气得破口大骂。
做为那座庄园名义上的主人,政务委员会下属的民政部长第一时间就被停职带走,与那座庄园有关联的人一个没落被燕都警局抓了个干干净净。
民政部一把手姓孙,不但位高权重,而且还是李万山举荐上来的人,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提审的,最后是主管监察的李守政亲自出面,对他展开第一轮审问。
虽然孙部长全程什么都不说,不过在隔壁旁听的任长冬却通过他的行为表情动作判断出这个人应该不是庄园的实际主人,他甚至可能都没去过那里几次。
审问结束后,李守政也给出了同样的意见,孙部长不是这起案件的幕后主使者,他是在替人背锅。
面对这个死不开口的孙部长,夏至当即就要对他用刑,不过李守政两人却死死拦住他。
“大至,你不能这么冲动,这里不是咱青阳,这是燕都!”
李守政作为一路陪着夏至走到现在的人,始终和陈芝国一样喊他大至。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部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揉捏,再说,他可是李委员长推荐上来的。”
任长冬也在一旁劝说道:“对啊,他这次肯定是跑不了了,可咱要是不按规矩去动他,李委员长那里你没法交代。”
夏至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烦,在自己人面前,他一直都不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将军怎么会推荐这么个人渣,明知道他有罪,我还不能动他?”
“唔......也不是不能动,不过得一步步来,可以先从下面的人动手,先拿到完整的证据链,最后有万全的把握,才能跟李委员长开口。”
李守政考虑的很周全,如今侦办普通的案件时可以不像过去那样非要凑足完整的证据链,可这样的惊天大案不一样。
全华夏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关注着燕都警局的一举一动,所以一丝纰漏都不能出,必须要让人一丁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不然整个警务系统转眼就会名誉扫地。
夏至皱着眉头想了想:“任哥,你现在主抓警务,审讯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就一个要求,只要别把人弄死,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我要确凿的口供和明确的指向。”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这个活儿忽永瑞能干好,只要有你这句话,大骡子大马都能让它开口背唐诗。”
“好,有了下面的直接指认,咱们就能确定背后主使,到时只需要拿到姓孙的口供就算完事,将军问起来我也有话说。”
李守政开口道:“大至,咱还是把姿态放低一点,就算是拿到了完整的证据链也别太咄咄逼人,千万别让李委员长难堪,我担心......对你将来不利。”
“对我有什么不利的。”
“啧......”
李守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再往上走一步啊,这不是最要紧的事嘛!”
看着一脸关切的两人,夏至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朝两人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得到夏至的允许后,忽永瑞毫不迟疑地开始给已经到案的嫌疑人上刑。
就像任长冬说的,忽永瑞对上刑这件事还真是有点研究。
他喜欢把犯人单独关押上刑,房间里只有犯人的和用刑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有人问一句话,甚至用刑的人之间都不会有语言交流。
接下来,用刑的会花几天时间变着花样的折磨犯人,什么打表打针半边吊,指尖生花、鸭子浮水、金鸡独立,全都再你身上用一遍。
在这几天时间里,不会有人跟犯人说一句话,就算是犯人哭喊着要招供也不会有人搭茬,让犯人认为用刑的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他而用刑。
直到犯人出现意识模糊或者精神异常的征兆后,才会有审讯人员出现,这时候,犯人连自己媳妇内裤是什么颜色都会说出来。
五天后,夏至拿到了他想要的口供,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林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