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喜是袍哥会的舵把子,也叫大爷,在大爷下面,有一个圣贤二爷的职位,不过为了表示对关老爷的尊重,这个职位通常不会有人担任。
在圣贤二爷下面,就是当家三爷。
当家三爷可以有好几位,分别管理会内的各项事情,黄四喜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就是当家三爷,一个管粮草,一个负责维护治安。
听到后秦军覆灭的消息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满脸忧虑道:“四爷,华夏军拿下了关中,下一步一定会出兵汉中,如今汉中还在咱们手里,咱们该怎么应对?”
“不能和他们起冲突。”
黄四喜想也没想:“现在就给贵宇送信,如果华夏军兵进汉中,就叫他把汉中让给华夏军。”
“让出去?”
“对,让他带着兄弟们先去抚山县驻扎,那里既能躲开严昆的人,又能和华夏军保持距离。”
八字胡看了看黄四喜:“四爷,你不想跟华夏军开战?”
黄四喜长叹一声,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咱们要是还想报仇,那唯一的指望就是华夏军了。”
两个当家三爷对视一眼。
“四爷,咱们现在虽然打滚龙,丢了锦官城,可还有很多兄弟是忠于你的,等你养好了伤,只要一摇旗,肯定能把队伍拉起来。”
黄四喜苦笑一声:“拉起来又能怎么样?把锦官城夺回来?然后呢?”
“把严昆那个狗日滴弄死呀!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居然敢和藏人勾结出卖川府,只要咱们把青衣县那一战的真相说出去,他在川府都没有立足之地。”
“哪是那么好打的,严昆在江州府经营了那么久,川东都是他的地盘,一旦打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分不出胜负。”
八字胡一皱眉:“那就一直打下去嗦!咱手里有兵有粮,跟他打一年也没得问题!”
“唉......真要是打一年的话,你们想过后果没有?”
“什么后果?”
“那川府就打烂了,到时还不晓得要死多少人。”
黄四喜揉了揉腹部的伤口:“而且严昆跟藏人勾结,到时咱们就是腹背受敌,你觉得咱们能坚持多久?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嘞。”
他略一沉吟:“所以我想和华夏军合作。”
黄四喜说出自己的打算,两个当家三爷都沉默了。
半晌,黄四喜看了看自己的两名心腹:“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呃......四爷,要是跟华夏军合作,那把严昆干掉以后......”
“你想说以后川府还是不是我们的,对不对?”
八字胡点了点头。
“老八,你觉得咱们川府军团能不能统一华夏?”
两个当家三爷全都愣住了,没明白黄四喜为什么会这么问。
八字胡摇摇头:“那肯定不行了。”
“那就对喽,既然咱们统一不了华夏,那就别挡着华夏统一。”
黄四喜现在脑子清醒的很。
“咱们之前能占着川府,是因为外面天下大乱,兄弟们为了自保抱成一团,可现在华夏军已经要统一华夏了,咱们还要占着川府,那不成造反了吗?”
两个当家三爷想了想,不得不承认黄四喜说的句句在理。
“四爷,你说得对,你是舵把子,你关火,袍哥人家不得拉稀摆带。”
黄四喜看看两人:“派人去铁溪,找罗胜武,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要是他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亲自去和他见一面。”
“得令!”
十几天后,黄四喜亲自赶赴黔中铁溪,见到了华夏军和平师少将师长罗胜武。
金秋时节,罗胜武亲率四万大军兵出苗岭山脉进军川府,兵锋一路推进到距离江州府以南五十多公里的老爷庙一带。
与此同时,关中的孟少安出兵占领汉中,随后便沿着金牛古道一路向南进入川府,驻扎在汉中的两万多川府军紧随其后和华夏军一同入川。
严昆仿佛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放弃锦官城,带领所有听他命令的川府军向江州府撤退,把整个川西地区都让给了华夏军。
江州府是严昆的老巢不容有失,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他宁可舍弃整个川西也要保住自己的根基。
黄四喜也没客气,重新入主锦官城,第一件事就是向川府民众揭露了严昆勾结藏人临阵倒戈的事实。
就像那两位当家三爷预料的一样,整个川府群情激愤,就连川东地区的老百姓都不齿严昆的所作所为。
不过严昆现在没心思考虑如何安抚民心,罗胜武统领的华夏军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他现在手头的兵力非常充裕,除了自己的六万多嫡系部队,还有十余万从各地征调过来的川府军。
回到江州府后的第二天,严昆就派兵夜袭和平师的大营,可惜袭击部队早早就被华夏军发现,非但没能成功,自己反倒损兵折将。
接下来,严昆亲率九万大军赶赴老爷庙,与罗胜武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开架势决战,不曾想被和平师连胜两阵,连夜后撤二十公里。
孟少安进入川府后本打算直奔江州府与罗胜武合围严昆,没想到藏人武装竟选在这个时候再次进入川府劫掠。
此时黄四喜手头的兵力仅仅只有五万多人,光是防守锦官城以及一些重要城镇都很勉强,无奈只能向孟少安求援。
经过简单的商议,黄四喜和孟少安定下诱敌深入的计策,牺牲掉三座县城引诱藏人武装深入到川西腹地。
随后,特战团和第一骑兵团联手,在两万川府军的配合下打了一场精彩的围猎战,全歼了入侵的四万多藏人武装。
这一战过后,藏人在川藏交界一带的实力折损严重,短时间内再也无力进入川府。
不过孟少安明显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胆敢屠戮奴役华夏人的藏人。
他和罗长军兵分两路从川府入藏,连破七座被藏人占据的县城,消灭里面的藏人后,解救出数万名被当作农奴的华夏族人,川藏交界的山区地带几乎被这两人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