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带领道南义勇军隐蔽在滦州东边道北段,时刻准备进攻道北。
现在他在监视着两边的消息。一边是道北的战况。道北和平军十万大军进攻根据地,根据地义勇军在宋世虎司令率领下,边战边撤。撤到迁安北面白羊峪附近,和平军不追了,两军在这里相持着。
另一面,他得到消息,丰润和平军五万人马出动,向南追击秦明部,越追越远,两天的工夫,竟然追到津口了。现在丰润兵力空虚,正是他们北援的最好时机。
杜如晦见他动起来,频频看着舆图,笑道:“是不是该在他们屁股后面踢一脚了。”
张合道:“入夜起兵,白羊峪离我们这里八十里,半夜赶过去,明晨发起进攻。”
就在义勇军紧锣密鼓地准备进攻的时候,和平军也非常紧张。他们北部十万大军进攻道北根据地,进展异乎寻常地顺利,但是并没有歼灭几个义勇军,只是追着他们跑,快跑到热河了,他们也不敢追了。
而南部和平军在准备对道南义勇军动手的时候,义勇军却率先发起进攻,一举突破南部战线占领宁河,现在又向津口移动。南部和平军出动七万大军追击,同样是追到最后不见了踪影,大军也滞留在津口了。
这样,在北部东边道一直到海边的三百多里的防线上,只有三万和平军和一万余原来驻守的貊军,兵力空虚。尽管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但是面对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神出鬼没的义勇军,他们心里还是发虚。
因此,他们加密了在东边道上的巡逻,加紧与南北两边和平军的联络。一有异动,马上做出部署。貊军驻丰润总部已经命令在津口的和平军,如果南部义勇军向外地流窜,不要追击,迅速回到冀东地区,适时向道南根据地进兵。
现在是道南义勇军主力张合部出击的最佳时机。张合令第十九师师长董平带领第五十五团为突击团,在东边道撕开一个二里宽的口子,第二十一师师长花荣率二十一师为先锋,迅速冲过封锁线,全力向北突进。
随后十九师及司令部跟进。骑兵团掩护炮团,在距敌十里地部署炮兵阵地。待司令部发出信号后开始炮击。炮击开始后先锋部队向和平军猛攻。两军拼杀交结在一起时,骑兵团跟进冲杀。
冀东马匹缺乏,杜如晦张合好不容易凑出了一个骑兵团,他对骑兵很珍惜,好钢用在刀刃上,使用他们的时候非常谨慎。
清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霭霭白雾尚未散去。张合在十九师阵地前,刚刚透亮的大道上,和平军和貊军联合巡逻队在有条不紊地巡逻。一队巡逻兵刚刚走过,张合对董平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五十五团三个营,分三路准备出击。董平站到最前面,一举双枪高喊一声:“冲!”
大道两边都有壕沟,有一人深,不到一丈宽。每个营都准备好了三个班,提着梯子架到壕沟上,后续部队迅速踩着梯子跃上大道。大道上的敌军措手不及,全部被歼。
两个营迅速在突破口两端布设防御,掩护大部队过路。
突破口外的巡逻队见义勇军冲上大道,迅速发出信号。貊军指挥部马上组织人马前来阻截,一面派斥候去丰润和北部前线送信。
狙击部队用弓弩阻击敌人,对方只是布设防御阵地,与义勇军对射,并没发动强力进攻。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义勇军近三万多人,用了一个时辰全部过了大道,向北开进。
从这里到两军对垒的白羊峪只有八十来里地。和平军通讯兵一个时辰就把义勇军突破大道的消息传到白羊峪和平军指挥部。
形势很明显,义勇军这是要包抄他们的后路。往前走走不动,现在后路又要被包抄。这让他们本来就焦躁的心态又加上危机感。他们令丰润指挥部调集兵力封锁大道,他们回身向刚刚过道的义勇军进攻,力争先消灭这股敌人。
现在,道北义勇军宋世虎部迟迟没动,是因为他们已经联系上了第七集团军,杨再兴派了一个军来支援他们,打算从西北方插入敌后,要包围并歼灭北上的和平军。
昨天一天敌人没有动静,今天一早,敌人突然有了拔营的迹象,这让宋世虎房玄龄他们不解,难道是杨再兴部插入敌后的计划暴露了?不可能呀,他们还没开始行动呢,敌人怎么会未卜先知?
黎明时分,张合的先锋团已经到达距白羊峪十里地的雷庄,他命令,部队在这里构筑防御阵地,等待炮团到达。
又过了半个时辰,炮团报告,他们在雷庄南五里架设阵地准备完毕,可以开始炮击。
各部队全部到达指定位置,匆匆地往嘴里塞了口干粮,准备发起进攻。
这时他们却见北方尘土飞扬,像是有大队人马在行动。很快,侦察员来报告:前方和平军启动,大队人马向我方缓慢推进,现在距我军七里地。
张合命令:“发射信号,炮兵轰击。”
杜如晦急忙阻拦:“慢!目前情况,敌变我变。我们应该把掩杀变为伏击。”
张合挥挥手,让通讯员停止发射信号。
杜如晦说:“本来我军刚刚急行军到了这里,就很疲惫。再奔跑七里地,到了敌人面前已经无力,与敌拼杀必然力竭。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放到一里地,然后炮击,全面掩杀,给他们一个突然袭击。”
张合点点头:“花师长,令先锋团前出一里地快速布设地雷。其余部队原地休息,做好战斗准备,令炮兵瞄准我们阵地前一里地,随时准备射击。”
杜如晦说:“我们三万人要对付敌人十万人,看来是一场血战。”
张合:“只要我们能顶住一个时辰,宋司令就会率大军打过来。”
五十五团迅速出击,埋设地雷。
张合找来骑兵团长呼延灼:“炮击结束,敌人过了雷区,你们与步兵一起冲击。”
呼延灼早就等不及了,喝一声:“是!”
远处尘烟越来越近。渐渐地,能看到敌军前锋的身影了。
突然,敌阵中地雷炸起,敌军猝不及防,从来没经历过火器战阵,吓得亡魂皆冒,不知所措。
张合命令:“发射炮击信号。”
随即,响箭飞向天空。
“轰隆隆”,大炮响起。炮弹掠过义勇军头顶,飞向敌军阵地。
“二十一师,冲!”
花荣跃起,高举银枪:“兄弟们,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呼延灼勒起战马举起双鞭:“冲!”骑兵向敌阵冲去。
紧跟着,十九师也冲了上去。
炮兵放了两轮炮,炮火刚停,骑兵就杀进敌阵。这时和平军被炸得血肉横飞,互相践踏,慌作一团。尽管人多,却像没头的苍蝇,抱头鼠窜。
呼延灼舞起双鞭,左劈右砍,众骑兵也挥起马刀杀向敌兵。兵阵中一片鬼哭狼嚎。
随即,步兵也冲了上来,与和平军捉对厮杀,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