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看过后大喜。
“快,召集众将领到此,本将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大家。”
片刻后,包括军师在内的十来个将领,齐聚主帅军帐。
郭毅满脸笑意,扬着手里的文书道:“这是兵部,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文书,好消息啊,本将这就给大家念念!
你们仔细听着,这么久以来,我们韬光养晦的日子要结束了。”
郭毅喜形于色,展开文书,“皇上非先皇血脉,已被废,王爷不日将登基,之后会御驾亲征,给来犯之敌迎头痛击。
着郭毅将军率部做好战争准备,若西蜀来犯,尽全力迎战,给王爷争取更多时日……”
待郭毅念完文书的全部内容,军帐内静默了片刻,随即响起震耳的欢呼声和叫好声。
“哈哈……好!”
“好啊,总算不是叫我们别惹事生非,别挑起两国争端了。
王爷登基称帝,我们终于可以硬气一回,正大光明地备战,扬眉吐气地痛击来犯之敌了!”
郭毅内心也很激动。
那个资质平庸的赵景天,竟然是个野种,如今被废,他那一脉的人将被诛九族。
活该!
叫他忌惮将军府,叫他的儿子算计将军府,如今得了报应。
王爷从小便征战沙场,深知武将的不易和重要性,定能善待武将,少些猜忌。
从此,妹夫他们父子就能一门心思抗敌,再无后顾之忧,妹妹和歌儿也不再被那些坏了良心的算计,能好好生活了。
郭毅陪着大家高兴。
有年轻些的将领,甚至跑出军帐,围着军帐疯跑,口中高呼着“战王爷要做我们大炎的皇上啦”,宣泄无以言表的内心。
此举引来不少士兵,郭毅趁机来了次临场动员。
“等我们彻底打跑打怕来犯之敌,边境和平了,不再有战乱,我们就可以回去与妻儿团聚了。
我大炎的儿郎们,打起精神,为保护大炎,保护父老乡亲,保护我们的妻儿老小,都操练起来吧……”
“杀、杀、杀……”
士气高涨,群情激昂。
待大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郭毅又笑着冲众将领道:“上面给我们吃了定心丸,大家下去好生准备吧!”
“是!”
整个军营,都呈现出一派积极备战的状态。
郭毅巡视一遍后,满意地出了军营往家中赶,他得赶紧把这一消息告诉老母亲,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以后都不用再担心妹妹一家的安危了。
南部边境。
南桑边境守将李绍伟李将军,也同样接到了兵部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所不同的是,文书还夹带了一封给副将穆益祺的私人信件。
信件乃老爷子兄弟俩所写。
老爷子在信中没有多言,只道:“益祺,你是你们穆府的顶梁柱,是你父亲唯一的念想了,要好好干,别被府中的事干扰。
你父亲已住到了将军府,我们会照顾好他,放心吧!”
二老太爷给大儿子的信,则把穆益辉一家四口的事,仔细讲了一遍。
“雪儿被永国公府林小子和三皇子蛊惑,进而说动李氏和益辉父子,算计歌儿婚事,取代益锋做将军……”
临了再三提醒:“益祺,你要好好干,沁轩和沁霆能不能立军功是次要的,但一定要走正道。
不能像雪儿一般,犯下无法弥补的弥天大错,害了自己,害了家人,害了大家!”
穆益祺收到家中来信,一开始还高兴得不行:“沁轩、沁霆,府中来信了,快来一起看信吧!”
沁轩两兄弟从小就孝顺,一直记挂着祖父的身子,平日闲聊时,经常提及祖父长祖父短。
一听说府中来信,撒开脚丫子就跑拢来。
父子三人欢欢喜喜地挤在一起看信,却被信中的内容,惊得如傻了般半天没反应。
穆益祺到底年长沉得住气些,见两个儿子不停抹泪。
出声道:“你们三叔娶错了人,雪儿受李氏的影响,从小就爱慕虚荣,贪图享受。
偏偏你们三叔是个没脑子的,沁阳也是眼高手低,有如此结局,也不奇怪。”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以后娶妻要娶贤,家境长相都是次要的。
不要像你们三叔,结坏一门亲,毁了三代人,他们两代人倒是去了,留下你们年迈的祖父,独自面对这人伦惨事。”
这下,穆沁轩哭出了声:“祖父要怎么活啊?!
爹,要不,让我回京照顾祖父吧?我好怕他过不去这道坎。”
“不可!你们祖父硬气了一辈子,临老了却出了这样的事,你回去不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图增他伤感。
现在大战在即,他更愿意看到我们在自己的位置上,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
我们好好备战,争取迎头痛击来犯的南桑贼人,战争结束,带着军功回去,才能抚平你们祖父心里的创伤。”
穆沁霆抹了把泪:“哥,爹说得对,我们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练功,争取战争爆发时,多杀几个来犯的敌人,祖父就会高兴。
大祖父也说,我们是祖父唯一的念想了,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穆沁轩被说服了,点头道,“走,我们去练功!大祖父的信上说,战争一旦开打,歌儿妹妹会跟随战王一起上战场。
到时候,我们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确定道,“歌儿会不会因为三叔一家害她的事,对我们有了嫌隙?”
穆益祺宽慰两个儿子道,“歌儿从小在军中长大,豁达大度,不会迁怒我们的。
若你们兄弟俩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她会对你们另眼相待,与你们亲近的。”
穆沁轩拉了弟弟,“沁霆,走,哥哥陪你练功去,别再偷懒了,要不然上了战场拖后腿,小心歌儿妹妹不理你。”
穆沁霆闷头不作声,只加快了往外走的脚步。
小的时候,歌儿妹妹最喜欢跟在自己后面,“霆哥哥、霆哥哥”地叫,每每玩累了,就耍赖要自己抱。
这么些年没见,不知她可还愿意这么叫我?
穆沁霆来到一棵树下,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剑,“唰唰唰”地练起了穆氏剑术。
剑,仿佛懂了主人的心思般,带着阵阵剑气和剑鸣声,掀得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穆沁轩见此,也选了一处地方,自顾自地抡圆了手中的银枪。
穆益祺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闷头练功的儿子,心思却飘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