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副局长,我张少武欠您一个人情。”
乔蒹葭听着张少武的话,顿时觉得很生分,她恬静的笑道。
“你还是叫我蒹葭吧,再怎么着,咱俩也算朋友。”
“进山杀野猪,你救我的事儿,我一直记在心里呢。”
“再者说,你帮我调教黄夏明,让他知道世道深浅,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少武听着乔蒹葭的话,淡淡点头,堆笑说道。
“那走吧,我请您吃饭,忙活了大半天,我还真有点饿了。”
乔蒹葭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摇头说道。
“还是别了吧,咱们去我单位里的食堂凑活一口。”
“这两天,区公安局跟下面的分局,都忙活的底朝天。”
张少武心里知道,以乔蒹葭在区公安局的身份,忙是肯定的。
他启动汽车,一脚油门又回到区公安局。
在路上,俩人一句话也没多说,似乎都有各自的心事儿。
“走吧!去食堂吃一口,就当是我感谢你帮我教训黄夏明。”乔蒹葭下车说道。
张少武要是再推辞,可就有点不识相了。
俩人下车,乔蒹葭熟门熟路的带着张少武,来到后面的区公安单位食堂。
乔蒹葭帮张少武付了饭票,俩人都是一荤一素,外加两个白面馒头。
就人家的伙食标准,比轧钢厂还是好上不少。
“乔姐,我准备回南京了。”
俩人刚坐下,刚被揍的黄夏明,凑了过来。
张少武自顾自的吃着,一句话也不多说,他也知道,眼前的黄夏明,就是南京的“大院子弟”。
“成。”乔蒹葭点着头,“这回,你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黄夏明的眼神瞟着张少武,揉了一下鼻尖,“天底下,就没比他更高的人了。”?
“他等着吧,我回南京就是请我师父来四九城的。”
乔蒹葭真是被黄夏明气的发笑,她抬起头看着他。
“你可别给澹台师父添乱了,还想请他来四九城。”
“输了就是输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这要是在战场上,你跟敌人拼刺刀,敌人给你喊师父的权利嘛。”
“你呀,甭给你师父丢人。”
黄夏明被乔蒹葭的三两句话,怼的一言不发,却又看着张少武。
“三年···就三年,您看着吧,乔姐。”
“今儿,我脸上挨的巴掌,三年以后肯定还回来。”
“我师父说了,在五台山上,他遇见过一个高人,那才是江湖里的大人物。”
“三十年诸佛龙象,一甲子妖孽浮生,旁门三百,左道三千。”
“我不信找不出一个,能赢他的。”
乔蒹葭细嚼慢咽的吃着馒头,抬起凤眸,瞪了黄夏明两眼。
“你要是仗着家里的势力,山下人去找山上人。”
“碰一鼻灰不说,也让家里人跟着你丢人。”
“你要想回南京,迟早滚蛋。”
她这两句话,语气并不重,可黄夏明听在耳朵眼里,可就不同了。
有句话说得好,读书是让你认清阶级,不是让你跨越阶级。
这话很现实,老百姓能接触到这世界的真相,不到万分之一。
所谓的山上人,与山下人,并非是阶级,而是接触的层面不同。
就如同所谓的功夫皇帝,他在二十四岁遭遇的大劫数,差点病丧黄泉,却在一位权势滔天大人物的干预下,逢凶化吉。
张少武眼瞅着黄夏明一言不发,他坐在一边,就很尴尬了。
他只管吃盘子里的肉菜,也不管乔蒹葭的言语。
“那他算山上人,还是山下人。”黄夏明又看向张少武,突兀的问出这句话。
乔蒹葭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还没开口。
张少武将餐盘里的一荤一素,风卷残涌的吃进嘴里,不顾吃相,又咧嘴笑道。
“我既不是山上人,也不是山下人,我就是一俗人。”
“有人说,江湖是一张珠帘,大人物小人物是珠子。”
“大故事小故事,是串线。”
“情义二字,是那些珠子的精气神。”
“我不认同,我觉得江湖是一面镜子,镜面里的是人,镜外面的是鬼。”
等张少武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对于他来讲,这黄夏明口中的大人物,一指头都能捻死自己。
他不是不懂进退的蠢人,更不会不懂沉浮两字的分量。
六十年代,活着就好。
“蒹葭,那我就先走了。”张少武不想,与这所谓的黄夏明有更多的牵扯。
乔蒹葭正准备送送张少武的时候,却见一位年轻的警察,走到乔蒹葭的跟前说道。
“乔副局长,咱们抓的那个特务,还是撬不开嘴。”
“再拖下去,我怕后面的事情不好办。”
张少武听到这儿,堆笑说道:“蒹葭,那你忙。”
“我就先回轧钢厂了。”
乔蒹葭猛地想起什么,却拽住张少武的胳膊,说道。
“少武!我知道,你不简单。”
“既然黄夏明想知道,你是山上人,还是山下人,不如你再帮我一次。”
“省的他以后,还是不知道深浅。”
那黄夏明站在一边,嘴角不屑的扬起,讥讽的余味,呼之欲出。
“你说他的拳脚功夫,有大家风范,我倒是承认。”
“可你要说,他会刑讯取供,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嘿!这孙子还知道用激将法。”张少武双手插在兜里,乐呵呵的看着黄夏明。
乔蒹葭没理会黄夏明,而是径直带着张少武,来到审讯特务的地方。
六十年代,特务反扑的很汹涌,直到七十年代末,才算基本肃清。
“嘚!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试试。”张少武说着话,走进审讯室。
当他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被审讯的特务,是个四十多岁的人,眼神斜睨了他两眼。
“一会儿,你要是想说了,就只管点头。”张少武也不废话。
那特务更没将张少武当一回事儿。
张少武捏着特务的下颌线,嘎吱一声,徒手卸掉他的下巴。
接下来,就是胳膊腿,出手果断。
张少武又将手放在他的肋骨上,他双指一捏,又是嘎吱嘎吱的声儿。
最后,他将两根手指头,放在特务后脑勺处的“风池穴”,又摸着枕外隆凸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怕死,更不怕疼。”
“可只要我一用力,你脖子下面就再也没知觉了。”
那特务双眼往上翻着,忍着剧痛的下巴,跟看阎王爷一样,疼的双眼胀红。
最后,他拼着一口气,晃着着脱臼的下巴。
“物理说服,就是得劲儿。”!
张少武掀开审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