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卤制完毕,只见郭逍遥一番娴熟的操作,瞬间就变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口味。
朱亮眼睛瞪得溜圆,满心的好奇,连着问了好几回,可每次都被郭逍遥轻描淡写地把话题给岔开。
就在今日,堂叔朱有财不经意地说起,有人在凤栖煤矿门口卖卤制小鱼,两毛钱一小茶缸。
朱亮听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郭逍遥的身影,笃定那就是他。
想想也是,让大伙捞鱼的时候,怪不得给五毛钱一洗脸盆的工钱,就这大家还觉得给的太多。
原来人家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小茶缸都能卖到两毛钱!
这一洗脸盆得卖多少钱?
至少也得四五元呐!
朱亮毫不犹豫,当即决定与堂叔朱有财合作。
他这边安排人手捞鱼、卤制,让朱有财负责售卖。
虽说怎么也调制不出郭逍遥那种令人叫绝的味道,朱亮还是凭借自己的反复摸索,鼓捣出了一锅卤汁。
为求保险,朱亮又把从郭逍遥那里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卤汁掺和了进去。
这便是郭逍遥远远闻到朱有财平板车上有自己卤制小鱼的味道,却感觉淡了许多的根由。
郭逍遥之所以不停地淘汰卤汁,原因在于卤制完小鱼后,卤汁的味道会变得寡淡无味。
倘若不持续往里添加调料,那就只能重新调制新的卤汁。
为了保证每次出品的卤制小鱼口感毫无差别。
郭逍遥每次卤制用过的卤汁都会全部舍弃,下一锅小鱼就会使用新调配的卤汁。
昨天,郭逍遥让王强他们上午去捞鱼,而下午朱有财就来桃花岭了。
确定了和朱有财合作,朱亮径直跑到村里又喊了一群小年轻去大河里捞鱼。
他给出的价格是一洗脸盆三毛钱,比起郭逍遥给的,几乎少了一半。
当下还不清楚最终结果怎样,朱亮自然是处处想着节省。
不过,他跟朱有财报账的时候却说道:“捞一洗脸盆小鱼的工钱是 5 毛,人家郭逍遥就是这么给的。”
只见朱亮凑到朱有财跟前,一脸神秘地说:
“叔,你不知道,郭逍遥那边捞鱼工钱贵着呢,可能还要涨价,咱可不能跟他学。”
朱有财皱着眉头,怀疑地问道:“真的?都5毛钱了还嫌少?”
朱亮赶忙摆摆手,笑着解释:“叔,这不是刚开始嘛,等以后赚了钱,给大伙再多点儿也没啥。”
实际上,朱亮已经在为以后打伏笔了,一旦卖小鱼赚钱,他会对朱有财谎称捞鱼的工钱又涨了。
这样,他依旧给村民们3毛钱一洗脸盆的工钱,在中间赚到的差价也会更多。
小诸葛的名号岂能是白叫的!
与此同时,王强和赵虎他们那七个,朱亮压根就没去联系,为的就是避免尴尬。
昨天下午,朱亮呼啦啦找了十多个人一起去捞鱼,大河里的小鱼那简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这也就导致第二天郭逍遥和王强他们再去捞的时候,收获寥寥无几。
小鱼被朱亮卤制好以后,满满装了三个尿素袋子,把朱亮和朱有财凑在一起的十元钱本金花得干干净净都还不够!
因为朱亮一直忙着卤制小鱼,根本没时间再去帮郭逍遥捞鱼。
所以今天王强来找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只见王强一脸焦急地跑来找朱亮,喘着粗气说道:
“朱亮,郭逍遥让咱们一起去捞鱼,你去不去?”
朱亮头也不抬,边忙活着边回道:“不去不去,我这儿忙着呢!”
王强着急地跺跺脚:“哎呀,你就帮帮忙呗!”
朱亮不耐烦地摆摆手:“真去不了,别啰嗦了!”
. . . . . .
在家里,朱亮紧赶慢赶地把所有小鱼都卤制完毕,又把自家的平板车借给了朱有财。
催促着他一定要在凤栖煤矿中午下班之前赶到。
朱亮看郭逍遥就是这样做的。
待到了煤矿门口不远处,瞧见郭逍遥已然在那儿摆起了摊,朱亮赶忙躲了起来,让朱有财独自去售卖。
朱亮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躲在大树后面,冲朱有财挥挥手,压低声音说道:
“叔,你快去,我在这儿盯着。”
朱有财白了他一眼,嘟囔着:“瞧你这胆小的样儿!”
说完,便朝着煤矿门口走去。
朱亮现在可不想和郭逍遥碰面,不然那场面得有多尴尬。
然而,朱亮却不知,此时的郭逍遥早就猜到是他。
煤矿的中午休息铃声准时响起。
朱有财这边已然将三袋小鱼摆放妥当,远处的郭逍遥那边也已准备停当。
只见郭逍遥这边,牛羊肉他提前烤熟了一些,整整齐齐地摞放在铁板边缘处。
这里下面是红砖,而非炭火,相对而言热量低了不少。
但依旧能够让烤熟的牛羊肉保持温热,仿若刚出炉一般。
2000 多员工的厂子一下班,那场面可谓是极其壮观。
由于郭逍遥已经在煤矿门口卖了两天的小鱼,全厂职工都晓得门口有这么个美食摊位。
厂门刚一打开,大家便如潮水般一窝蜂涌了出来,最先抵达的自然是朱有财的小摊。
“兄弟,再给我来两茶缸小鱼. . . . . .咦?怎么换人了?”
第一个赶到的人一边低着头忙着掏钱,一边说道。
可当他抬起头来,瞧见卖小鱼的是个陌生的五十多岁的人,当即停下了递钱的动作。
“对啊!怎么不是那个人啦?”
又一个人附和。
“他卖的小鱼能有原来那个人的好吃吗?”
另一个人问道。
“原来的那个人呢?我还是想买他的小鱼。”
站在几人后面的一个女职工说道。
众人围过来的速度如风,停下的速度更是犹如急刹车。
只见第一个人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朱有财,大声问道:
“之前那个人呢?怎么换成你了?”
朱有财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我这小鱼也好吃,您尝尝。”
那人摇了摇头,嘟囔着:“不行不行,我就想吃他卖的。”
旁边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双手抱在胸前,撇着嘴说:“就是,换人了味道肯定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