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碎河很快讲完了故事。
见眼前的祭祀已经快要结束了,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给夏侯使了个眼色,示意夏侯计划有变,让他走在最后。
楚浩拉住白碎河,“我去吧,我修为更高些,比你安全。”
他轻轻拿开楚浩的手,“我是师兄,听我的。”
“长公主可是在前面的,你万一被她发现了……”
楚浩正说着,突然看到长公主下了马车,化作一道流光朝长公主府飞了过去。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般这些皇亲国戚为了注意形象,都是坐马车出行的,而长公主现在如此着急,莫不是府内出什么事了?
白碎河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他拿出一个路边随便买的面具戴上。既然是杀人,那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长公主的暗卫。他正想往前走,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楚浩,他转过头,嘱咐道:“无论我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楚浩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白碎河是在保护他,这次刺杀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他看向四周围着的一众侍卫,如果被抓到了,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倒是想跟白碎河一起去刺杀,不过他们俩必须得有一个人在外面接应……
白碎河不等楚浩多想就冲了出去。
夏侯坐在马车里,清了清嗓子,他拉开车帘,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车夫一愣,连忙把车停下来,夏侯装作一副疲惫的模样,“你带人去看看。”
“是。”
随着车夫带人往前方走,夏侯身边空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夏侯走下马车,往马车后面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悠闲地伸懒腰,周围的士兵连忙给他让出一条路。
白碎河趁着这个机会冲了过去,拔出一把匕首就朝夏侯刺过去,夏侯拔腿就往侍卫外面跑。
他跑着想要攻击白碎河,正要运功才发现自己使不出来灵力了。
“我,我的灵力呢?你给我的茶水里下药了?!”
白碎河没说话,一个后空翻越过了冲过来的侍卫,来到了夏侯面前。
他左手抓起夏侯胸前的衣服,直接将匕首刺进了夏侯胸膛,一时间鲜血染红了衣服。
白碎河眼神冰冷,另一只手猛然将夏侯推了出去。
夏侯摔倒在地上,虚弱地想要起身,白碎河正准备走,却见过夏侯的侍卫已经围了过来,他看向夏侯,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夏侯将一口血吐出来,同样用眼神告诉他:跑。
白碎河当即就和侍卫长打了起来。他特意没有拿出销古剑,如果用剑刺杀的话,那整个剑都要刺进去才算合格,而匕首就不一样了,他握紧左手,左手上的伤口已经在往下滴血了,他加快进攻,得赶紧走。
没错,他刚才并没有真的伤到夏侯,是割的他自己的手,将血印在夏侯的衣服上,至于夏侯嘴里的血则是他自己用内力逼的,这样才能造成他刺杀夏侯的假象。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侍卫围过来,眉头紧皱,这不好突围啊。
正想着,突然有一把剑朝他的面具挑了过来。
他灵光一闪,纵身一跃,脚尖借着那剑的力道,整个人轻身一跃,跳出了包围圈。同时面具落地,露出了他帅气的脸庞,他狼狈地赶紧往外跑,嘴里还喊着:“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光整个朝廷的人。”
这样做戏才能做全套,在他正想着该如何才能让这件事情看着更合理的时候,突然感觉左肩一疼。
他不可置信地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夏侯虚弱地放下手里的弓,倒在侍卫的怀里。
他懵了,夏侯射他干吗?
当看见他一路走来的血迹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他拖了太久,手上的伤口太深,血早已哗啦啦的往下流了。
如果他身上没有伤,哪来的血?
夏侯这是在帮他。
趁着侍卫都还围着夏侯,他赶紧加快速度往外跑,跑得很急。
终于在一处山体后面遇见了楚浩,楚浩连忙扶住他,“你怎么还受伤了?”
白碎河摇摇头,嘴唇苍白,“回,回去……”他们得赶紧回去继续演戏。
楚浩瞪了他一眼,拽着他往一旁的树林走,他刚才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山洞,刚好可以让他们休息会。
白碎河显然有些抗拒,“计划……”
楚浩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老母亲看自家不争气的傻儿子似的,“计划个屁的计划,他娘的明天才是涂合神祭,你现在回去赶着吃屎吗你?”
白碎河明显一愣,他没想到楚浩会骂他,他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随楚浩进了山洞。
楚浩没好气的将白碎河往石头上一按,自己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但凡白碎河出去得慢一点也不至于伤这么重。
白碎河见楚浩生气了,他小声地叫了一声:“楚浩……”
楚浩不理他。
“师弟……”
楚浩还不理他。
“嘶……”他发出一声疼痛的唏嘘声,可怜巴巴地伸着左手,“好疼……”
楚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走过去蹲在白碎河身边,拿出一些药材和刀具给白碎河处理左手上的伤口。
白碎河看着认真做事的楚浩,眼底不自禁多了几分温柔,语气软了不少,脑袋往前伸了伸,小心翼翼地问:“师弟,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楚浩当即把手里的东西往盒子里一扔,生气地看着白碎河,“回回回,一天天的就知道回,现在局势不明,回什么回,再说你回去又有什么用?”
他有些被气笑了,“白碎河,你能不能别把天下人的命看的那么重要?如果你死了,天才人不是照样都得死,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
白碎河被楚浩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楚浩竟如此在乎他,他笑了,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不是有你呢嘛。”
他将衣袍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将左边领口的衣服往外扒拉了两下,微笑着看向楚浩,“师兄错了,那师弟能不能帮师兄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楚浩撇撇嘴,不情愿地走过去。他将一块纱布叠好放到白碎河嘴里,“咬住。”
“我要拔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