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墙相对较低,来福跃上慈宁宫围墙向北而去。
站得高看得远,宫中虽大,但多有宫墙相接,对于来福来说逛起来十分方便。
走出慈宁宫范围,围墙下方的宫女太监明显更多了起来,偶尔也有些身穿彩缎、头戴珠翠,打扮华丽的女子经过。
在经过一个院子时,来福发现了一只猫儿。
那猫是只白肚黑背的长毛狮子猫,正卧在廊下的垫子上打盹儿。
“喵呜~”
来福叫了一声,那猫儿立刻抬起头四处查看。
待看到围墙上的来福时,即刻警惕的站了起来,口中发出了“呜呜”的警告之声。
见它如此,来福并未跃下围墙,不再理会它,继续沿着围墙往前走。
“喵~”
那猫见来福就要走远,又有些示威的叫了一声。
来福回头看它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
如此又走了两个宫殿,再没有发现一个猫影。
正当来福要调转方向时,竟看到一个黑影从隔壁院子向外窜去。
来福当即加快脚步跟上它。
那是一只黑色狸花猫,好似十分熟悉道路,一会儿走围墙,一会儿跃山石,一刻钟后在一处后罩房前停下。
来福四处看了一下,这里房屋较矮,应是宫中侍女居住的地方。
“喵~”
来福冲着那就要推门进屋去的狸花猫叫了一声。
那猫推门的爪子一顿,回过头来。
来福跳下围墙,在院子里转了一下,院中并无一人,想来是还未回来。
“喵~”
那猫走上前来,围着来福左右走了半圈。
“你是哪个宫的?我咋从未见过呢。”那猫打量着来福的穿着问道。
虽见来福带着猫牌,但是它不识字啊。看着这副打扮,想着多是宫里的娘娘们养的。
“我是镇国公府的,我叫来福。”来福回答道。
“来福!猫王来福!”
那猫原地起跳瞬间后退半丈远,那速度,看的来福一愣。
“你这是打到宫内来了?我苍苍可是没招惹任何猫嗷,只是在宫里混口饭吃,其他的事可和我没关系嗷。”那名叫苍苍的猫看着来福一脸惊惧的解释道。
“你在宫内,怎么知道我的?”来福疑惑道。
“这京城哪个猫不知道你?我们虽然在宫内,但是也会出去玩啊。我告你可不能因此给我定罪嗷。”苍苍在远处不安的来回走着说道。
来福总觉得它的口音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还是问道:“你可以出去?到宫外去?”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宫里的后妃。咋不能出去呢?”苍苍奇怪道。
它看出来福似乎没有要打它的意思,稍微往前凑了凑。
“你从哪里出去?宫门吗?”来福翻着白眼问道。
“原来你是问这个呀。”它眼睛一转,小心说道:“那咱说好,我告号了你,你可不能想着打我了嗷。”
“喵!”
来福无语,它很喜欢打架吗,它只喜欢和高手切磋,不喜欢和菜猫斗艺。
“我们可以跟着内务府的车出去,也能跟着御膳房的采买出去。如果身手好,就顺着宫墙出去。东北角那里,好多猫从那走。”苍苍走到来福身边说道。
“这里有很多猫吗?我怎么只看到了你。”
“因为它们除了去御膳房的,都搁东边儿永和宫附近呆着呢,今儿个那边有席……小宴。”苍苍解释道。
“你怎么不去?”
“我饱了呀!回来睡觉。”苍苍理所当然的道。
来福:“……”
“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啊,我带你在宫内到处瞅瞅?这宫里就连老鼠洞我都老熟悉了!”苍苍热心道。
它可是听说昌和街的赖头是猫王的大总管,那天天老有排面了。它要是能当上猫王宫内的大总管,那它……机不可失,它要抱住猫王大腿,走上猫生巅峰。
来福拒绝了苍苍的热情,知道它住哪,下次也好找。看着天色,它要赶回慈宁宫。
慈宁宫内, 皇子公主们已经散了,大长公主与同哥儿正陪着太后用午膳。
来福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先到了花园子里,在众多盛开的牡丹里,选了一朵开的最盛的。
它用牙齿咬断了花茎,叼着那一大朵牡丹向慈宁宫方向跑去。
一路上走过的宫女太监纷纷看向它,不断议论道:“这猫儿竟叼着朵花儿!”
“看着像是哪位主子养的,还穿衣服呢。”
“哎呀,真是好看!”
“猫儿也会相互送花吗?”
“没听说过呢,可能吧。”
来福不理会那些议论之声,叼着花儿进了慈宁宫内殿。
太后用完了午膳,接过侍女弦月端来的茶饮着,笑着对同哥儿说:“也不知那猫儿跑哪去了,都用午膳了也不见它回来,别是在宫里迷了路。”
“太祖母不必担心,来福不会迷路的,它经常外出。”
同哥儿正说着,便听有宫女回报:“猫儿回来了。”
“哎呀!”
殿内的人见来福叼着一大朵花儿走来,忍不住低呼,目光纷纷随着来福移动着。
来福在众人的注目中,叼着那牡丹向太后走去。
走至太后身前,两只前爪抬起,用两只后腿站立,将那叼了一路的牡丹,放在了太后膝上。
“喵!”
来福放下前腿,端坐地上,抬头看着太后乖巧叫了一声。
“这、这是送给哀家的?”太后将牡丹拿起,看着来福略带惊讶的问道。
“喵!”
来福摇摆着尾巴大声应道。
“哎呦,这可是哀家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了。”太后惊讶又高兴的拿着花说道。
来福得意的不停摇摆着尾巴,心道:“拿下!”
花脸说的果然没错,人类喜欢花。
“太后宽厚仁爱,万福来崇,连猫儿都来为您献花呢。”侍女流云机灵的道。
“花花,好看,太祖母带上一定更好看。”同哥儿认真道。
“哈哈哈,太祖母老了,可戴不了这么娇艳的花儿了。”太后听同哥儿如此说笑道,手指却转动着那花儿,眉眼含笑,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母后正当年,哪里老了?我瞧着母后气色比我还要强些。”大长公主开口道。
“如若不然,来福怎么独独献花给母后?我却是从未收到过呢。别说花儿了,它每次去我府内,将我最喜爱的鹩哥玄黄吓的毛都颓了,就算如此,连根草也未送过我,可见还是母后福德深厚。”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说到最后,大长公主忍不住指着来福念了一句。
来福:“完蛋,女人果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