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心!”
没等君祁烨出手,秦时月当即就躲开了攻击,遂,捏紧刺客的手腕反拧。
“啊!”一声呼痛响起。
匕首顺势滑落,滚到一边。
“秦妤月?”
行刺她的刺客,竟然是秦妤月。
“你放开我,放开我!”秦妤月不停地挣扎,叫喊。
秦时月刚拿住秦妤月,紧接着,周遭风声再起。
君祁烨甩手飞出一枚飞刀,一个青衣刺客从茂盛的枝叶间摔下来。
紧接着,另一边的章卫拔剑后推,刺进了另一个青衣刺客的胸膛。
噗嗤,鲜血喷出,刺客倒地。
秦时月将秦妤月扔给小满和沈立看管。
自己则是抬手,一掌劈向从侧面攻击的刺客。
刺客胸口受掌,重重地摔在地上,呕出了一大口血,眼看着只出气多,进气少了。
腾出手的谢影看懵了:王妃能拉弓,还会打?
他手底下押着的刺客想反抗,又被其制住:“老实点!”
秦妤月也被牢牢地按住了。
“为了杀我,不惜收买刺客?”
“对!我恨你,我恨不能杀了你!”
秦妤月哭喊:“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自从你回来,娘亲疏远我,祖母对我失望,就连爹爹都不要我了!”
“若是没有你,我还是侯府嫡女,哪里会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只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秦时月不想跟她费口舌:“你在伏青山大半个月,哪里来的钱雇刺客?”
秦妤月眸光闪烁:“是我偷我爹的,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秦时月咬牙:“不可救药!”
秦妤月行刺宸王妃,被直接送进了天牢。
其他几个刺客,于半路上咬毒自尽。
事情很快传回秦府,秦牧阳犹如被当头一棒,顿时目瞪口呆,
“孽女!孽女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秦牧阳将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裂成几瓣,茶水肆意流淌。
堂屋内伺候的下人都不敢出声。
“老身早就说她不中用了,是你一直相信她能有所作为,可现在呢?”
秦府目前本来就不好过,秦妤月再这么一闹。
秦牧阳后悔,当初,怎么就留了这么个蠢笨女儿在身边呢?
秦妤月的行为,让秦牧阳在北周帝面前的保证,成了笑话。
“秦牧阳,朕不求你能像你爹,老燕北侯一样能干,至少你别一次次地给朕添堵!”
面对秦牧阳的再次请罪,北周帝恼了,直接将参奏秦牧阳的折子扔到了其身上。
秦牧阳还未看完折子,就听上首北周帝的口谕。
“秦妤月,不思静己,忤逆犯上,行刺宸王妃,收押天牢,择日,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秦牧阳微微一怔:“皇上!”
“你再敢求情,朕便以连坐制,将秦府一并抄了!”
听着北周帝的警告,秦牧阳不寒而栗。
秦妤月,救不活了。
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老爷?”胡管家看秦牧阳心不在焉,试探着唤了一声。
“过两天,便将卫士曹,请府上来,看看老夫人吧!”
胡管家点了点头。
女儿指望不上,他还有儿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秦家嫡女,我不能死......”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秦妤月听到消息,拍着牢门不停地哭喊。
“吵什么?!再吵把你嘴巴缝上。”狱卒不耐烦地教训道。
“夫人?”狱卒回头,立马转变了态度。
“娘亲?”
秦妤月顺着看过去,只见是娘亲来了。
沈如玉递给狱卒一块银子:“有劳了。”
“夫人客气了。”狱卒收了银子,挥手招呼其他狱卒,“你都跟我去别处巡逻。”
“娘亲,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狱卒们都离开后,秦妤月抓着牢门直哭。
沈如玉看着秦妤月一步步走到了这般地步,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到她不日就要上断头台,沈如玉还是心如刀绞。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但她又不能忽略上一世,阿时是因为秦妤月而惨死。
更无法忘记,这一世,秦妤月一次次以女儿家的名节诬陷阿时。
若非阿时聪明,怕是也早已被秦妤月逼死了。
她拎着食盒,将里面的菜品一样样递进去:“我给你做了些你平日最爱吃的,吃点吧!”
“娘亲不是来救我的。”
秦妤月抹抹眼泪,“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大的又有算什么,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的姐姐。”
沈如玉红了眼睛。
墙壁上的灯火时明时暗。
“娘亲,假如今天被关在牢里的是姐姐,您是不是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了?”
秦妤月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自从姐姐回来,您就变了,疏远我、冷淡我,也是,我不过就是你聊以寂寞的工具罢了。”
秦妤月红着眼睛,又哭又笑:“既然这般,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如玉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娘亲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啊!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还不知悔改吗?若是当初你不用清誉一次次诋毁你姐姐,今日不做出行刺之举,好好地在山上养着,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我没错!错的是她秦时月!她要不回来,我不会变成这样。娘亲啊,您为何要把她接回来呢?为什么?!”秦妤月哭喊。
沈如玉沉沉地叹了口气:“快用膳吧!吃饱肚子,好好的。”
说完,沈如玉转身便走。
“娘亲,娘亲,你别走,别走......”秦妤月抓着牢门慢慢瘫坐在地。
抱头哭了起来。
沈如玉稍稍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天色已暗,晚风阵阵,掀起一阵凉意。
沈如玉打了个寒颤。
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沈如玉回头:“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