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反复确认之下认定,确实是有个人被扔到了面前。
人群中的卫彦华看到此人,呼吸不由得一凉。
被扔进来的,实则是自己的护卫卫林。
卫林身子瘫软,精神萎靡。
秦牧阳疑惑。
卫林怎么在他们手里?
北周帝皱皱眉:“这是何意?”
君祁烨上前一步回禀:“此乃卫林,是京兆府卫士曹的随从。”
卫彦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北周帝不解:“此事,与卫士曹又有和关系?”
秦时月上前一步:“皇上,比武大会开场前,公主所骑战马受惊,便是这个卫林的手笔。”
秦牧阳听到这些,眼眸骤紧,紧张地看了眼卫彦华。
北周帝深沉的目光扫了眼卫彦华。
卫彦华站不住,当即上前一步,面朝北周帝而跪:“皇上,请恕微臣直言,凡事要讲证据,如今宸王殿下和宸王妃一句话,便要将微臣拉下水,微臣,不服!”
君祁烨深邃一笑:“卫士曹要证据是吗?好!”
随即,君祁烨叫来谢影。
谢影手里拿着几块鹅卵石。
皇室演武场里皆是砂石,即便袭击马匹,对马匹产生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但是,鹅卵石就不同了。
力道用好了,能对马匹产生强烈的伤害,从而使马匹受惊,于奔跑中,将人摔下来。
“宸王殿下拿着不知从哪寻来的鹅卵石,便说是下官所谓,下官不敢认!”
“这有何不敢认的?你这般作为,不就是为了将我摔成重伤,给秦妤月报仇吗?”
话落,现场众人面面相觑。
给秦妤月报仇?什么情况?
卫彦华不就是秦妤月的表弟吗?哪里来的这种感情?
秦时月站在旁侧,严肃地说道:
“若是你的计划成功,我摔成重伤,若是出了偏差,鹅卵石便击向公主的马,导致公主受伤,无论哪两种情况,都对你有利。”
君知意听了,跑出来质问:“原来是你要谋害我们,我就说,好好的,我的马怎么会受惊。”
说完,还要给卫彦华和卫林教训。
被北周帝拦下:“不得坏了规矩!”
君知意咬牙,退后了半步。
“仅凭几个鹅卵石,就说是我所为,现场这么多人,难保其他人不会带进来?”卫彦华继续辩驳。
秦时月似笑非笑:“若不是你所为,那你紧张什么?”
被带到一边的君奕也懵了。
方才说着自己的事,这会儿工夫便又转到了卫彦华身上?
猝不及防。
“在你眼里,秦妤月的仇人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便是三殿下,这其中猫腻,便不用我提醒了吧,卫士曹?”
秦时月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当事人君奕都是微微一怔。
“宸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彦华睁大了眼睛。
秦时月似笑非笑:“我在说什么,卫士曹心知肚明。香魂散从何而来,穿着三皇子府侍卫衣裳的人是谁,也不用我提醒了吧?”
卫彦华呼吸一紧。
北周帝的脸色异常难看。
秦时月顺手甩出迷雾银针,射向了卫林。
卫林微微一顿,紧接着像受了惊一样:“公子,你让小的做的事,小的已经做了。”
卫彦华听罢,脸色煞白:“你胡说八道什么?”
“您要害宸王妃,要害三皇子的事啊!您让小的对马做手脚,借着三皇子射箭的工夫行刺太子……”
“你闭嘴!”卫彦华忽然怒吼。
全场震惊。
秦牧阳目瞪口呆,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之前,装作三皇子府侍卫和太监的刺客,被推上来,按跪在地上。
二人都不自觉地看向卫彦华。
随后,禁卫军在他身上发现了尚未用完的香魂散。
君邵淡漠地看着。
“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上面,传来帝王低沉的讯问声。
卫彦华暗自握紧拳头,红了眼睛。
沉默了好一会儿:“无人指使。”
“卫士曹可要想明白了,这种罪责,是否担当得起。”君祁烨站在他身边提醒。
卫彦华还是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
为的就是替秦妤月报仇。
他恨秦时月使手段害她,恨君奕最后抛弃了她。
“行刺到朕的面前,今日的演武场,热闹得紧啊!”北周帝怒呵。
声音具有穿透力。
众人不约而同地跪地,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吵到了皇上。
北周帝冷冷地扫着全场。
秦牧阳看着,情绪复杂。
一面心疼卫彦华这个儿子,一面又担心他牵连到自己。
甚至紧张起,下一刻,皇上就会让禁卫军将自己也拿下。
“都拖下去!”
一声令下,禁卫军钳制住几个参与行刺的人,拖了下去。
演武比试,不欢而散。
秦时月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几个行刺的人全部被绑,押上马车。
“本王已经派人暗中跟上了,路上不会出意外。”君祁烨走了过来。
秦时月和他一起往回走:“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还没说完话,二人就见秦牧阳迎面过来。
秦牧阳眼眸通红。
君祁烨下意识将秦时月护在身后:“秦老爷有事?”
秦时月皱皱眉:“父亲是来替卫表弟讨公道的?”
【受害者有罪论,是渣爹最擅长的】
然而,秦牧阳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秦时月和君祁烨对望一眼,神色莫名。
卫彦华行刺的事,很快传到了秦府,殷氏的耳朵里。
殷氏险些一口气憋过去。
“怎么回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又是秦时月那丫头做的?”
听着母亲一连串的问题,秦牧阳只觉得头昏脑涨:“若非他自己要做,谁又能控制的了?”
殷氏只觉得心口疼:“那你还不想想办法?”
“人关在天牢里,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秦牧阳头疼。
卫彦华上下联络,一头猛撞,早晚会出事。
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上次他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但他心思太重,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秦牧阳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