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管鹤,看到君祁烨入神,不由得唤了一声:“宸王殿下?”
君祁烨回过神,看向张巡:“你申时末回来,当时,就没有什么异常?”
张巡被君祁烨这句话问懵了:“宸王殿下,卑职回来后,便没发现异常,就赶忙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君祁烨默默不语。
张巡以为王爷是在怀疑自己,当即上前跪倒在地:“宸王殿下,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君祁烨抬手打断:“起来退下,本王只是想到了其他事。”
听到这个,张巡深深地松了口气,站起来退到一边,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吵到了谁。
与此同时,君祁烨详查刺客的事传了出去。
暮色深沉,月光照不到的假山后面,一个人看不清面容的人,与身穿黑斗篷的人接上了头。
“宸王已经彻查到了宫里,你究竟有没有把握?他再这么查下去,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找上门的人首先没忍住,问道。
身着黑斗篷的人不慌不忙:“急什么?目前他也没有查到核心问题,他查到的,不过都是皮毛而已。”
说完,还未听到那个人的回应,便不由得冷哼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前来接头的人听到这个,才稍稍松了口气:“我只担心,宸王的动作过快,查到了我身上。”
身着黑斗篷的人不以为意:“放心,他动作没这么快。”
听到这个,前来接应的人彻底松口气:“宸王查到当日值守的人员,我心惊肉跳。”
身着黑斗篷的人似乎见不惯他这么失态的样子,眼神露出鄙夷之色:“这点事就让你心惊肉跳。可见,你是成不了大事的。”
接应的人听到这个,心里很不自在:“我只求无事。”
说完,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又要被怀疑的。”
黑斗篷没再说什么。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黑斗篷冷哼道:胆小如鼠,当初真是找错了你。
没一会会儿,身着黑斗篷的人也离开了。
只是他们都未想到的是,他们离开不久后,章卫忽然悄悄跟上了。
另一边,君祁烨的问话也接近尾声。
张巡被问到的时候,战战兢兢地回答自己知道的问题,他以为,宸王不会放过。
哪料,宸王只问了两个问题,便放过了。
然而,放过,只是他认为的放过。
君祁烨结束问话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许久:“你说的这些,本王都记在了心里,今日暂且放过,不代表你就没有问题。”
张巡听到这个,又紧张起来。
君祁烨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若是行刺与你无关,你又何必紧张?”
张巡解释道:“宸王殿下,卑职只是未曾想到,期间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情发生。是卑职疏忽。”
君祁烨似笑非笑:“你的问题,我们回来再说。”
说完,君祁烨站了起来。
这时,禁卫军统领管鹤走了进来:“宸王殿下,卑职着手下遍查宫人,发现工造局太监顺喜形迹可疑。”
“顺喜?”君祁烨疑惑。
若是没记错,他也是参与宫宴布置的太监。
想及此,吩咐道:“即刻将他带过来!”
管鹤听令,下去拿人。
君祁烨看向值班房的人:“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先回去休息,这两天,暂时不要有太大的动作,本王许是还有其他事要问。”
宫华殿值守的侍卫异口同声道:“卑职遵命。”
君祁烨挥挥手,安排人带着他们先行退下。
值守侍卫退下后,负责宫宴的太监顺喜就被带了上来。
起先,顺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下一刻,他看到君祁烨的时候,不由得愣了愣:“宸王殿下?”
君祁烨眉目严肃:“怎么?见到本王很奇怪?”
顺喜跪地:“宸王殿下言重,今日只是未曾想到宸王殿下召见,奴才万分荣幸......”
君祁烨看他谄媚的样子,就心里不舒服:
“本王叫你过来,不是听你阿谀奉承的,想必你也知晓,昨晚行刺太后一事若是追究起来,你难逃其责!”
顺喜听到这个,脸色顿时不好了:
“宸王殿下,昨日宫华殿外,奴才参与布置,但也是千防万防,直到宫宴开始,奴才下值,至于其他事,奴才并不知情啊!”
话音落地,顺喜抬头,试探着看向君祁烨。
他只觉得,君祁烨将怀疑的重心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宸王殿下,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君祁烨想了想:“本王知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顺喜微微一愣:这就完了?
顺喜走后没多久,章卫回来了。
“王爷,卑职盯着御花园的动作,发现黑衣人和身着黑斗篷的人,太监值班房的方向去了。”
君祁烨眉头微蹙:“可控制住了?”
“谢影已经带人将二人控制住,等候您的命令。”
君祁烨想了许久:“那个身着黑斗篷的人,可看清他的面容了?”
“目前,谢影还未传回消息。”
君祁烨眉头一紧:“继续盯紧了,切莫让他逃脱了。”
章卫拱手道:“王爷放心。”
安排完这件事,君祁烨并未着急去追踪身着黑斗篷的人。
他知道,此人不会这么轻易露面。
除了侍卫值班房后,君祁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暮色深沉,月色朦胧,点点火亮起,洒下橘色的光芒。
君祁烨出了门,便往寿康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