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雨霏走后,青与一脸疑惑,打着帘子进来,笑着:“公主,皇后娘娘叫您过去送送陆夫人。”
“沈世子也在吗?”
“在的。”
“那我叫妹妹们一块儿过去。”元扶歌看了眼元洛夏。
“那公主随我来吧。”青与在前面引路。
云萍知道公主与聿淙的事情,看一眼青与,脸色有些阴沉。
沈淮序这几个月虽说没去江南,可胜似在江南,明里暗里地在朝堂上与元扶歌对着干。
她与他先前有着婚约,这厮想着糟践自己,可后来她跑了,从此就惦记上了,到哪儿都得贴一下。
元扶歌本来不知道的,可他大婚那日晚上回去弦月告诉她,沈淮序因为元洛夏与她身形相似,就地取材之时,她就明白他已经不是按照命令办事了,他是拿着沈家的命令,明目张胆地要把自己的到手,然后再一点一点碾碎。
他为人强势,容不得别人反抗他,自己刚回来那日给他那么大的屈辱,他是记恨上了她。做事最不好的就是赶狗入穷巷,可现在狗硬是贴着走,她不得不出手了。
他这般行为,闹得席上的人都以为他俩还有些什么,风言风语的叫已经跑了的元雨霏都回来了,生怕她抢了自己的夫婿。
“长公主好!”
瞧着他一脸的猥琐,元扶歌就不痛快,她绕过无关人员,先发制人。
她不屑地瞥一眼沈淮序,点头道:“五妹夫好,近来怎么有空闲到这里来?”
元扶歌身着襦裙,披帛挂在胳膊上,宛如谪仙,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沈淮序不由得愣了下,微笑道:“臣想起陛下说过感念长辈,所以常来这里看望姑母。”
恍然间,元扶歌好像看见了上辈子那位索命的恶鬼,她退了半步道:“有孝心也是好的,丞相回来了,也得多看看丞相才是啊。”
提起父亲,沈淮序的脸色一白,看见陆夫人,转而道:“最近听闻长公主与聿少卿来往甚密,不知可是想开了什么事情?”
元雨霏在一旁看着自己夫婿与亲姐拉扯甚感不妥,她很想直接说长公主已经与人私相授受了,可是这里这么些人,她又不敢怕事后父皇又来责罚母亲。
好容易开了个口子,可算让她能说出来了,她连忙道:“昨日听说长姐受了惊吓,都钻进聿淙怀里去了。”
登时陆夫人手里的茶碗就掉在了桌子上,皇后没发话,没人敢说什么,旁边的人或者吃茶,或者赏景纳凉,低头奉承的,没人说什么。
元雨霏有些讪讪,端着茶奉承着,夹起尾巴做人,说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酸笑话,逗得几位连连哄笑。
她正得意着,谁知元扶歌突然冷道:“碰到聿少卿是我的错,可当时若不是陆少将军开玩笑我也不至于吓到,五妹妹又没有看到,听着风就是雨的,你这般诋毁长姐名声是何道理?!”
场面上鸦雀无声,沈淮序想开口打圆场,陆夫人却轻飘飘地来了句:“五公主还怀着身孕呢,这般说自己的长姐,也不知道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一句话,元雨霏登时就红了眼睛。
沈淮序疑问地看向她,孩子?什么孩子?他们根本就没同房!
元洛夏也看着他,沈淮序一个头两个大,他别开眼低头道:“皇后娘娘,臣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了。”
皇后瞧着他们三个,宫里的把戏她见得多了,等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温柔道:“诶?沈世子事务繁忙体恤姑侄的,那我这做皇奶奶的人也得体恤驸马,今夜让你姑母给你们弄些好的,就在宫中住下吧,过几日去避暑还能方便些。”
“谢皇后娘娘。”随后沈淮序灰溜溜地赶紧走了,怕再待下去暴露了什么。
夜晚,客散后陆夫人又拉着她说了些什么,就走了。
席上没吃好,回去云萍又给做了些吃食,这回她做了新的时令菜。
红红的烧肉,翠绿的青瓜,新出的笋片,还有一条蒸熟的青鱼。
元扶歌看着鱼肉犹豫了下,云萍瞅了眼四周,轻声道:“公主这里就我俩,你放开吃,我不会告诉何先生的。”
“嗯!”她瞬间食指大动,这里没有拘束,肆无忌惮地冲向那盘鱼,“你不知道,他那日说我不忌口,从那以后在外我就拘着自己,好久没这么吃鱼了。”
“好吃吧,公主?”云萍笑嘻嘻地给她布菜。
“好吃。”元扶歌塞得满嘴都是,手上来者不拒,硬生生吃了三碗米饭。
吃的好撑,云萍替她梳洗过后,她便躺在榻上,想着白日的事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索性她坐起身,穿上衣服,叫着云萍出去散步。
夏日的夜空,格外静谧,映照着院子里一片银白,因着只是暂时回来,元扶歌没叫过多的宫人,只叫了云萍与她在这里,自从她出去后这里都荒了,大家都以为她住在皇后那里。
院子后面的角落种着荷花,荷叶勾着荷花向上扬起,荷花欲语还休羞怯中流下潺潺流水,微风荡过,激起一整池的暧昧。
夜风凉爽,元扶歌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见假山那边晃着两条人影。
池塘的荷花半遮住两个人,耳鬓厮磨,池里的春水荡漾出波纹,荷花半露荷花尖尖,随风摇曳,惊起一池的游鱼。
元扶歌和云萍同时捂着眼睛,躲在树后不敢动弹,云萍不知道看没看见,反正元扶歌是看见元洛夏了,还有自己的那位老熟人。
云萍脸红的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她听不下去了,拉着元扶歌就跑。
到了房间她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笑骂着:“公主,你,你真是不知羞。”
“我,我这不是想看那是谁嘛?”元扶歌咕咚咕咚地喝着茶,脑子瞬间清醒,“再等几日,你明天晚上去看看,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陆小姐前几日不是来信说有东西给我妈吗?明日叫她过来玩儿。”
“啊?”云萍呜咽一声,认命跌坐在地上,怒道,“公主,我可还没嫁人呢。”
“那你想不想查清楚何秀才的爹是如何死的?”
“想啊,可是...”云萍想起刚才的场景,一脸为难道。
“想就去给我盯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