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过去只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陆白元扶歌他们早就没了踪影。
地上的有血,还有散落的钗环,凌乱的地面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抓起珠钗骑上马,急匆匆的赶往公主府。
路上元一将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飞雪竟然敢刺杀皇室,这可是大罪,当务之急是赶紧见到人。
他知道长公主的狠辣,飞雪与她没什么交情万一....
他不敢细想,只能快马加鞭。
到了府里,他‘噗通’一声跪在外面,高声道:“臣陆砚修求见长公主。”
云萍端着一盆血水,路过哼了一声。
许多人来来往往,都没理他。
元扶歌不见,陆砚修就一直跪在外面。
何宛如于心不忍,劝慰道:“少将军还是回吧。”
“不,今日我一定要见到长公主!”
何宛如皱眉,端着茶水进了门劝慰着元扶歌。
“不见!”
她故意朝着窗外喊,生怕那个人听不见。
从前他进她这里,翻山越岭都要进来,如今却讲起了规矩。
陆砚修大声道:“臣知道飞雪犯了大错。”
“公主还请让臣见见飞雪。”
弦月听不下去了,拿着查下来的绷带出来,怒道:“他伤了我家公主,少将军知道吗?”
“公主受伤了?”
陆砚修担心地抬起头,但又顾及俩人现在的处境,又低下了头。
恳求道:“陆府家教不严,还请公主看在臣救过你的份儿上,让臣见见飞雪吧。”
突然里面传出少年尖利的叫声,“哥哥快救救我。”
陆砚修焦急地往里面看了看,安慰道:“飞雪别急,待兄长问了再说。
元扶歌再也听不下去,穿上衣服就出来怒视他。
“少将军好大的薄面,刺杀皇室可是死罪,你让本宫怎么放过他?”
她侧站在那儿,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嘴角边一丝血迹。
腹部缠着一圈纱布,肩上晕开的红让她的红衣更加妖冶,修长的手上一道刀口,皮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
俏丽的脸庞上一处鲜红格外明显,那是被小刀划伤的,触目惊心!
他红着眼,怒目圆睁。
“飞雪确实罪该万死,”陆砚修自知有错,硬着头皮道,“可,他毕竟是为了臣....”
“少将军,若人人都效仿贵府二公子,那本宫死十次也是不够的!”元扶歌硬邦邦道。
陆砚修当即闭嘴。
何宛如听到这话,为他求情道:“殿下,少将军也是爱弟心切,他为您可是出生入死过的,您...”
云萍喝道:“你吃谁家的饭?”
何宛如退下。
陆砚修满怀希冀地望着元扶歌,试探性地问道:“对了,公主还欠臣一个恩典,臣现在就要用。”
元扶歌眉宇间沾染了一丝戾气,无视陆砚修,径直走了过去。
“既然长公主说到律法,那您也不能言而无信啊?”陆砚修再次求道。
元扶歌冷笑一声,道:“那就拿东西来换!”
“好!”
弦月得到指令,恨恨地踢了一脚陆白。
陆白眼神阴冷,啐了一口,小声道:“你给我等着。”
弦月伸手还想给他一拳,但是在元扶歌的怒视下默默收了回去。
陆白得意一笑,转身奔向兄长。
陆砚修终于见到弟弟,他被打得浑身是血,长公主也是恨急了。
“没事吧?”
陆白嘿嘿笑着,“没事。”
他挣开手上的绳子,站到陆砚修背后,告状:
“长兄别信她,长公主说我手里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抓了我。”
“还有,他们打人可疼了。”
陆砚修皱眉,擦了他嘴角的血,冷道:“公主还请您给臣一个解释。”
元扶歌直接道:“他手里有玉扳指。”
弦月将搜出来的扳指呈给陆砚修。
陆砚修呼吸一滞,他们之间的事,飞雪怎么会知道?
他厉声道:“飞雪?!”
陆白像被捏住了后颈似地,元扶歌眼神看着他辩驳。
他眉毛一皱,转身指道:“长兄那就是个假货。”
陆砚修拿着扳指,看了看,道:“这,这是个假的?”
陆白耸肩,理所当然道:“是啊,挺流行的式样,我在街市上淘到的。”
陆砚修低头左看右看,陆白抬头对着元扶歌挑衅一笑。
糟了,被算计了。
这样一来她就成了滥用私刑,他反倒成了正当防卫了。
她立马道:“可你刺伤了本宫。”
陆白道:“明明就是公主要抓我,我这才心急慌乱中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不小心?
他比沈淮序还狡猾。
兄长的婚事不顺遂,他就要拿她来撒气?
这是个什么道理?
陆砚修对她作揖,规矩道:“长公主,飞雪是个读书人,不懂得什么刀枪剑戟,还请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又是这样,一身的咋呼样子,如今却磨磨唧唧的实在让人恼火。
元扶歌不小心破了音,“陆砚修,你信他?”
陆砚修一时怔住了,平日里让她喊自己的名字,怎么说都不听,现在倒是叫的爽快。
可是弟弟现在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他顾不得那些儿女私情。
认真道:“是臣的错,还请公主不要迁怒于他。”
“是他刺伤了我!”
元扶歌再次纠正,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弟弟,也不愿相信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元扶歌有气没处撒,对着旁边的墩子就是一踢。
陆砚修赶忙跪下,“臣弟自小身体柔弱,还请公主放他回去治疗。”
“若您还不解气,臣在这里任公主处置!”
元扶歌气结,指着自己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胡搅蛮缠的人?”
“臣,公主自然是宽宏大量的,是臣失言了。”
“陆砚修!”
元扶歌气到脑仁疼。
过了会儿她扶着脑门,摆手道:“你们走吧,本宫要休息了。”
陆砚修怼了下弟弟,铿声道:“还不快谢谢长公主!”
他背后,陆白露出脸淡淡一笑,对她作揖。
莞尔道:“是臣下铭记于心。”
俩人走后,元扶歌疯了一样将陆砚修送来的东西砸碎。
叫骂着,“陆砚修,你个混账!”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云萍赶紧扶她坐下,“公主别气,小心刀口崩开。”
她斜了她一眼,呼吸着:“云深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等着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