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今日的主角是疏晚了。
陆砚修小心地扶着妻子。
元扶歌往后靠了靠,用最平淡的语气道:“将事情弄成现在这样,是女儿的不好,还请父皇不要责罚贤妃娘娘。”
“可是驸马他....”
看着陆砚修担心的样子,她悄悄掀起眼皮,俏皮地冲他一吐舌头。
陆砚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个小狐狸。
他无奈摇头,对皇后点了个头,示意元扶歌没事。
皇后安心下来,转头对着皇帝道:“贤妃做出这种有损天家颜面之事,已经不适合再拿着凤印。”
“陛下,贤妃做出许多糊涂事,管教子女不严闹出许多荒唐事,
上次太子差点将我疏晚打死,
贤妃却闲赋在宫中享乐,但凡遇到沈家的事她便百般维护,
臣妾以为贤妃已经不能胜任六宫之主的身份了。”
上次贤妃的侄子害的女儿下嫁,淑妃一生之痛不能忍受。
“是啊,陛下,皇后娘娘之前病倒,由贤妃娘娘代理管着后宫,如今皇后娘娘已然康复,该归还”
元稹皇子想起上次太子篡权的事心中一冷,这些孩子个个犯错之时贤妃都不在,平日里也不知规劝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就连淑妃也站出来说话了。
墙倒众人推,元扶歌深刻体会到后宫中的弱肉强食。
贤妃平日里仗着权力,以强凌弱惹得后宫人人不满,连贤妃都要踩她一脚。
真是活该!
她们一言一语地,三皇子抹掉眼泪,酸溜溜道:“长姐如今嫁人了,回来就要弑夺凤印,惩罚我母亲,有着这么大的靠山,长姐也是出息了。”
元扶歌不语,皇后却不高兴了,贤妃压着她多年,欺负她的孩子,还在她的药里下东西让她一直康复不了,理不了事。
这口恶气她已经忍了许久,再也装不下去了。
对着三皇子喝道:“谁是谁的母,我才是你的母亲!她不过是抚养你的妃子罢了!”
她看了眼元稹皇帝,气他颠倒嫡庶,不分黑白。
皇帝低头,自知理亏横眼看着罪魁祸首。
“皇后母仪天下,是天下的皇后。”
元雨霏知道来龙去脉,也深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歉意,害人终害己,现在她在表哥那边过的生不如死。
父皇从来不曾过问,就连回门那日也没露面,只说事务繁忙走不开。
其实她知道父亲这是在怪罪她,不想见她。
她好声好气地拉着元扶歌求情,边乞求地看着皇后,从原来的强势变得卑微,陆砚修看的心中一叹。
他瞧着气氛有些僵硬,便出来打圆场:“说到底都是臣引起的,陛下看在贤妃娘娘劳心劳力的份儿上就免了她的罪责吧?”
皇后横了他一眼,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元扶歌却知道,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他的担心是对的,三皇子背后势力太大目前还不能动。
受害者陆砚修都开口了,皇帝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皇后嗤笑一下对着陛下道:“也是我着急了,妹妹年纪轻做错了也没事,待日后姐姐教你就是了。”
“刚才本宫也是爱子心切,妹妹不会记恨姐姐吧?”
贤妃咬着嘴唇点头,眼底带着恨意。
“陛下误会解除了,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宴席继续.....”
皇后的大方,让元稹皇帝不禁感到惭愧,他这些年确实亏欠了她许多。
最后皇帝免了贤妃的罪责,夺了她的凤印归还给皇后。
乐师开始奏乐,宴席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贤妃母子三人的表情,其余一概正常。
皇帝解了心头大患高兴的连喝了几杯,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酒过三巡,外面一个侍女说了几句,元扶歌起身,“各位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去祭祖,婆婆该等得急了。”
皇帝已经神志不清了,皇后笑着对桌上的人道:“我去叮嘱疏晚几句,各位安坐。许侍官将陛下赶快带去歇息吧。”
“是!”
皇后笑着说辞,转身带着女儿驸马离去。
一出门他们便加快了脚步,直奔立政殿。
刚进立政殿大门,皇后就板不住脸,笑骂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告诉我,怎么样陆夫人有没有受伤?”
陆砚修缓缓道:“母亲还好,就是疏晚可能有些被吓着了。”
元扶歌嗔道,“哼,就会拿我打趣。”
“哈哈行了,驸马刚才也没吃多少吧,我让青与备了些汤水,你去尝尝吧。”
“谢谢皇后娘娘体恤。”
皇后赶他去吃东西,陆砚修知道她们妇人要说些体己话,没多逗留便转身走了。
皇后拉着元扶歌坐下,正色道:“你在他家可受了委屈?”
“没有啊。”
本来这种闺帏之事,旁人不能过多问责,她也十分为难但实在是听云萍说的吓人,她这才鼓起勇气问道:“你,你这身子也不大好....驸马那种事...你以后规劝他一点,不可乱来。”
元扶歌立马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云萍那个耳报神恐怕什么都说了。
她绯红着脸颊,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皇后张了张口,直接道:“你如今嫁人了,那陆府的亲戚什么的你可认全了?”
“那日人来的多,陆砚修说日后认也是一样的。”
元扶歌一脸茫然,那日她在房里陆司遥也没介绍几个人,光顾着跟她叙旧了,竟忘了这些东西。
皇后瞪眼,脸色有些发黑,低声喝道:“那你还想问鼎帝位呢?”
不知道打探消息吗?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成婚的吗?
元扶歌皱眉道:“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靠他...”
真是异想天开,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敌我差距。
皇后扶额叹息。
“...母亲女儿知道您的意思,可真的....”元扶歌担心地看一眼母亲。
她这两天还在忙四皇子的事情,实在抽不开身啊。
“那陆砚修的舅舅是底下商人,富可敌国,现在国库告急。
皇子们都在培养自己的亲信,他们手里没什么钱。
等将来皇帝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九子夺嫡,陆家是你最后的筹码,
你懂不懂啊?!”皇后急道。
元扶歌一时怔住了,她不知道母亲竟然想了这么多。
她这两日确实是有些荒废,但这都要赖那个不知节制的莽夫!
那边陆砚修打了个喷嚏。
侍女道:“驸马可是着凉了,要不要来点姜汤?”
“不,不了,我就是没睡好,无碍,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