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办完事后就直接回洛水,我们暂时不会回去,照顾好自己!”
王守建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下小纪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也是个狠心的男人!”小纪就这么想着回到家里。
她坐在椅子上,眼光在屋里扫过,她的眼睛中已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毫无生机。
小纪叹息了一声,她想起了王守建那天在面馆给她说的话来。
“小纪,这些年来你对自己的遭遇有没有清楚地认识?”王守建开门见山地问。
“认识?什么认识?”小纪被问得发懵。
“你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这样的现实你没有认清吗?”
小纪浑身一震,她从王守建的话中听出了冷漠和绝情。
“对啊!其实我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王守建现在有天保了,他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小纪心说。
“想当年,你和三图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不管开始三图误听他人言对你不好,但他后来改正了,可是你呢,为什么不迷途知返呢?”
“迷途知返?我怎么迷途知返?”小纪对王守建的问话装着不懂。
“小纪,你别在我面前装了,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可是虽然不感兴趣,但是我又不得不去了解。所以,小纪,我对你过去的一切了解得十分清楚。”王守建淡淡地说。
“你现在应该清楚地认识,你目前的这处境,还有你遭到的这一切都是谁带给你的,你呀,不应该过得这么惨的!”
“我……”
“小纪,既然你有那么大的仇恨可以支撑你用酒瓶去捅苏桂花,以报当年之仇。你当时如果再往前多捅一点儿进去,她就死了!她并不是罪魁祸首你都能下狠手,难道让真正有罪的人逍遥法外?”
“有罪的人?” 小纪迷茫地问了一句,其实在心底,她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有罪的人!
当年边三图死后,小纪一门心思地想打败苏桂花,让苟志会娶她!
苟志会也信誓旦旦地答应娶她!
那时她很疯狂,现在也觉得自己比潘金莲还狠毒!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小纪,其实这一切都是苟志会造成的,他是始作俑者,因为他的好色,给你,包括我带来了灾难!”
“他给你……怎么会给你带来……”小纪问。
王守建看了她一眼,缓缓地说:“你知道天保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吗?就是拜他所赐!”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可怕!
“他干了什么?”小纪惊叫一声,问道:“难道他打了天保?天保的头是被他打坏的?”
“不是他打的,但与他脱不了干系!”王守建恨声地说。
王守建告诉小纪,在古峰县城里他遇到了赵志,原本打算是将赵志扭送派出所的,但是赵志向他求情,并以告诉王天保和边少文离家出走的原因和王守建讲条件。
赵志说当年边少文因为无法忍受苟志会对他的折磨和侮辱,一度想自杀!
小纪听到这脸色变得惨白!
“赵志说你和苟志会每次干那苟且之事都让少文在一旁观看!”王守建怒气冲冲地说。
“小纪啊小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太丧尽天良了!少文,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妈的偷人就很丢脸了,还和奸夫让他看,你真不是个东西,真应该下地狱。”王守建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真想一拳将小纪打倒在地。
“都怪我,都怪我!”小纪呜咽着。
“赵志说少文实在忍不住了,有一天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们天保就在一旁劝他。可是少文却把这气撒在了天保身上,他操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天保的头上。”王守建说到这抹了一把脸。
“天保当时就被他打昏了过去,幸好赵志拦住了少文,不然天保当时就会被少文活活打死!”他又抹了抹眼睛,声音有些嘶哑。
小纪停止了哭泣,她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王守建,叫道:“不会的,他不会的!”
“不会?”王守建冷冷地说:“那你觉得天保的病是假装的?”
“少文,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他不可能打天保,天保是他的好朋友!”
她无法相信,胆小如鼠,一见到苟志会就会身体颤抖,眼含恐惧的儿子会出手打人。
“善良?再善良的人都会被你们这对狗男女逼成恶鬼!你们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狗东西。”
“我、我………后、后来……”她羞愧地问道。
“后来天保醒了过来,赵志说让他回家,天保没有说话,站起来就走了。但他这一走,就再也……”
“啊!原来天保是这样走丢的呀!”小纪大叫道:“怪我怪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那个罪人!”她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不,有罪的人是苟志会!”王守建说:“不是他当年贪图你的美色,也不会有这些事发生,我的一梅也不会至今下落不明,而三图也不会冻死,少文也不会死!”
“你、你说、说、什么?少文、少文他、他也死了?”小纪失魂落魄地问。
“对,赵志说少文死了!”
“啊!”小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抱住了头。
边少文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嘴唇哆嗦,想问是谁杀了他,但她又不敢问。
“一定是苟志会杀了他!”小纪心说,因为那些年,苟志会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
“小纪,少文虽然是吴天顺的种,你即使再讨厌吴天顺,但他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什么?”小纪抬起头,她很吃惊,王守建怎么会知道边少文是吴天顺的儿子呢,这件事只有她和苟志会知道。
“小纪,你别想隐瞒什么,其实你的事我都知道。”
“当年你被吴天顺强暴了,在撕打中他失足落下了山崖,其实当时他没有死,而是后来苟志会又摸下了山崖,用石头将他砸死了。但苟志会却诬陷是你杀了吴天顺,这一切都是苟志会的阴谋,他拿吴天顺的死要挟你!小纪,如果你当年勇敢点,去找公安,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我的家也不会被你们搞得家破人亡。”
王守建说到这里感觉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他抹了抹眼里的泪,沉默了一会儿。
“我那段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小纪,你知道吗?我一痛不欲生,成天随身都携带的一根绳子,很多时候都想自杀了事!”
小纪听到这打了一个寒颤!
“自从我听赵志讲了后,我就想去找苟志会报仇!”王守建的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来。
“你、你怎么报仇?”小纪沙哑着声音问。
“杀了他!”
“啊?杀了他?”小纪说:“不行,你不能去,那是要犯法的!”
“犯法?”王守建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不,守建,你不要去,你还要照顾天保呢!”
王守建听她这么一说,他对她笑了笑,但他的笑不达眼底,带着几分讥讽和苦涩。
“守建,我去、我去公安局举报他,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去!”
王守建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小纪,现在去举报他不管用,不过我相信你有办法!你去把他……”
他凑近小纪的耳朵边说。
“啊!”小纪脸部抽搐着……
当年的事就像毒瘤子一般,长在他们的人生中,必须将其连皮带肉挖掉,一丝不留,才能彻底放下。
王守建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