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林一晚上都没有怎么入睡。
脸上的伤口牵扯着痛,一晚上辗转反侧,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睡着睡着,突然一睁眼见苏仙童出现在床边。
“仙童,你怎么来了!”他问。
他看到苏仙童明亮的双眼中现出异样光芒。
苏仙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看着他,她仿佛在问:“你的脸还痛吗?”
忽然郭成林发现她的眼眉在变,一下子变成了方妮站在那里!
“妮子,你怎么在这?”他向屋子里扫了一眼,发现苏仙童不见了。
方妮在笑,不过她的笑十分诡异,同时她笑着笑着,脸在快速地缩小,最后变成一个三角形的蛇头,伸出血红的长舌,挺起獠牙向他咬来……
“啊!”郭成林大叫着,拼命挣扎,偏偏身体就动弹不得。他只觉得那条蛇一口口的咬他,手上、腿上、颈中,无处不咬,脸上尤其咬得厉害。
他看见自己的肉给一块块的咬下来,只想大叫,却叫不出半点声音……
一阵钻心地疼痛袭来,郭成林睁开了眼睛,原在是做了一场梦。
他伸手摸摸脸庞,脸上的绷带湿漉漉的,一张脸疼得厉害。
如此翻腾了一夜,醒着的时候受折磨,在睡梦之中,一般的也受苦。
郭成林走到镜子边瞧了瞧,伤口渗出了血迹,可能是在睡梦中自己将伤口触碰到了。
简单洗漱完,郭成林看到镜中的自己,平日气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此刻涂着药膏,裹着绷带浸透了血,脸部肿胀,头发凌乱,红血丝布满双眼,这哪还有半点气质可言!
他正准备去医院将脸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一下。
电话响了!
他接通电话!
“赌场出事了!”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人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郭成林一个激灵,愣在了那!
“花冰晶呢?”郭成林回拨过去,那人的电话已经关机。
……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很多的警察进进出出。
高亮心说:“奇怪,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人,这是有什么行动吗?”
“高所,你来啦!”小李喊道。
“这……”
“我们昨晚上有个行动,由县局指挥,一举捣毁了在镇上的一个地下赌场,收获颇丰。”
“赌场?什么…为何没有人通知我?”高亮问。
“你昨天下午下班说你要给小奇找家庭教师吗?要带小奇去和老师沟通。这任务是你走后,县里突然布置的,所里外出的人员一律没有通知。”
高亮昨天下班后确实去了方妮家,但他去的时候方妮不在家,方妮的母亲留他聊天,一想也没啥事,还能同方妮的家人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于是坐了下来。
他一直在方妮家等到十点,方妮仍然没有回家。
“我刚好在所里加班,赶巧参加了!”小李笑着说。
“真是这样?”高亮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他问道:“苏泽参加昨晚上的行动吗?”
“参加了。”小李说:“他也是凑巧,本来我们约着去喝一杯,可我要加班,他就留下来等我。”
“巧,还真是巧了!你这小子,以后有行动要通知我!”高亮在小李的胸前轻捶了一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次是苏泽设下的计策。
自从王三太死后,他开始对王三太身边的人进行调查,发现庞毛庆有些异常,于是这段时间一直派人跟踪庞毛庆。
昨天下午庞毛庆从医院出来,怀里藏着郭成林给他们的钱。
这钱是他趁韩小月和方妮在聊天时偷偷从韩小月的包里拿的。
苏泽派的人跟着庞毛庆来到了郭成林和刘丰年开办的地下赌场。
得知这一情报,苏泽立即上报乔梦远,并得到县里的支持,在当晚采取了行动。
这次行动有个意外收获,在地下赌场的一处隐密的地下室发现了几百公斤的花冰晶。
严冰也从县里来参加行动,当他们搜到如此大量的花冰晶十分震惊。
“苏泽,这东西在洛水镇有流通吗?”严冰问。
“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应该要准备散货了!”
“查,查这家赌场的老板!”
可是警方查来查去,这家赌场的老板只承认开办赌场,对花冰晶一口否认,说自己不知道那个地下室,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个地下赌场都是由刘丰年和郭成林暗中操作,那个傀儡老板是刘丰年手下的一个马仔。
他事先就把条约签好了,出了事由自己顶,不能出卖任何人,否则他的家人就会遭殃。
所以赌场老板将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久之后他的家人会得到一大笔钱财。
这样刘丰年没有暴露,郭成林也很安全。
警察并没有抓庞毛庆,反而在抓捕的过程中让他跑掉了。
第二天,方妮做了点心一大早就来医院看思慕。
刚到病房门口,她听见病房里有两人在吵架。
韩小月和庞毛庆在吵架。
“毛庆,那钱是你拿的吧?”韩小月问。
“钱?什么钱?”庞毛庆莫名其妙地问:“我拿你钱干嘛?”
“别装了,肯定是你拿的。这屋子里就你我还有思慕,不是你,会是谁?”
“小月,你可冤枉我了,我…我没拿你什么钱!不信你看,我包里空空的。”他用手啪啪地拍着衣裤上的口袋。
“妈妈,你好好找找,我也相信爸爸不会拿的。”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对吧,爸爸。”
“啊…是…是是!”庞毛庆有些尴尬。
“那怎么会不见了呢?”韩小月说:“就是昨天郭主任送来的那个信封。”
“会不会是…?”庞毛庆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韩小月问。
“不会…不会是方妮拿的吧?”庞毛庆说。
方妮听到这,虽然还没有看见庞毛庆说话的表情,她已经觉得这人面目可憎了!
“毛庆,你瞎说什么?方妮,她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哼!她和郭主任离婚了,听说她视金钱如粪土,郭主任是可以给她几百万的,可是乖乖,她大小姐大手一挥拒绝了,假装清高!”
“毛庆,你这个简直不可理喻,既坏且蠢!”韩小月骂道。
“妈妈,方妮是谁?”思慕问。
他的声音很清澈,仿佛有股温暖的风拂过方妮的耳畔,一下子,她对庞毛庆的恼怒也减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