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战之下,丹恒收起长枪,看了眼松口气的素裳,眼前全是斩击和刺击伤口的魔阴身,在转头看向另一边缓缓弹奏着舒缓曲调的【歌者】,以及对方面前全是遭受严重打击伤害的敌人,挑了挑眉头。
毕竟【歌者】下手看样子完全没有留情,丹恒这一眼望去没有看见一个完整的脑袋。
看着对方弹奏着手里的凶器。。。不,乐器。大概是在弹奏放缓体液循环,使人快速平静下来的乐章。
然后几人的目光落回了罗刹身边躺倒在地的机巧少女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
素裳率先抛出问题。
对方头部转了转,让视线落在素裳身上。
“。。。明知故问。”
“啊。。。抱歉,我没瞧着血迹,还以为没事。。。原来你是机巧偃偶。”
“运动机杼坏了,动不了。”
对方再次瞥了素裳一眼。
“你是云骑军?。。。很好,请送吾去地衡司。”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这。。。”
素裳苦恼的挠挠头。
“罗刹,闷葫芦,弹琴的,不好意思,可能咱们又得耽搁一下了。。。这姑娘是属于【十王司】的偃偶判官,我身为云骑,得优先配合她的指示。”
【歌者】托住下巴思考着什么,掏出手机和某人发着消息,不作回应。
明明这附近的信号被屏蔽了才对。。。
“抱歉。。。早知道不让你俩跟我走了,你们要是自己走,没准都到了。。。。。。”
“在下略懂医术,不妨让我试试能否医治姑娘的伤势。”
罗刹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
“呃,你不知道啦,她是偃偶。咱们还是把她送去地衡司吧?”
“不要紧,素裳姑娘——交给我吧。”
罗刹把吊坠绑在手上,停在雪衣的胸口上方。
“应该不疼,但会有些奇怪的感觉。。。。。。或许酸,或许麻,可以忍住不动吗?”
“没用的。。。吾身是机巧工造之物,并非血肉凡胎——”
“机巧也好、血肉也罢。。。都不过是有形之物。只要姑娘不介意我用的手段。。。。。。”
罗刹催动身体里的虚数能,吊坠发出了绿色的光,光芒化作丝带状的东西缓缓飘进雪衣的身体里。
雪衣受到损伤露出机巧部件的地方在渐渐的修复,恢复如初。
罗刹收起吊坠,雪衣尝试着动了动,然后撑起身体站起来。
“。。。神奇。”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是医术吧!”
素裳还沉浸在震惊中,丹恒却眯起双眼。
“【丰饶】。。。。。。”
“。。。。。。”
罗刹只是苦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只是无奈。
【歌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书,封面上是仙舟的标志。
检查好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雪衣自顾自的说道:
“很好,不必回地衡了,任务继续。”
“按【十王司】律条,吾身为判官,不牵外缘。但你们助吾脱身,吾便规劝一句:趁早离去。”
“吾到此是为正本清源,捉拿要犯——星核猎手。此人剑技非凡,手持神兵,危险至极。”
“不过线索断了,吾却完全找不到罪犯的踪迹。。。”
远处的巡阳打了个喷嚏,看了眼躲在高处的刃,应该不是他在想自己。
丹恒却心里一惊,眉头紧皱。
“若不是遭遇了奇异变故,吾的【阳寿】也许就此折损了。”
“奇异的。。。变故?”
“随吾来。”
雪衣带着四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
*充满生命力的音符
【歌者】不自觉的弹出几个音。
“吾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呢。”
————————
回到另一边。
“你们的剧本是。。。杀死星神?”
星一脸沉重的看着卡芙卡。
心中并非惊讶,只是感到无比巨大的障碍拦在了路上。
“哈,怎么可能?那不是我们的愿望。”
“我只想告诉你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些陨落星神的故事。”
“【不朽】的龙、【纯美】的伊德莉拉、【秩序】的太一、【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以及。。。【开拓】的阿基维利。”
“这些都是曾经响彻寰宇的名字,现在,祂们都消失了,只剩下无主的命途。”
“先不谈那位的力量,令【星神】陨落的方法,人类目前所知的,有三种。”
“第一、概念重叠的命途之间会产生碰撞。更宽广的命途将吞并狭隘的那条——【秩序】的太一,就是这样被【同谐】的希佩所同化。”
“第二、星神与星神之间的神战。更强大的一方将消灭弱小的那方——这就是【繁育】塔伊兹育罗斯的陨落。也是仙舟联盟在【巡猎】的引领下行遍星海,诛除【丰饶】育化的孽物。。。。。。”
“。。。最终想要办到的事情。”
“至于那位,我只能说,祂既然能赋予无解的悖论以答案,那这份力量是否也能对星神有效?可能性很大。大胆点的话,祂会不会能让原本不可能杀死星神的攻击得到【成功】的可能性?”
“仙舟为什么想杀死【丰饶】?”
星插了一句,想起了之前在地衡司的时候顺手接下的一个委托。
药王秘传的那些家伙。。。星现在想起那五百遍《千手慈怀药王救世品》,就替那位不知长相还被自己揍了一顿的云骑兄弟感到手疼。
虽然揍的那一顿是演的。
卡芙卡不厌其烦的继续保持着微笑解释着。
“据我所知,联盟的前身本是寻找药师,渴求赐福的【求药使】。他们成功见到了星神,得到了能治愈死亡的赐福:【建木】。”
“结果,不死的诅咒污染了他们。而【巡猎】出现,一箭斫断建木。从此,为了令不死诅咒自星海断绝,联盟便随【巡猎】追逐着药师的痕迹。”
“如何,星,这些故事很新奇吧?”
“它们是那种行走于正道的人,永远不会告诉你的故事。”
还在贝洛伯格的时候,星曾经和鬼羯聊过关于其他星神的事情。
鬼羯当时貌似是这样说的:
“就我理解,克里珀是个只知道砌墙的老大哥,人挺朴实的,就是追随者歪了;岚纯粹的在追寻着祂的目标,不过祂现在对药师本人好像有点别的情感,尤其是在【躯壳】里的时候;药师?这位只是个心思单纯的老好人,不提那些拿着祂力量到处惹事的家伙,祂本人只想种种花,救救人什么的;Ix。。。你就当祂永眠了吧,找祂没有意义;纳努克,疯子,还不是很强。。。。。。”
星觉得鬼羯那时候说的话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不会说,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就是疯话。
星感觉如果告诉鬼羯这个想法,对方也只会发动耸肩无视表示不在乎。
“第三种办法是什么?”
这一次,卡芙卡并未回答。
“。。。等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噢,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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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某颗星球上,鬼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稻田,田里的麦穗比祂人都高。
如果不动用力量集中挣脱【躯壳】的话,理论上确实可以一直待在里面。
这颗星球在不久前还是颗死星来着,如今确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鬼羯转头,看向一棵大树下靠在一起的岚和药师。。。。。。
不是,你们俩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就算【躯壳】能让你们这些星神像人一样,这也不对吧?
鬼羯立刻拍下照片,拿出记事本。
真是珍奇无比的场面,必须记下来,待会让浮黎把照片做成光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