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骄闯出来的祸总要有人去收拾烂摊子。
秦宫内恢复安稳之后,吕不韦这位秦王的重臣也回到了他的府邸。
唯独那些被程骄扭送到咸阳狱的秦国宗室还在受苦。
嬴政本来不想轻易放过这些秦国宗室,但他也知道这些宗室之人不能得罪得太死。
弟弟已经把这些人在咸阳狱里折磨了好几天。
如果他再把这些宗室关一阵子,这些人可能会触底反弹,弟弟的苦心就将白费。
嬴政从来不会辜负程骄的苦心,所以他请示子楚之后,主动去了咸阳狱。
走进咸阳狱,嬴政的脸上带着严肃而坚定的表情。
狱卒们见他到来,连忙恭敬地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抬手让那些狱卒起身,嬴政径直走到那些被关押的宗室面前,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冷声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些宗室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秦宫内谋反的是谁,他们怎么就成为叛党的同伙了?
见到嬴政,这些宗室心中都是一凛。
他们知道,这位太子虽然年轻,但手段狠辣,绝不是好惹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欺负过这个太子,就目前嬴政这样,他们估计是活不下去了!
不过死他们也要当个明白鬼。
“宗室当中那么多人,单单我们这些欺负过你们兄弟的人被扭送至咸阳狱。
其他众人全都平安无事,这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
况且我们乃宗室之人,若要关押我们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单凭公子成蟜一句通敌卖国,就想让我们成为刀下之魂,你们兄弟做梦!”
看到这些人还在垂死挣扎,嬴政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弟弟说的眼界问题。
这些人到现在都认为他弟弟把他们送到咸阳狱是因为就他们欺负过他们兄弟。
诚然这也是其中的一个理由。
但最重要的是,现在在咸阳狱里边待着的这些宗亲,全都是跟楚系势力来往密切。
有的还跟其他国家细作做朋友倒卖秦国消息。
说他们通敌卖国,那可谓是实至名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尔等贩卖了多少秦国机密给他国,不用孤一一细数吧!
上次灭东周国之时,尔等是如何卡着前线大军粮草,还需要孤给你们口述一遍吗?”
嬴政这话一出,刚才还叫嚣的宗室瞬间失了声。
他们身为秦国宗亲,他们知道秦国是强大的。
哪怕他们贩卖一些秦国的消息给他国,也不足以让秦国在某些战役上失败。
跟他们买消息的人,无论消息真假都会奉上金银财宝这样的5本买卖,他们为什么不做呢?
不过假消息也不能忽悠住那些戏作。
还是要有些真消息掺在其中才能保证那些细作只找他们买消息,不找其他人。
这就导致有些时候他们走露消息十分有用,而有些时候他们走路的消息不过尔尔。
嬴政原以为他会看到这些宗室愧疚的低下头。
可他看到的却是这些宗室有那么一瞬间愧疚,很快被金钱迷了神智的他们就心安理得的抬起了头,倔强的看着他。
好似他们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一般。
这一瞬间,嬴政失去了继续问话的欲望。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无可救药,哪怕这些人当中有能成为将材者,这个人以后也不会坚定的站在秦国的立场上。
没有给他们太多机会,嬴政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你们的罪行已经记录在案,但念在你们毕竟是秦国宗室。
本太子决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从即日起,你们将被释放。
但必须留在咸阳,不得擅自离开。若有违抗,杀之挫骨扬灰。”
宗室们闻言,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低头认命。
他们知道,这次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再闹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嬴政转身离去,走出咸阳狱时,他回头看了那些宗室一眼,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宗室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他们心中的怨恨并未消除。
总有一天他要解决他们,才能确保他们不再成为威胁。
回到宫中,嬴政向子楚汇报了此事。
子楚听后,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些宗室的罪行嬴政已经给他看了。
若不是他不想有生之年落到个乱杀宗室的名声,他或许会纵容嬴政把这些人全都杀了。
不过一想到他的好大儿嬴政已经逐渐掌握了宫中的局势。
子楚想再掀波澜之心又起,朝着一共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
“政儿,你做得很好。”
“但记住,这些宗室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他们背后的势力依旧强大。
你们兄弟二人虽然暂时拿住了他们的把柄,却要更加小心,方能确保大秦的稳定。”
嬴政点头应是,心中嫌弃自己老爹还想搞事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保护弟弟、维护大秦稳定的决心。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弟弟在身边,他就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难。
而被嬴政记挂的程骄此刻则是在他的宫殿内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哥九岁归秦,如今已过三年,他哥已然十二。
他爹的身子顶多能撑到明年就完了。
按照先前的继位规则,必须是子楚死了,他哥是为子楚守孝一年,方可登基。
这样的顺序固然可靠,但他哥还没有及冠,即使登基了也需要有人摄政。
在他们斗倒了秦国宗室和楚系势力之后,吕不韦就是那个最适合摄政的人。
现在的问题不是吕不韦能不能成功摄政,而是他爹的身子目前还算安康。
若想要玩临终托孤那一套,有点儿不切实际。
思来想去,程骄想起来他还把夏无且安排在侍医当中。
这人能为他爹延寿三年,想来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如探探底?
捂着肚子,使劲儿的憋一口气,再吐出来,来回几次,程骄才在榻上打滚,小声叫唤着。
“诶呦~疼。”
“疼死本公子了!”
“来,来人,给本公子叫,叫侍医。”
伺候程骄的寺人虽然不懂他们公子这是唱的哪出。
但他们公子的要求,他们必须落实。
屁颠屁颠的就要离去,然程骄拦住了他。
“要夏侍医,别的侍医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