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立心里在想上什么,韩君越猜了个八成,只觉晦气。
他一挥衣袖,冷眼看着宋汉立。
废物玩意,你猜本王在没有母族庇护,舅舅又远在边塞时,是怎么独自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活下来的?
全靠识时务!
你这扶不上墙的玩意,好心帮你开脱,还不识好歹,惹了这疯狗,等死吧你!
韩知令听六皇子都这么说了,心里也有杆秤了,见宋汉立终于安静了下来,也赶忙给他找着台阶,“是啊,宋公子,应该都是误会,咱们说开了......”
不等宋汉立有意见,李星澜先闹上了,“什么误会?这怎么能是误会?”
他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拆台,“我家二狗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李家能差你那值千金的玉佩?平时欺负我家二狗子没够,还玩上嫁祸这一手了?”
说着,他还指着那群面带慌乱的小少年,痛心疾首道:“这就是我大启的读书人?就是圣哲教出来的好学生?漠视大启法律做伪证,可是要坐牢的。”
话一出口,少年们的脸色更加惨白,有人直摇手,说:“我没有要做伪证,是宋同学说抓着王同学现行了,让我帮忙扭送到衙门,我只是来帮忙的。”
“是啊是啊,我也没有要作证的......”
其余少年异口同声地纷纷划清着界限,恨不得立马站到六皇子身后去,这宋峰真是连累死他们了!
躺在地上的宋峰看着昔日的同伴纷纷倒戈,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别说他了,就是宋汉立也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神色恶毒地扫过身后的众人,他发誓!他要这些墙头草好看!
他走到宋峰跟前,扶起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发狂的地方。
“慢着,事情还没解决完呢,先别走呀宋公子。”李星澜长臂一伸,直接拦住他的去路。
他这嚣张的模样,惹得众人皆是心头一惊。
韩君越很不赞同地用眼神警告着李星澜,差不多得啊,要发疯私底下去,别整得老子下不了台。
李星澜直接无视,把烫手山芋扔给了韩知令,“大人,虽说是误会,可我家二狗子却实打实的受了伤,心灵的创伤就不提了,可脸上的呢?”
“我家二狗子的美貌,可是十里八街出了名的好看,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受了伤!我这当哥哥的,心里痛啊!”
李星澜说着还用手拍了拍心口,接着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韩君越,一副你可要为人家做主的模样。
韩君越:......
实在是太恶心了!韩君越偏过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这贱狗扔进茅厕里!
韩知令听得人都麻了,他看着脸上明晃晃写着,老子就是要搞事的李星澜,神情恍惚。
他怎么记得,刚刚在堂前,有人好像说过,男人脸上有点伤无事的,不是说这是成长光荣的勋章吗?啊?
就连衙役袁庆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李家小公子脸上那伤,不凑近了看都看不出来。
“哇”的一声,宋峰又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宋汉立胸前一大片,也不晓得是被踹得太狠,还是被气的。
总之,都和李星澜脱不了干系。
宋汉立双目猩红,近乎在崩溃的边缘,他朝李星澜大吼,“你这疯狗!到底想怎么样!”
李星澜“啧”了一声,揉了揉耳朵,“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弟弟跟我弟弟道歉。”
“不可能!”
“第二嘛,赔我家五千两,我要给我最疼爱的弟弟买回颜膏,抚去他脸上的伤痕~”
宋汉立:......
他看着李星澜,想骂,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心口被气得生疼,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如鲠在喉了。
就连韩君越都没忍住,又把头转回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星澜。这么不要脸的?
在衙门明晃晃的搞敲诈,这疯狗也算第一人了。
感应到他的目光,李星澜冲他笑嘻嘻。
韩君越立马像看见疯狗一般,又侧头移开目光,多看一眼都怕他咬人。
见韩君越压根没打算为自己说话,最后,宋汉立实在是没办法,只得摸出全身的钱,却也远远不够。
“没事,咱们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李星澜指了指宋峰腰间挂着的玉佩,“那不是值千金吗?给我们就成。”
宋汉立头都要炸了,他也不想再过多地纠缠了,他扯下玉佩,狠狠地扔给李星澜。
等离开了这!等他回去找了父亲,总有你们好看!
他搀扶着宋锋,两兄弟犹如丧家之犬,在袁庆的护送下,逃也似的离开了调解室。
苏酥手里握着那惹起事端的玉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伸出大拇哥,对着李星澜,你是这个。
眼见闹剧结束,韩君越也不想多待,临走前他上下打量了苏酥一番,眼神晦暗不明。
苏酥被他盯得发毛,吓得直往李星澜怀里钻。
韩君越不高兴了,他都这么明显地站在她这一边了,怎么还是这死样子!哼!
他离去的背影都带着气。
李星澜搂着苏酥,故意说着转移她注意力的话,想让她别害怕。
没一会,商时予就被带了过来,他看到苏酥和李星澜亲密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还是苏酥偶然抬头,才发现他。
看见他,苏酥眼睛瞬间被点亮,她挣开李星澜的手,笑容满面地跑向商时予。
“你看,狗哥把玉佩给要来了!还要来了钱,给你买药膏。”苏酥举着玉佩和一叠银票,给商时予看。
而他还是神色淡淡的,稍稍低着头,像只受伤的小狗一般。
苏酥看得心都软了,连忙安慰道:“狗哥为你出气啦,他暴打了宋峰一顿,踹得他吐了好几口血呢!”
“是吧,狗哥!”苏酥说完还扭头看向李星澜,示意他说两句。
可李星澜只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咬了咬左边口腔壁的软肉,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只默叹苏酥就是一只小白眼狼,就这么水灵灵地奔着其他男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