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内。
今日上朝时,众人便发现今日皇帝心情不美,面色沉的很,一众官员皆是战战兢兢深怕触了他的霉头。
皇帝飞速扫视了一圈,随后沉声道:“朕半月前接到一封急件,姜立元管辖的赤化县突发水患,朕立刻拨了一批银子下去,让他好好治理水患,情况本已好转。”
“谁知昨日他又派人递了信件,赤化县的水患有反复的迹象,半月前拨过去的银子远远不够。”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皆是唏嘘一片。见状,皇帝思索了会儿,随即开口道:“张予,朕欲派你前往赤化县协助姜立元处理水患。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啊?”
张予是现任户部尚书,他已至暮年,在现任皇帝还是太子时便已在朝为官,算的上是老臣了。
闻言,张予先是一愣,随即拱手恭敬的道:“回陛下的话,陛下信任老臣,愿意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于臣,臣甚为感动。”
“但近年来,臣常觉身子乏力,精力也大不如前,恐难以胜任。还望陛下慎重考虑。”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静了下来,众人皆将头埋的低低的,深怕这个烫手山芋落到自己手上。
见状,皇帝低笑一声说道:“张尚书这些年为朕做了不少事,是功臣。此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了。”
“具体派谁前去,容朕再思虑思虑吧!”
话落,皇帝便摆了摆手宣布了退朝,众人行礼后便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一下朝,姜立青便走至温书璟面前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皆加快了步伐。走远后,姜立青才低声道:“此事怕是不简单啊!”
闻言,温书璟点点头应道:“的确,若真如陛下所说只是缺银子,又何须派张尚书过去。只怕情况远不止陛下所说的那般。”
姜立青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你想法一致,此事怕是另有蹊跷啊!”
两人正说着,一道略带急切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了出来。
“温大人请留步!”
闻言,二人皆停了下来,温书璟转身望去。
来的正是跟在皇帝身侧的小太监,见温书璟转身,那小太监顿时笑容满面的道:“还请大人留步,皇帝派小的请您过去,请您随小的来。”
此话一出,姜立青和温书璟心里皆是一紧,心里已有了不好的猜测,但面上却都没有表现出来。
温书璟扬起一抹笑容道:“好,还请你稍等片刻。”
随后,温书璟侧身对身侧站着的姜立青道:“爹,您不必等我了,待事情结束我自己回去便是。”
闻言,姜立青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先走一步,府里的马车就在宫外等着,你自个注意着些。”
姜立青此话可谓是一语双关,温书璟自然懂他话里的暗语,温书璟立即朝姜立青点点头安抚道:“嗯,我知道的,您安心回去便是。”
待姜立青走远了,温书璟这才跟着那小太监往交泰殿走去。
交泰殿是皇帝下朝后召见官员的地方,这还是温书璟入朝以来第一回到这来。
交泰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的,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显得分外壮观。殿里以椒涂壁, 盘龙舞凤的绣柱雕楹以及种种陈设叫人挪不开眼!。
温书璟心里虽分外感慨但面上却是不显,扫了几眼后便不再看了。
皇帝见他如此沉稳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领进殿后,那小太监便退了出去。门刚一合上。
皇帝便开口了。
“你不必拘礼,坐下说吧。”
话落,温书璟拱手道:“是!”随即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温书璟坐下后皇帝也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盯着温书璟看,皇帝都不开口温书璟自然也不会冒然开口。两人便这样沉默着。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皇帝突然便笑了,随后说道:“你倒是有趣,若换了其他人。被我这么盯着看,只怕早便被吓得颤颤巍巍的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闻言,温书璟朗声道:“臣又未做什么惹您不快之事,为何要害怕呢。”
皇帝点点头道:“嗯,此话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你猜猜看,朕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啊?”
此话一出,温书璟思索了会儿随后开口道:“陛下今日召见我,想必与赤化县的水患有关吧?”
“你倒是聪明,朕召你来正是为了此事。”见温书璟已经猜到了,皇帝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闻言,温书璟言道:“不知臣可为陛下做些什么?”
“朕既召你过来,此事我便已不打算瞒你,赤化县水患一事确实有些棘手。”
“朕半月前拨去灾款时便已经做好了二次受灾的准备,所以朕特意召人问了,朕拨去的那笔银钱绝对是够了。”
此话一出,温书璟心里便有数了,言道:“所以陛下是怀疑姜立元私吞了灾款,这才……”
闻言,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嗯,他若只图财倒也还好,赤化县位置特殊,他若与外人勾结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
“陛下同我说这些,莫不是是想派让我前去赤化县?”温书璟询问道。
皇帝点点头道:“朕确有此意,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话落,温书璟开口道:“臣入朝的时日不长,陛下骤然将此等大事交与我,臣怕是……”
温书璟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了。
“朕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姜立元虽与将军府断了亲,但他好歹姓姜。你自然不愿意掺合此事。”
“朕与你家夫郎的爹爹自幼便在一起玩,他为人如何我自是有数的,但姜立元我就不那么信的过了。朕将此事交与你,一是信任,二是此事由你去查最为合适。”
“若姜立元未与人勾结倒还好说,若是有…由你去揪出来是最好的。这样外人议论起来也只会说将军府乃忠义之士,大义灭亲。”
皇帝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温书璟自然是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将此事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