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施墨研离去的背影,陈寒心中也是闪过一丝庆幸,
‘当初若不是运气好,莫说救了她,就是自己的性命,也要留在那里了吧。’
‘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
陈寒心中想起这些。
此时房间之外,一阵谈话之声传来,
陈父貌似跟他三叔在交谈着什么,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拖着虚弱的身体,陈寒慢慢从床上起了身。
来到了隔壁,只见屋内坐着几人,有陈父,陈母,陈鹭儿,自然还有陈寒的三叔以及一年龄比陈寒大上十数岁的男子。
“寒儿,你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陈母一脸关切模样,连忙上前左右查看着陈寒。
“是啊娘,我没事了。堂哥他们来干嘛呢。”
“哦,小寒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没事三叔,就是砍柴时,不小心掉在了河里。”
“哎呀,干什么事你都要小心一些啊。”陈寒三叔随即便对陈寒说了一句。
然后话锋一转,便又道,
“你看看你哥,去年在北边大城有人欠他银子不还,被他们几个朋友拉过来一阵好打,
打完又给放走,若是还不还银子,过段时日又要拉过来打。”
对于陈寒三叔此话,陈父也是接话道,“是啊,近些年世道不太平,银子不好弄了,
即使打他们一顿,他们身上没有银子,不也是没用嘛”
对于此话,陈寒并未去接,而是目光扫向了他三叔旁边坐着的那位衣着华丽的堂哥。
他这个堂哥,为人倒还算仗义,小时候陈寒跟人打架,也是没少帮陈寒的忙。
“富哥。”陈寒礼貌的问候道。
“小寒。”陈富也是淡淡回应一句。
“对了哥,咱们的庄园已经弄好了,至于分得的地方嘛,便是小树村附近那一片。”陈寒三叔说道。
“那片地不是被山贼夺去了吗?怎的又被你弄过来了?”陈父也是有些疑惑。
“哦,我这不是跟冯县丞手底下当个跑腿的嘛,”
“那一片地本来是被韩大财主的亲戚给拿走了,我跟他大吵了一通,”
“我说凭什么你就能拿,这地本应是我们整个小树村村民的!”
“你要不给我一些,我便联合村民将你揭发,让你无法安生。”
“后来又给冯县丞弄了些珍贵药材,他便把那些地划给了我一部分,哈哈”
陈寒三叔说了一大通。
陈父也是随之说道,
“虽说城主府每年都会给村民照看土地的银两,但是毕竟这地来路不明,往后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哎呀,你放心吧哥,不会有问题的,我是想着小寒往后能有块地来种,也不至于饿死。
毕竟他也这么大岁数了……”
陈父听闻此话,便也没了心气,自己已然这个样子。
“哐哐哐~”屋外有人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
“有人吗?~有人吗?~”
门外之人边继续敲门,边喊道。
“诶,来了~”施墨研听到敲门声,也是前去开门。
门打开后,外面站着的,赫然是一群城主府的兵卒,当头的乃是一文官。
每个人的腰间佩都戴着一把长刀,加上那身衣服,猛一看,着实给人带来一些压迫之感。
“请问,这是陈兴忠跟陈寒的家吗?”
当头一文官客气地向施墨研问道。
“你们是来干嘛的?”施墨研虽然心中也隐约有些害怕,也是并未回答。
“哦,我们是来找他俩问些田地的事情。”
文官又是说道。
施墨研并未答话,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若是正常的问话,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
看门外起码也有数十兵卒前来。
一时之间,气氛便是凝固了下来。
陈寒三叔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是从屋里走了出来,待看到眼前场景,他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随即暗道一声不好,‘这是冯县丞准备要把我吃的银子,收回去了!’
“老三,怎么回事?”听闻声音的陈父,也是从屋内传来询问之声。
“哦,没事,哈哈,没事哥。外面来了几个朋友找我?”陈寒三叔也是回应道。
“你是陈兴忠?”当头文官问道。
“哦,不是,不是的,我是他弟弟。”
陈寒的三叔,此刻也是怂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抓紧给我进入搜啊。”
“是!”
见状,陈寒三叔也乱了手脚,毕竟一切都是从他身上出来的问题,城主府补给的照看田地的银子,此刻全在自己身上。
陈寒三叔磨蹭许久之后,也将心一横,咬牙道,“我给,我把银子还给你们行了吧。”
当头文官一听他如此说,便呲笑一声,随即说道,“仅仅拿银子可还不够哦,你们这是犯了欺瞒之罪,要蹲大牢的。”
陈寒三叔也算见识过一些场面,随即便是提出冯县丞。
哪知这文官根本就不买账,
“这可是朝廷发下来的敕令,莫说是县丞,就是境主,也难搞哦,”
“除非……”文官故意大喘气道
“除非什么?”陈寒三叔也是有些着急地问道。
“除非你儿子是状元做了驸马,不然还是别想了。”
这文官居高临下,用余光蔑视陈寒三叔一眼,随即揶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闻此话,身后众官兵也是一阵大笑。
“诶,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我家做什么?”陈母有些惶恐的颤声质问几个兵卒道。
兵卒并未答话,随即对着陈父等人问道“你们谁是陈兴忠,谁是陈寒?”
“是你吗?”其中一兵卒将手指向了陈富。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敢于欺瞒国主之人,也早就是赚的盆满钵满,起码也得像陈富这般衣着华丽,颇有气势之人。
“不是我。”陈富淡淡地开口道。
听闻此话,陈父也是有苦说不出,若不是自己迫于兄弟之间的情谊,
能尽早决断,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陈寒则是静静地站着,并未说话,此刻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木讷。
毕竟,帮三叔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就这样在小城过一辈子,
念及当时出门学武时,若不是三叔那半袋黑豆……唉……”心中长叹一声。
“我是陈寒……”
“你?你是那些土地的拥有者陈寒?”
“没错,是我。”陈寒坚定地说道。
“儿子啊,你……”陈母此刻早就被吓的哭喊着道。
“你们不能抓我儿子,要走,我跟你们走。”陈母下定决心不能让他们带走儿子,此刻的语气也不再惶恐,斩钉截铁地冲几个兵卒大声吵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