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绷至极限。
沈少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阵阵寒意,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原本一切井然有序,五叔更是他坚实的后盾,但此刻,若真与大缸动起手来,所有努力与布局,恐怕都将化为泡影。
“五叔,您这是何意?咱们是自己人,大缸先生并无恶意,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动怒。”
沈少强作镇定,语带恳求。
说完,他又转向大缸,面上挤出一丝苦笑:“大缸先生,此事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您若执意如此,恐怕义父他老人家也会不悦。”
大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说实在的,若不是虎爷宅心仁厚,怎会容你?依我之见,所有胆敢与虎爷为敌者,皆应严惩不贷!”
“今日,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与沈家这位铁骨铮铮的家主面对面,难道连表达意见、交流看法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不过,看在你的份上,我姑且作罢。但你需让他主动让出家主之位,以赎其罪。”
大缸说完,目光转向五叔,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五叔,海城地下世界的传奇人物,果然名不虚传,气势汹汹啊。”
“但别忘了,海城终归是青省的一部分。在青省的地下世界里,虎爷才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而不是你。”
“我奉劝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免得哪天不明地丢了性命。”
大缸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威胁之意。
五叔目光如炬,凝视着大缸,语气冰冷而坚定:“虎爷的能耐,我自是心悦诚服,但这份敬意,仅限于虎爷本人。”
“我的命,由我不由天,谁想要拿走,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大缸先生,恕我直言,当我还在江湖中浴血奋战时,你或许还穿开裆裤呢。”
“呵呵,年轻人,对前辈多几分尊重总是好的,否则,一旦触怒了老人家的逆鳞,那后果,恐怕是你难以承受的。”
五叔对虎爷的尊重,向来是有限度的,他一生傲骨铮铮,岂容他人轻易践踏?
更何况,此刻他心情不好,因沈家主那句永不相见几乎想死的心都有。
在这样的心境下,大缸竟还敢出言不逊,侮辱沈家主,这无疑是往五叔的心口上撒盐。
他誓要拼尽全力,也要扞卫沈家主最后的尊严!
沈少见状,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小心翼翼地劝慰道:“五叔,您老人家就消消气吧,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咱们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五叔闻言,冷冷地瞥了沈少一眼,沉声道:“我之所以支持你成为家主,是因为我认为为了林川那小子,让整个沈家乃至家主置身险境,实属不智!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羞辱家主,他不仅是沈家的顶梁柱,更是你的父亲!你若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又有何颜面坐上这家主之位?”
“话已至此,我言出必行,若再有谁敢对家主不敬,便是与我为敌,到时我必亲手将其除掉!”
此言一出,尽显忠臣良将之风骨。
沈少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不敢轻易忤逆五叔的意愿,他连忙表态:“五叔请放心,那是我父亲,我定会竭力维护,绝不容人轻侮。”
说完,沈少目光扫过大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因个别人的阻挠,导致此次交接受阻,我定当如实禀报义父。此刻,义父需要的是坚实的臂膀,而不是麻烦。”
大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应道:“既然话已至此,我便不多言。今日你可以阻拦我这一次,但我若要对付林川,你要再阻拦,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沈少连忙附和:“大缸先生所言极是,关于林川的事,您大可随心所欲,我绝不干涉,更不会说半句。”
大缸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沈少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安顿,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望着大缸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沈少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行按捺。
而沈家主目睹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便是你们所追求的结果吗?我耗尽心血建立的沈家,如今却成了他人眼中的软柿子,甚至不惜认贼作父,何其悲哀,何其可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好,既然你们如此执着,那么这个家主的位子,你便拿去坐吧。五叔,你若想支持他,也请便。只是我等着看,你们终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林先生,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者的。你们,做错了,大错特错!”
沈家主仰天长叹,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慨。
沈少听到沈家主依旧对林川抱有信心,紧咬牙关,愤愤道:“父亲,林川此人,是个祸根,纵使他医术通天,此番也难逃一劫。”
“我不理解您为何对他如此深信不疑,但我一定要让您亲眼目睹,他如何束手就擒,被无情地制裁!”
“义父的命令已下,林川已是笼中之鸟,难逃一死!”
沈家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置身事外,轻声道:“若是在昨日之前,我或许还会为林先生忧心忡忡,但自昨夜起,我心便如止水,无忧无惧。”
“呵,你们且等着,看看最终是谁会受到应有的制裁。”
“只可惜啊,我沈家本有机会借此东风,一飞冲天,赢得前所未有的荣耀,却因你们的愚昧无知,都化为乌有了!”
说完,沈家主长叹一声,其情其景,犹如一个即将领取巨额奖金的幸运儿,却在领奖前夕,发现奖券不翼而飞。
此刻,沈家主的心,痛彻心扉。
特别是沈少与五叔的背叛,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且无情,让他身心俱疲,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