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想让人将玉儿扔走,一听这话立即眯起眸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可还记得当初在京城,坏了您威名的苏棠卿?”
一提起苏棠卿,太子脸色瞬间便难看起来,当初苏棠卿不仅仅是落了他的面子,更让他被邹家老五打了一顿,面子都丢尽了!
因此,太子对苏棠卿的厌恶和恨意,一点都不比他人的少。
“竟敢在孤面前提苏棠卿,孤看你是不要命了!来人,给孤将此人抓起来,打板子!”
玉儿吓傻了,没想到自己是来告知太子苏棠卿在这里的,还要挨打,她拼命挣扎,也不敢喘气了,赶紧一口气将话说了。
“殿下!苏棠卿现在就在尧南!”
太子彻底怒了,“苏棠卿那个贱人在尧南?你有什么证据,你若是敢骗孤,你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不够孤剁的!”
玉儿定了定神,“萧督主身边那个戴着帷帽的女人就是苏棠卿,她就是为了避开太子殿下您,才戴上了帷帽,您若是不相信。”
玉儿眼中幽暗一闪而过,“抓了邹景明,试试不就知道了?”
太子眯起眸子,摆摆手让人将玉儿放走了。
“你若敢骗孤,孤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苏棠卿等人走后,便直接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萧崇宁,看上去像是在闹脾气。
萧崇宁唇角勾起笑意,“吃醋了?”
他欺身而下,在苏棠卿身侧漫不经心挑拨她的发丝。
苏棠卿受不了了坐起身子,萧崇宁便靠在床上侧头望着她,尧南的床并不算大,两人还是有些挤的,肌肤相碰。
苏棠卿没忍住问:“督主既然身边已经有了柳云间,为什么还要我陪着?”
萧崇宁脸黑了一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云间的长相和我的这么相似,京城恐怕人人都在猜测我俩之间的关系。当然督主别误会,我不会觉得柳云间是我的替身,我只会觉得自己是她的替身,但柳云间如今已经回来了,你还将我留在身边,有意义吗?”
苏棠卿定定的看着萧崇宁,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两人之间总有将话挑明的一天。
“既然只是替身,正主回来了,为何不能放过我?督主,我想要的是平安安稳的日子,督主不能给我,不是吗?”
萧崇宁脸彻底黑了,黑如锅底。
“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督身边?你和本督的关系,不是已经缓和了这么多,你为什么……”
就不懂本督的心思?
苏棠卿摇摇头,“我和督主从始至终都是利益,不是吗?督主为了让我做她的替身,而我为了跟邹家见面,为了救邹家,我们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督主说关系缓和了,那督主愿意娶我吗?”
苏棠卿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复杂的情感缠绕在心头,不可忽视的是,确实是柳云间的出现加速了她跟萧崇宁的决裂。
苏棠卿在去江南的路上,已经跟萧崇宁扮演了一路的夫妻,那一路上她甚至差点错认为他们便该是夫妻那般,和和美美。
然而五舅舅的出现打碎了苏棠卿的幻想。
他们不是夫妻,也绝不可能成为夫妻,尽早远离对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要给对方添麻烦。
萧崇宁张了张嘴,最后嘲讽一笑,“果真是个办完事便翻脸无情的家伙,本督现在于你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吗?”
萧崇宁语气满是怒意,话音落下,愤怒的离开营帐。
苏棠卿不知为何,忽然便觉得有点想哭,她强压下鼻头的酸涩,心中怨念横生,却不知道该去怨恨谁。
苏回升吗?
顾怀轩吗?
他们都该死,而她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翻脸无情确实是她,利用了萧崇宁的人也是她。
苏棠卿坐在营帐中,听着外面忽然有乱糟糟的声音,绘春忽然冲进营帐,眼泪直流。
“姑娘出事了!前两天矿场死了人,今天太子的人去抓了五老爷,非说五老爷是凶手,要处决他,这可怎么办啊!”
苏棠卿正在给描夏回信,手中毛笔在纸上晕染开一大片墨迹,随即毛笔掉落在地上,墨迹染上她的衣裙,洁白的衣服上落下一片污渍。
苏棠卿忙拉住绘春,“在哪里?!”
“就在尧南的刑场,现在五老爷已经在那里了!”
尧南的刑场,是专门处罚犯错的矿工的地方。
既然是京城流放出来的臣子,那必然有不服管教,心狠手辣之辈,而因为这些人存在,便有了尧南刑场。
苏棠卿脸色变得惨白,这是要直接定罪!
她也顾不得戴上帷帽,便朝着刑场跑去。
她想到了她和太子的纠纷,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苏棠卿以为太子早就忘记了,却没料到他竟然还记得!
太子这分明就是要公报私仇!
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和外祖父,不能再失去五舅舅!
“来人,行刑。”太子站在高位,看着刑场中心的邹景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
“邹景明,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太子这次抓人动作极快,没有任何征兆,韩统帅今日更是不在第三矿场,在第五矿场,要赶过来都要花上半个时辰。
邹景明面露冷笑,“太子殿下,你分明是算计好了要抓我,还问我的意见做什么?若我说那人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难道就会放了我?”
太子冷笑,“当然不会,邹景明,你的报应还在后头,给我打!乱棍打,打死为止!”
太子意有所指。
早就准备好的行刑之人上前来,一棍子狠狠打在邹景明背上,邹景明双手双脚被捆绑,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反抗。
“唔…”
“呵,本太子倒要看看,你到底骨头有多硬,什么时候才会叫出声来。”
邹景明怒道:“邹家之人,没有孬种!”
太子冷笑,指挥着行刑之人再用力一些。
苏棠卿赶来时,便看见的是这一幕,邹景明已经挨了不少的棍子,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数不清的棍子仍打在他身上。
他却从始至终没发出一声痛呼。
苏棠卿瞳孔猛缩,“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