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笑让宋清麦觉得很不舒服,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外面小宝在喊她。
“妈咪,妈咪,你在哪呢?”
她有一瞬间的慌张,镜头一闪就挂断了当前的视频,然后才敢回应小宝。
“小宝,妈咪在厕所里。”
见外面消停了,她对着镜子一顿整理,表情无误才推开门走出去。
厕所外面,汪上砚抱着小宝在等,“小宝想要给你看看他和小柚子画的画。”
宋清麦笑了笑,“好啊!”
小宝赶紧从汪上砚怀里挣脱下来,步伐稳稳的先跑回病房里,汪上砚和宋清麦紧随其后。
汪上砚,“麦麦,我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太好,是因为刚才那个视频电话?”
宋清麦摇头,“不是,视频是小张打过来的,刚才在病房里我就没接,出来给她回了一下,就是工作上的事。”
“嗯,工作再忙,你也得照顾好自己。”
“好的,哥,我知道了。”
宋清麦推开病房的门进去,而汪上砚则是在门口迟疑了一会。
他看着病房里宋清麦和两个孩子趴到窗边,一边看画,一边和窗外的包包互动。
汪上砚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打开微信,翻出来了小张的对话框。
是一个美少女战士的头像。
而刚刚在病房里,宋清麦慌乱挂掉电话时,他不经意瞥了一眼,是一个黑白格的头像。
甚至第一眼看上去,还会让人觉得有一瞬的晕眩。
也就是说,宋清麦在说谎,刚刚给她打视频电话的,并不是小张。
这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能让宋清麦在他面前这么隐藏与慌张的,大概只有陆怀山了。
看来他出差的这些天,宋清麦和陆怀山之间的旧情,终究是有再复燃的迹象。
汪上砚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走进病房,投入到这一家人的其乐融融之中。
无论怎样,他不允许十年前的那种事再发生一次。
……
从医院里出来,小柚子依依不舍的要哭,汪上砚怕宋清麦会难受的支撑不住,就先让她带小宝出来了,他则是留下安慰小柚子。
等汪上砚再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小宝早累的在车里再次睡着。
包包刚才在窗外冻坏了,现在窝在小宝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
宋清麦穿着一件藕色的羊绒大衣,系着一条千鸟格的围巾,双手哈在嘴边,独自在雪地里漫步。
汪上砚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沉醉的画面。
皑皑白雪落下,犹如画中的点睛之笔,又莫名给宋清麦身上增添了一种纯净的感觉,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才是他们真正应该拥有的幸福生活。
“哥。”
宋清麦一声将他唤回现实,然后朝这边小跑过来,
“哥,柚子怎么样?”
汪上砚微笑着拉她回车里,“小柚子那么懂事,当然没问题了。”
“倒是你,外面这么冷,怎么能独自站在外面等,你到车里等我不就好?”
宋清麦尴尬的挠了挠额角,“我有些不放心,原本打算再进去的,但还得消毒换防护服之类的,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更晚,索性我就到外面等你了。”
重新坐回车里,因为小宝在后座睡觉,汪上砚也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麦麦,今天我们玩的实在太晚了,要不给你们找个酒店住,或者是回家?”
宋清麦在A国一直没有置办房子,也是因为离着S国很近,她一般都是当天回。
至于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有包包的话,那她就直接不走了,也正好带着小宝去南家,见陈玉秀和南堃。
可明天得把包包给陆怀山送回去,她很是为难。
“怎么?还有别的事?”
宋清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好,可能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一趟。”
汪上砚,“什么事?你交代给夜臣,让他自己回去。”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又下着雪,你们若是连夜赶回去,带着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危险。”
汪上砚说的很有道理,宋清麦一时间也犹豫了。
她手肘撑在车窗边缘,摸索着下巴,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才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汪上砚,“好,哥,你帮我们订个酒店吧。”
汪上砚明知故问,“公司那边的事情不去处理了?”
“明天一早我自己再回去,你说的对,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要是执意带小宝回去,实在是太危险。”
“嗯。”
从医院离开,汪上砚帮他们定了离他家很近的一个国际大酒店。
小宝平时睡得就很早,现在折腾到大半夜,又被汪上砚用温暖的大衣裹着,早睡熟了,即使给他抱到酒店,房间里都没有弄醒。
汪上砚真的像一个细心的父亲,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床上,又贴心地为其盖好被子,然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宋清麦坐在套房的客厅里看着这修长的身影,从房间轻手轻脚地摸出,她内心不由得一阵心酸。
这几年,她算是着实拖累了汪上砚。
“没醒?”
汪上砚抻了抻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转身后背挺直,迈着修长的腿朝她走了过来,“没有醒,这小家伙看起来是真困了。”
“麦麦,我的别墅就在离这儿不远,为什么每次你都要住酒店?”
宋清麦将刚刚倒出来的一杯白葡萄酒递了过去,“哥,其实这几年来我给你添的麻烦已经挺多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应该一直围绕在你的生活里,这样会给你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汪上砚一口酒还没送进嘴里,便洞悉了宋清麦的言外之意,他举着酒杯僵在嘴边,最后还是没有喝下那口酒,又将酒杯拿了下来。
“麦麦,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宋清麦笑着缓场,“这麻烦不麻烦,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有心仪你的女孩,就因为我常常出入你家,从而对你产生误会,认为你早就有了伴侣,那你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这样的玩笑并没有让汪上砚觉得内心轻松,反而让他觉得像是又压了一块石头,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一把抱住宋清麦,伏在耳边认真的告诉她,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而已……
但同时汪上砚也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一旦这样做了,可能会更容易失去。
他将酒杯放下,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大衣外套,折好之后搭在了腕间,“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接下商会的这个项目,以及对付宋京姝需要格外小心,宋京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她会想到一切可以用的手段。”
宋清麦疑惑看他,似乎没有明白。
汪上砚又补充了一句,“比如,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斩断你最有力的羽翼,推翻你最可靠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