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听到院长的呼唤便知道多半是早上那碗汤起作用了。
她走到院长身旁:“院长,您有何吩咐?”
余寂连连摆手:“吩咐谈不上,想请你帮个忙。”
经此一番,余寂对陆昭昭的态度更不同从前了,他如今同她说话带着尊敬,如同跟上位者相处一般。
陆昭昭问:“可是令郎的病情?”
余寂点头:“没错,今日你送的汤羹我带回去给他喝了之后,他的精气神恢复了一些。”
“所以...我想请你去瞧瞧他的病症。”
一开始余寂只当陆昭昭懂些药草,知道用药草炖汤滋补身体,压根没想到治病这一茬。
可自家病恹恹的儿子喝了她的汤竟然能靠坐着跟他说上一会儿的话了。
要知道他儿子从前跟他说两句话便要休息,不然就会咳嗽得喘不上气来。
虽然只是说话时间的变化,但一碗汤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很厉害了。
再加上方才陆昭昭在陈老大身上弄的那一手,更是让余寂确定,陆昭昭的医术不凡!
陆昭昭点头答应:“好,我先去看看。”
\"我的医术是野路子,不一定能治好。\"
她并没有一口保证能治好,毕竟灵泉水的功效还没有达到顶峰。
有些病症就是在医疗极其发达的现世都无法治愈。
她不想让院长有希望又失望,当然...复杂的病症也有好处。
那就是治好之后她的灵泉水能完全解锁。
这也是她今早多问了一嘴院长儿子病情的原因。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空间还能升级出什么新功能,还有她先前锁定和花掉的银钱什么时候能退还给她。
虽然她手头有不少流动资金,但所有钱还是在手中更有安全感。
她一边想一边跟着院长往书院中走,为了方便照顾自家儿子,院长让他住在了书院中。
余寂在路上还补充了一句:“闺女,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我儿子这病症已经找了许多大夫看,他们都说没法治。”
“你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就算没办法我也理解,这诊疗的费用我会照常付给你。”
陆昭昭浅笑了一下:“好,我一定尽力。”
她很快跟着院长来到了书院最后方的厢房,还没进屋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咳嗽声。
咳咳咳...
这咳嗽声带着撕裂音,是已经咳嗽得嗓子沙哑。
并且时不时还带着干呕的声音,怕是...咳血状态了。
余寂叹了一口气:“哎,这声音便是我儿余阳。”
“他咳了好些年了,咳得说不了几句话。”
“但今日喝了你的汤小半个时辰没咳嗽,还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陆昭昭一边听着余寂描述余阳的症状一边推门进屋。
进屋后陆昭昭看清了床上的人,他脸色苍白,憔悴不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年老的衰败气息。
“咳咳...爹...你这是?”床上的余阳对于陆昭昭的突然出现有些惊讶。
他并不想让旁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是个女子...
余寂立马解释:“这就是早上送汤给你喝的昭昭,她会些医术,所以我便请她来帮你诊治。”
余阳长叹了一口气:“哎...爹别白费力气了。”
“我这身子已经废了...咳咳...这么多年...”
余阳甚至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说到一半就咳得喘不上气。
陆昭昭直接走到床边:“不必多说,我先给你把脉。”
余阳缩了缩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他从前只让男大夫诊过脉象。
陆昭昭直接捏住他的手腕:“我是大夫,你在我心中跟案板上的猪肉没有区别,男女都一样。”
“.........”余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形容...确实没错,但也太直白了一些。
陆昭昭静心诊脉,随着诊脉的时间拉长,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手,余阳见她面色不好主动开口:“陆姑娘不必...咳咳...”
一旁的余寂见他说话实在费劲,帮他表达道:“阿阳的意思是,不必强求,治不了就算了。”
余寂看了陆昭昭的神情也知道机会恐怕不大,阿阳的病症确实太复杂了。
陆昭昭顿了顿:“别激动,能治。”
“我脸色难看是因为...这压根就不是恶疾,而是人为的毒素。”
“啊?”余家两父子皆是一愣。
余寂惊愕得有些结巴:“真...真的能治?”
陆昭昭点头:“嗯,我确定,只是需要长期服药。”
余阳的身体确实很差,但他体内的毒不算凶猛,还比不上墨北焱所中的毒。
余阳之所以连床都起不了还是因为没有武功做基础。
墨北焱有武功傍身,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就算中了凶猛的毒也还能苟活。
余寂得到确切的回答瞬间激动了起来:“好好好!!!”
“能治就行!”
余阳也用欣喜的眼神看向陆昭昭,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说他还有救的大夫!
但他也害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姑娘...你...”
为了让余阳能完整的对话,陆昭昭拿出先前调配来调养身体的药汁递给他。
“喝了再说话吧。”
余阳喝过她的汤,所以没有多怀疑。
他接药瓶时手不停颤抖,陆昭昭都担心他将药撒了。
好在他还是坚强的拿稳药汁喝下,喝完药汁一刻钟后他的胃里暖洋洋的,身体有了些许力气,嗓子也不像方才那般疼痛。
他能正常说话的第一句便是跟陆昭昭道谢。
“多谢陆姑娘。”
陆昭昭眉头微皱,她方才神情难看是因为余阳身体里的毒份量很重!
一看便是故意陷害,并且是冲着他的性命去的!
这分明就是一定要他的命!
可...从余家两父子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知道真相?
余寂看出她的想法,长叹了一口气:“哎...阿阳是被人毒害的!”‘
“殿试前夕,那人的才学比不过阿阳便动了这样的脏手段。”
“我原是京都学堂的夫子,被他逼得没办法才退到灵州来。”
“实不相瞒,我收下你家两个孩子当关门弟子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