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夏和陈婉宁先把陈婉欣送到文工团宿舍,跟陈婉欣舍友们都打了个照面,林夏和陈婉宁才往回走。
眼看招待所要到了,陈婉宁突然郑重的看着林夏。
“大姐,谢谢你!”
林夏一怔,笑了笑,“你应该谢的是你自己。”
陈婉宁张口要反驳,林夏没有给她机会。“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
“好,那我回去了。”陈婉宁莞尔一笑,看出林夏的不自在,心里知道林夏这是不好意思了,就顺着她的意思了。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林夏心里很复杂,很快又想通了,她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才帮陈婉宁没有错,可是陈婉宁却因此活出了自己的精彩,那她出于什么目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不是什么坏事。
林夏又在他们军区待了一天,才去百货大楼报到,没有想到人家说没有工作岗位了,林夏那个暴脾气,直接打电话给陈司令员。
陈司令员又打电话给他战友,他战友又打电话给百货大楼的刘主任,刘主任这才匆匆过来给林夏安排到扯布料那去了。
后续林夏了解到百货大楼一个刘主任,一个王副主任,两个人经常互相别劲,林夏又是刘主任帮忙调进来的,那王副主任可不就搞小动作。
林夏那个气啊,见到他就特别大声的喊王副主任好!那嗓门,整个百货大楼都能听的见。
王副主任虽然是副主任,但是别人都是喊他王主任,就林夏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远远看到王副主任就特别激动的嗷一嗓子,王副主任还挑不出她的错来。
就此,林夏在G市的生活走上了正轨。
……
1970年年底,林夏收到陈贺州的信,他要结婚了,邀请林夏参加他的婚礼。
上辈子陈贺州是1968年结婚,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陈贺州和上辈子的妻子没有走到一起。
林夏有过猜测,那个时候陈为强和苏雯丽冷战,没有跟上辈子一样给陈贺州相看。
这一辈子没有陈为强的安排,陈贺州自己找了部队里的女医生,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一直拖到今年年底,两人才结婚。
林夏原本不打算去参加,就寄个礼物就完了,可是陈婉宁和陈婉欣两人都请好假了,只好一块儿去了。
林夏当年回到陈家的时候,陈贺州那年过年也是请了假回家探亲的,不过,林夏懒得搭理他,陈贺州探亲假结束,回去的时候也经常写信回来,只是林夏没有看,自然也没有回。
后来,陈贺州再次休假回来,找林夏谈了,林夏也是淡淡的,让他有事就找陈为强,不要再给她寄信了,怪浪费钱的。
陈贺州不知道林夏为什么这么排斥他,后面不寄信了,改寄钱了,这个钱林夏倒是收了。
……
“到站了,我们下车。”林夏和陈婉宁三人坐了两天的火车,才终于到了陈贺州部队所在地。
陈婉宁出发之前已经给陈贺州发了电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没有人接的话她们还要自己想办法过去。
下车的时候,依然是人挤人,林夏在前面,陈婉宁在后面,倒是也顺利的挤出来了。
“终于出来了!”林夏松了一口气。
陈婉欣扒拉了下头上的刘海,“也不知道大哥来不来接我们。”
“我们来之前,我已经给大哥发了电报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他应该会来吧。”
林夏在旁边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夏夏,婉宁,婉欣,这边!!”看到林夏的身影,陈贺州瞬间激动起来,妹妹她真的来了!
“大哥来了!”
陈婉欣扯了扯林夏的袖子,一脸高兴,她不知道大哥和大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姐对她们这些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这么好,心里肯定也是念着大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表现出来。
陈婉宁看着面不改色的林夏,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大姐,大哥来接我们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看着林夏她们越走越近,陈贺州紧张的扯了扯衣服,一脸忐忑的走了过去,“夏夏,这么远坐火车过来,你们都累坏了吧?”
“不累,我们买了卧铺。”
林夏一脸冷淡,陈婉宁在旁边解围。
“是啊,大哥,我们买的是卧铺,困了就躺着,这睡一觉醒来就到了,根本就不累。”
“那行,我开了车过来,我带你们出去,开车很快就到我们驻地了,到时候你们在招待所好好休息休息,婚礼在后天,明天一早我再带你们逛一逛。”
“好啊!”林夏不吭声,陈婉宁只好自己给顶上了。
陈婉宁表示,她太难了!
上了车,陈婉宁和陈婉欣时不时的和陈贺州说两句,林夏则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将冷淡贯彻到底。
第二天,陈贺州带着她们三个在他们驻地走了走,大家知道她们是陈贺州妹妹都非常热情,林夏倒是不好再冷着脸了。
陈贺州还带着她们见了他今生的妻子秦兰,秦兰一头短发,身着军装,那扑面而来的气质,林夏想到了一个词,英姿飒爽!
林夏对这类女子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不到一分钟,就表示投降了。
“秦兰姐,你太酷了!”林夏惊叹!
秦兰一愣,顿时就笑了,“谢谢,你也很可爱!”
秦兰听陈贺州说他的三个妹妹都来了,其中还有一母同胞的妹妹,偏偏他这个妹妹对他这个亲哥哥不冷不热的。
秦兰还担心和她处不好,今日一见,秦兰觉得自己简直是忧人自扰!
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
陈贺州自觉闭嘴,一直默默的当他的隐形人,但是他的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林夏很喜欢秦兰,借着包袱拿出了一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送给他们当新婚礼物。
后来,林夏一直都和秦兰走的很近,因为秦兰的原因,和侄子侄女的关系也不错,不过,她和陈贺州的关系一如往昔,不冷不热,不亲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