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必须兵分两路,分头去找才行。”
海格不容置疑地说,“这里到处都是血迹,范围太大了,说明那东西至少从昨晚就一直在四处游荡。”
“……那我要跟着柯林斯!”
德拉科完全没管海格后面说的什么任务那些没用东西,他只听到了‘分头行动’这几个词,就完全惊呆了,这可是禁林,这个野人果然疯了!
不过他多少有点离谱的习惯了,这人从一开始就不靠谱到了极点……等他回去就给爸爸写信开除这个愚蠢的大傻冒!
但他现在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张了张嘴,正想让那条看上去很凶猛的大狗也跟着他们,结果一旁的少女突然打断他即将开口的动作。
她抬起头,认真地说,“海格,我还想跟着哈利,其实我的魔咒学的还可以,这样情况会安全一些。”
正因为马尔福不正常语气走神的哈利,一瞬间亮起了眼睛。
该死的破特!
德拉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又惊又怒,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了。
但他只能妥协,他总不能在这时候反驳柯林斯!
他猛地转头,狠狠瞪了身后因为这句话分外高兴的波特一眼,然后大声说道,“那就我们三个!反正我必须跟柯林斯在一块!”
海格十分怀疑地看着他,似乎在想什么时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关系这么好了,但他没怎么犹豫就认可了这个分配。
虽然他想带着哈利没错,可一点也不想带着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况且有瑞拉这么好脾气的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好吧,那就这样,我、牙牙和纳威走一条路,哈利、马尔福和瑞拉走另一条路,不过如果谁找到了独角兽,就记得发射绿色火花,明白吗?”
哈利他们齐齐点了点头。
“现在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练习一下——对了,还有如果有谁遇到了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我们都会过来找你的——行了,就这样吧,我们该走了,多加小心。”
说完话的海格就准备走了,一旁的纳威为了跟上大步流星的他,奋力地迈着抖成筛子似的腿,牙齿咯咯噔噔地响着,同时又像条颤抖的牛扎糖紧紧粘着牙牙——一旁那只夹着尾巴频繁嘤嘤叫的大狗。
哦,天呐。
瑞拉皱了皱眉,真有点担心他被海格那双大脚踩到,手腕微动,忍不住向对方施了一个防滑咒和保护咒。
也是这时候,德拉科才注意到,少女的魔杖竟然是银白色的杖身,在黑暗中闪着亮光。
那是什么?
他突然有点好奇,张了张口,又猛地意识到对面人是一个格兰芬多,于是愤愤偏过了头。
必须要说……分院的老帽子真是不中用了!
不过少女显然没意识到这边的小插曲,她正举着魔杖念“Lumos——”
但显然魔力的输出有了一点失误,咒光简直像要生生照瞎他们三人的眼睛,在几度调整后,瑞拉愉快地发现,杖间的亮度终于勉强像一个加强版的大马灯了。
至少这样不会危害视力。
她自我安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旁边的两人太害怕了,一时间竟然谁也没说话,德拉科更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开口讽刺这个糟糕的照明咒,这让瑞拉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真转性了?
“快看——”
许久不说话的哈利忽然出声,他的目光紧紧锁向前方一片空地。
月光从上面的树枝间洒下来,照亮了地面上那个洁白的东西,它正在闪闪发光。
毋庸置疑,是独角兽。
银蓝色的血迹大片大片地倾洒在周围的落叶上,圣洁、纯粹的独角兽哀绝地倒地不起,长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以一种不自然地弧度直伸着,莹白的身躯散发着珍珠般柔和的光。
它的死亡震撼人心,凄惨却又惊艳无比。
“等等!”
瑞拉立刻拉住了准备上前的哈利,“小心,那里有人!”
然后,在三人惊呆了的表情下,空地边缘上的一丛灌木阴影里忽然闪出了道身影,如雷似电。
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忽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万幸,他不是用飘的或是爬的,这让瑞拉沉重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很快又沉了下去。
因为他还是走到了那具美丽的尸体旁,用酒杯接引了一部分银蓝色的血。
似乎准备喝下去。
“啊——”
糟了。
瑞拉一把将人揽过来,紧捂住了他的嘴,将后半声尖叫硬堵了回去。
但还是晚了。
好在声速总是大于肢体行动的速度,眼见那道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袭来,她几乎是立刻说道:“抓住它!”
这是之前在魔法部登记过的门钥匙,绝不会出事,能迅速传送抓住它的人,但对于德拉科这种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恐怕会很狼狈,身体不分家就是万幸了。
剧烈的呕吐眩晕反应是必然。
因为没有改变事件原本的情形,所以意料之中的惩罚并没有来临,她顿了一瞬,意识到这件事后,立刻追上了不断踉跄着后退的哈利。
直到握上对方冰凉的手,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抱歉,哈利,我救不了你。
我只能陪着你。
黑袍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了,宽大的帽檐完全遮住了里面的脸,只隐约露出了一点锋利的下颌线。
靠的近了,少女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浅淡的血气和冷雨的味道。
杖尾被一截苍白的手指轻抬起来。
黑色的身影似乎要开口施咒,连在旁的她都感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深厚杀意。
心脏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梅林的胡子!救世主本不应有任何闪失!问题出在哪?难道她真的不能参与任何剧情?
她难以置信地想道。
……为什么马人还没有到?
不。
看来,她必须要违规出手了。
就在咒语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个瞬间,变故迭生!
黑色的流动长袍忽然停了一下。
也仅是一下。
帽檐下冰冷的目光似乎游离到了她身上——在那半秒之间。
瞬息的空气似乎在一霎那被无限延长。
紧接着,马蹄声从身后的树丛里迅雷般奔出来,一阵疾风掠过,白金色的身影飞速跃过了他们的头顶,再之后,向面前的黑暗狠狠扑去。
瞬时的风中,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只隐约听到了最后一点破碎的“moon”
一切不真实的像梦。